几个月没人住的房屋,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灰尘扑鼻,墙壁的四周结满蛛网,还有莫名难闻的气味。
可现在……我走进屋观察四周,一尘不染的桌面,清幽的香味停驻房间,是有下人过来打扫房间么....也对,宫中怎么可能出现破落的房屋。
“不过这个香味是……”我细细的嗅着,越嗅越觉得熟悉,看着熟悉的四周,我震惊的说:“祈?!”
“哥哥,你这么快发现了我呀,真是厉害!”
龙祈从房梁跳下,一把抱住我。
“祈……”我看着她,“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祈最喜欢哥哥了!”龙祈欢快的说,怀抱越发紧致。
我快被龙祈揉入骨子里,少女独有的柔软温暖着我,同时感到尖锐的刀身抵住背后。
“哥哥,快说最喜欢祈。”龙祈笑眯了眼,如皓月般皎洁的眸子一眨一眨。
“我最喜欢祈。”我认真说,并不是因为祈的逼迫或者什么,而是切切实实的对妹妹的宠溺。
“嗯!”龙祈开心的回答,但是紧接着又哀怨的看着我,说:“哥哥,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祈……祈好害怕,在这宫里,祈只有哥哥了!”
“龙渊呢,她没有帮你么?”
龙祈垂下头,嘟着嘴说:“不喜欢,再说,龙渊一直以来都是哥哥的劲敌,让祈依靠依靠敌人,还不如让祈流落他乡。”
“不过!”龙祈抬起头来,欢喜的说:“现在哥哥回来啦,祈又可以依靠哥哥了。”
“我房间是你打扫的?”
“嗯嗯。”龙祈从袖口里拿出手帕,说:“哥哥不在的日子里,祈可有认真打扫这里哦。”
我抬手摸摸龙祈乖巧的呆毛。
龙祈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我跑出屋子,指着东方的黑暗处。
我记得那里是一个池子,我曾经以为学着王羲之把池水染黑就能习得入木三分,直到池水黑透,自己的字迹并未有所大的突破,我才对天赋这个事物理解的更为深澈。
龙祈张开手,手套泛起青光,与此同时,挂在屋角的灯笼亮起火光。
远处的半边池子显出深红的血色,而另一半则是清澈的池水,血色池水的岸边,彼岸花摇曳着微风。
“这是……血?”我惊讶道。
“嗯。”龙祈说:“从哥哥离开的那天起,祈便等着哥哥,一天哥哥没有回来,祈便割开自己手指,滴几滴血进入池中,好在现在哥哥回来了。”
望着龙祈如此作为,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哈~”龙祈小手捂住嘴,轻轻的打哈欠,“哥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嗯,明天见。”
我看着龙祈远去的身影,盖过膝盖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跳动。
走近池边,池中微微散发着腥气,我曾在《杂学》上看到它的生长规律,彼岸花以血为生,铸血成根,思念至极,化花多澄。
这里本不应该是彼岸花所生长的地方,却盛开的成片的花。
我构成阵法,把整个池面冰封住。
呲——
我小腿忽然被某件利器穿破,尖锐的痛觉刺激着脑海,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往池面摔去。
砰——
冰层被震的响动,我倒在地面,冰面上刺入半截匕首,而匕柄上刻着一个字,祈……
“哥哥,你知道吗?”
龙祈恐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哥哥离开的那刻,祈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为什么要抛下祈?”
我勉强的转过身,祈就蹲在我脚边,目光像是盯上了猎物,嘴角时不时的抽搐的笑,晶莹的口水流出口中。
“我……”
龙祈却不等我回答,俯身一口咬住被匕首划开的伤口,忘我的允吸。
体内热量迅速从伤口流逝,我感到身体越来越冷,手指开始冰凉。
“祈……”
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另外一只脚,踩在龙祈的头顶,打算把她踢开。
再这样下去了话,过不了多久,我肯定会死在龙祈的手里,不行,未晞还等着我。
“啊!!!”我拼命的大吼,一脚狠狠的蹬向龙祈。
砰——
龙祈不为所动,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小腿,更加用力起来。
“可恶。”
我咬着牙,再次踢了上去。
咚——
“祈……啊~嗯……请别这样,我,我疼……”我用着哀求的语气说,意识渐渐昏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哀求还是呻吟。
“嘻嘻。”龙祈抬起头,对我乖巧一笑,“哥哥的血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呢。”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光束奔腾而来,“砰”的一声,打破龙祈脚下的冰层。
血色的水面缓缓流动。
“谁允许你偷喝珑雪的血了?”杜言妃身穿五金战甲,神情蔑然的看着龙祈。
“杜言妃……”我意识开始模糊,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只看到龙祈起身,显出青色的剑与杜言妃对峙。
“嘶——好疼。”我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小腿的疼痛让我皱紧了眉。
澄黄的火光跳动在灯盏上的灯芯中,将房间点亮,窗外白澈的光线落在我的头顶,房间中幽幽弥漫着檀香。
“回到房间了么……”我呢喃一声,掀开棉被,受伤的小腿被紧紧缠着白色绷带。
“你醒了么。”杜言妃推门而入。
“祈呢?”我说。
“被关禁闭了吧。”杜言妃耸耸肩,“她被带走时,可吵着闹着要和你在一起呢。”
“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到的时候,看到龙祈吸着你的血。”杜言妃坐在床榻,低头看着白色绷带,接着说道:“然后我阻止了她,毕竟我要带你回雪国,可不能死在这里。”
“龙祈随即亮出兵器与我争斗,不过此刻龙渊也过来了。”杜言妃看上去略显失望,“还想好好的和她打上一场呢。”
我低下头,不明白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一开始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公主,好像……就在一息之间蹦出来这些奇怪的习惯。
咚——咚——咚——
三下沉重的敲门声。
“谁?”我说。
“我可以进来吗?二公主。”夏侯月站在门前,此时的她褪去战甲,身着青裙,两缕青丝垂至肩头,飘带系起马尾。少了征战沙场的飒爽英姿,多了寻常人家的闺秀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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