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守护

“我？”陈騑阳愣愣地指着自己，“生命的残影？”

“没错。”杀马特冷笑着，“你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个虚假的残像罢了。我们赐予你们虚假的身体，虚假的记忆，还有令人作呕的，虚假的感情......”他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冷笑道：“就是这样虚假的东西，却可以让大多数人心甘情愿地被欺骗着，所以说......”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人类还真是有趣啊！”

“你开什么玩笑呐。”陈騑阳一脸不屑，“没想到你不仅杀马特人还有中二病啊。说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假的什么的，傻子才会相信吧！对吧阿夕？”他转头望向谭游夕，却发现了谭游夕苍白的脸。

“阿夕，你怎么了？”陈騑阳见状，奇怪地问了一句，但却让谭游夕的脸色更糟糕了。他急忙道：“阿夕你说话啊！”

“騑阳。”谭游夕紧咬嘴唇，“他说的......”

“都是真的。”

苏书羽打开面前的安全锁，进入了自己的家。

说是家，实际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家”里有昂贵的真皮沙发，奢华的水晶吊灯，充满科技感的大屏液晶曲面电视，可真皮沙发摸上去是冰凉的，水晶吊灯没有人打开，曲面电视面前也没有人坐着一起欢笑，巨大的屏幕黑漆漆的，反射出了空荡荡的家。

苏书羽口袋中的电话突然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那是一部一年前市面上发售的X果手机，背后还套了一个手机套。那手机套的背后绣上了白云朵朵和羽毛片片，还有一个“羽”字，看起来煞是好看。他用指纹解锁手机，打开了微信。

“儿子啊，爸爸妈妈今天有事，就不回家了，给你转了一千块钱，你拿着去吃点好的吧！”苏书羽打开联系人中‘苏叔阳’的对话框，迎面而来的是一段数秒长度的语音和一条转账提示。苏书羽叹了口气，发语音回道：“好的爸爸，我去马叔叔那边了。”

语音发出，久久没有回应。苏书羽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塞进口袋，转身出了门。

他家里没有管家，也没有女仆，只是偶尔会叫一些小时工来打扫。不是请不起，而是因为苏书羽不喜欢，而且也不需要。

“叔叔！”苏书羽从出租车上走下来，面前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饭馆。苏书羽朝着饭馆里喊了一声，一个中年男人马上把头探了出来：“哟，小羽来啦？今天你爸妈又没在家？”

“嗯。”苏书羽顿了顿，点头：“按平时的菜单给我做一顿菜吧。谢谢叔叔。”

“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中年男人——马河皱了皱眉，道。

“没事，叔叔阿姨你们一起陪我吃就行啦！”苏书羽笑着扫了一旁的二维码，付了300块钱过去。

“唉，你小子。”马河叹了口气，转头向里屋喊道：“老婆！小羽平时的菜单！”

“知道啦！”里面传来响亮的应答，接着是炒菜的声音。苏书羽笑着问：“最近生意如何？”

“多亏你这小少爷给我们出的主意，生意比以前好多啦！”马河笑着说，“我们还打算给饭馆装修一下呢。”

“其实不用装修的。”苏书羽轻声说，“这样子有家的感觉，很温暖啊。”

“那只有你这么认为！”马河叹了口气，“饭馆的菜再好吃，香味又能飘出多远？门面不好看，都没人愿意进来！总不能一直靠你吃饭吧？”

“马叔叔。你要是还把我当侄子，就别说‘靠我吃饭’这样的话。”苏书羽眼睛后的眼神忽然认真了起来，他口齿清晰地道。

马河叹了口气：“小羽，其实那件事不怪你的。”

“不，怪我的。”苏书羽看着柜台上，绑着马尾的少女明媚地笑脸被拘束在一只小小的木头相框里。

“啪！”

一道红色的影子打来，将玻璃所制的店门打得粉碎，“咯咯”地笑声响起，一个有着一头绯红色长发，穿着皮衣，手拿火红色长鞭的女子笑着走了进来。

“你是谁？为什么打坏马叔叔的店门？！”苏书羽从回忆中惊醒，他厉声问。

“哦呵呵，你是苏书羽吧？E班的学生？”红发女子娇笑着把皮鞭甩了一个清脆的回响。

“学校的人？！”苏书羽脸色一变。

“对！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花子玉，是一年级B班班主任哦~”红发女子“咯咯”娇笑着，“不过你不要叫我花老师，那样显老。你就叫我......”她脸上的笑容忽然明媚起来：“女王大人吧，下贱的猪猡。”

一道红色的鞭影打来，苏书羽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居然躲开了那一鞭，“轰”地一声，苏书羽先前站立的地面居然碎裂开来！

“哎呀哎呀，这可不行呢，怎么能躲开女王大人我爱的抽打呢？”花子玉“咯咯”地娇笑着，“乖乖接受女王大人爱的鞭挞吧，下贱的猪猡！”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鞭响声响起，花子玉快速地挥舞皮鞭，皮鞭上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带起一道道火痕，密集的鞭影完全笼罩了苏书羽，他的身体瞬间皮开肉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书羽惨嚎起来，被花子玉一鞭抽飞，狠狠地撞在了墙上，鼻梁上的眼睛被甩在了一边，他的手机掉了出来，绣着白云白羽的背面朝上。店内因为那带火的鞭子抽打着起了火，一时间，烟尘弥漫！

（身体......好疼......）苏书羽浑身上下的衣服几乎被抽成了碎布条，他的身上伤口十分可怕，甚至有几处是烧伤——皮鞭上的火焰温度极高。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壳。

（眼前......出现了画面......我要......死了吗？）

苏书羽的视线渐渐模糊，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小羽！小羽，小羽！”

“小羽！”

清脆的呼唤声响起，呆在房间内的苏书羽急忙跑向房间旁巨大的落地窗，下方，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笑嘻嘻地朝他举起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生日快乐！”

“紫悦姐，我都告诉过你好多次啦，我家有电铃，为什么你每次都绕一大圈来这边喊我啊？”苏书羽急忙跑下楼，一边把马紫悦迎进来，一边埋怨。

“你家太大啦！你又一直待在房间里，肯定听不到电铃声！”马紫悦递过礼物盒，道。

“谢谢紫悦姐！”苏书羽结果礼盒，开心地笑道。

“不客气，生日快乐。”马紫悦温柔地笑着，环顾四周：“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嗯说是今天有事，给我转了一万块钱说不回来了。一会大河到了，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苏书羽晃了晃手中的信用卡，道。

“那怎么行？”马紫悦一手叉腰，“难得的生日还要跑到外面去吃，一点都不温馨。”

“那......我们叫外卖？”苏书羽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道。

“难得的生日你要我吃外卖？”马紫悦哭笑不得，“你家有食材吗？”

“啊，冰箱里有很多......”苏书羽话还没说完，马紫悦已经快步走向一旁的大冰箱，打开了冰箱门。

“欸，真是丰盛啊。”马紫悦看着冰箱满满的食材道。

“......妈妈本来打算亲手给我做一顿大餐的。但是......”苏书羽的眼神黯淡下来。

“没关系，不是还有我给你做饭嘛！”马紫悦系好了围裙，把马尾从衣服里拉出来：“晚上想吃啥？”

“紫悦姐，不用麻烦你的！”苏书羽见状急忙拦阻道。

“你就当我是在给自己做饭吧！”马紫悦摆摆手，“你不说，我就决定咯！松鼠鲑鱼，红烧狮子头，白斩鸡，糖醋排骨，可乐鸡翅，拔丝红薯，再来一道鱼头豆腐汤！够吗？”

“......够了，谢谢。”好半天后，苏书羽嗫嚅道。

“客气啥啊，我好歹是你姐姐！”马紫悦开始挥动菜刀。

“叮咚！”门口的电铃响了起来，苏书羽急忙跑去开门，秦正河捧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站在门口：“哟小羽子，生日快乐！”

“谢谢。”苏书羽笑着把他迎进来，秦正河一扭头，就看到了在厨房里忙碌的马紫悦，当下调笑道：“哟，贤妻良母，给老公做饭呢?”

“去死！”马紫悦脸一红，取过一旁的漏勺直接丢了过来，将秦正河砸倒在地，苏书羽把他扶起来：“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第几次了？”

“可我真的觉得你们很有夫妻相啊？”秦正河委屈地说。

秦正河被一块案板砸倒在地。

“你别乱说。”苏书羽脸红，“紫悦姐就像我的家人一样照顾我，怎么会像妻子呢？像妈妈还差不多。”

苏书羽被一块铁锅砸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秦正河头上顶着一个大包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紫悦姐生气了吧？你们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情相悦，干柴烈......不对，是姐弟情深，友谊深厚！真是让人羡慕啊。”

“嘿~没想到狗嘴里也偶尔能吐出象牙来啊。”马紫悦满意地点点头。

“您过奖了哇！”秦正河用眼角余光瞥着马紫悦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哭丧着脸。

“再敢这样乱说话......”马紫悦微笑着收起菜刀，“明年的今天我就会做一大桌子菜......”她眼神一厉：“在你坟前烧给你哦。”

“是！”秦正河满头大汗，点头如捣蒜......

几小时后。

“开饭咯！”马紫悦把最后一样菜端上餐桌，吆喝了一声。

“喔——！”正在沙发上玩Swich的两人连忙跳起来跑向餐桌，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香气扑鼻，十分诱人。两人不禁端起碗大快朵颐起来，马紫悦笑着道：“慢慢吃，没人和你们抢！”

“小羽子会和我抢！”秦正河边吃边道。

“都是我的！”苏书羽不停地把菜往嘴里塞。

“啊——”秦正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吃得好饱......”

“紫悦姐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苏书羽一脸幸福地揉着肚子。

“你这人，平时大大方方的，一扯上紫悦姐就比谁都小气。”秦正河不满地看着苏书羽，“你刚刚就像一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啊？有吗？”苏书羽一脸懵逼。

“这桌上大半的菜都是你吃的！”马紫悦哭笑不得，“都说没人和你抢了，这一大桌子菜，怎么可能不够吃？”

“因为紫悦姐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嘛。”苏书羽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

“好啦，来看看我们送你的礼物吧？”马紫悦笑着递过礼物盒，苏书羽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一副十分小巧可爱的手机套躺在盒子里，手机套是蓝色的，背面绣上了白云和羽毛，还有一个“羽”字，看起来煞是好看。

“听说你新买了手机，这个送给你！”马紫悦笑着说，“这样手机就不容易被你弄坏了！喜欢吗？这可是我亲手绣的哦！”

“喜欢！当然喜欢！”苏书羽高兴地掏出手机套上手机套，一旁的秦正河好奇地凑上来：“紫悦姐绣的？让我康康！”

“小心点！别弄坏了！”苏书羽宝贝似的护着手机，道。

“小气，看一看又不会死。”秦正河嬉皮笑脸地抢过手机看了看：“喔，绣的真好啊。”

“谢谢。”马紫悦笑着说。

“接下来看看我的吧！”秦正河顺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把自己那巨大的礼物盒抱了起来，向屋外走去，苏书羽和马紫悦不明就里，跟着走了出去。

“当当当当！”秦正河一把拆开礼物盒，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礼炮烟花：“厉害吧？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烟花！”

“听起来很危险啊。”苏书羽嫌弃。

“哼，一会你就等着感谢我吧！”秦正河哼了一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火线，“砰”地一声，一束火花冲上天空，爆炸，红色的“生日快乐，苏书羽”在夜空中绽放。

“怎么样？”秦正河得意地道。

“谢谢，你很厉害。”苏书羽知道，秦正河家里有祖传的烟花技艺。但如此高难度的烟花，秦正河显然也为此付出了努力，他由衷地感谢道。

“哈哈哈哈哈！”秦正河十分得意地大笑着走上前，“你刚刚还说什么来着......哎哟！”

秦正河忽然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他踉跄着后退，一不小心将身后的烟花喷倒了！而烟花的炮口......

直指苏书羽的家！

“轰！”

一束火光直接喷出，径直飞进了窗户，在里面的房间爆炸开来！“轰轰”几声，火焰咆哮着开始扩大他的领地！

“那个位置是厨房！糟了！”苏书羽瞳孔一缩，果然，下一秒，惊天的爆炸声传来，火焰咆哮着冲出了窗户！

“快救火啊！”马紫悦惊呼一声就要冲进屋去，却被苏书羽一把拉住：“别进去！厨房里能爆炸的东西太多了！”

果然，下一秒，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焰四散，整座别墅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正河急得满头大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语无伦次地道。

“谁会想到能发生这种事？”苏书羽叹了口气，“打电话叫火警吧......糟了！”

苏书羽忽然冲向了别墅大门，秦正河愣了一下：“喂！你干嘛？”

“紫悦姐送我的礼物还在里面！”苏书羽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别墅。

“咳咳咳咳！”别墅内部的火势比想象中要猛烈，滚滚浓烟袭来，呛得苏书羽一阵咳嗽，他俯下身子，眯着眼睛，在烟尘中辨认方向。

那部绣着白云白羽的手机被秦正河放在了茶几上，只要找到茶几，冲过去，拿过手机，冲回去就好了！在哪里？茶几在哪里？

在那里！

苏书羽忽然冲向一个方向，尽管被呛得咳嗽不停，他还是破开了烟雾，站在了茶几面前！那部手机和茶几居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他一把抓起手机塞进口袋，马不停蹄地往回冲！

“轰！”茶几上方，巨大的吊灯忽然落下，精准地向苏书羽砸来！那个速度，苏书羽避无可避！

“唔？！”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悍然冲出烟雾，一把将苏书羽推开了！因为用力过猛，苏书羽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而那个推开他的人影已经被吊灯压倒在地！

“紫悦姐！”苏书羽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试图搬开那座吊灯，可那座吊灯背后还连接着一大块钢筋水泥，成年人搬起都觉得吃力，更何况一个还在发育中的少年？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座吊灯却纹丝未动。

“小...羽...”马紫悦吃力地伸出手，“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手机套而已，姐可以给你做新的啊......”

“不会的，以后我不会了！”苏书羽记得眼睛里泛起两盏水灯，“紫悦姐你放心，我马上就把你救出来！”

“傻瓜。”马紫悦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美，清秀的面庞上，樱色的嘴唇微微上翘，眉眼舒展开来，简直像是下凡的仙子：“小羽你......一直都很想要守护我吧？”

苏书羽一愣。

“就像小孩子守护自己的玩具一样。抱在怀里，不允许别人触碰。精心照顾得好好的，不许它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马紫悦轻声说，“你对我不是也是这样吗？”

“因为不想让别人吃到我做的菜，所以拼命地吃。因为不想让别人触碰我做的礼物，所以护的紧紧的。因为想听我的声音，所以故意待在房间里等我喊你......哈哈哈，真是有趣呢。”马紫悦笑了起来，“但是啊，无论你对我是什么感情，亲情也好，友情也罢，就算是贪婪的占有欲也好......”她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苏书羽，“也请你记住，我呀，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下一次，‘守护’我到时候......记得先照顾好你自己，好吗？”

“嗯，我会的，我会的！我马上就救你出来！”泪水从苏书羽的眼眶里流出，他急中生智，抓住马紫悦的身体，用力地往外拖！

“我来了！”秦正河也破开烟雾走了进来，两人合力，竟是一点一点地把马紫悦从吊灯底下拖了出来，马紫悦痛的脸色苍白，但在苏书羽的帮助下，总算是勉强站了起来。三人咳嗽着，苏书羽搀扶着马紫悦，一点一点地向门口挪去。

火势已经变得十分严峻。浓烟滚滚，熏得三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忽然“轰”地一声，又是一段房梁落在二人身后，十分惊险。但，门口已经近了！

浓烟在这里消散，高温在这里降低，就连火焰也还没来得及侵犯到这里。苏书羽的脸色露出喜色。马紫悦微笑着，轻声道：“呐，小羽。”

“怎么了？”苏书羽回头问道。

“记住，要好好保护好你自己哦。生命，才是真正必须要保护的东西啊。”

马紫悦忽然一把把苏书羽推出门外，下一秒，一大块钢筋水泥落下，将本就无法行动的马紫悦直接压在底下！

“不！紫悦姐，紫悦姐！”苏书羽哭喊着要冲回去，却被秦正河拉住，马紫悦的身体已经被完全掩埋，水泥上隐隐透出了鲜血。火焰咆哮着，似是在嘲笑苏书羽那无用的努力。

消防员在几分钟后赶到了现场，但他们只成功地抢救出了马紫悦的尸体。少女的脸庞上挂着绝美的微笑，安详得就像睡着了一样。那块水泥让她并非死于火焰或者浓烟，让她的尸身，尽量保持了完整。

苏书羽没有告诉父母秦正河打翻烟花的事。他消沉了一段时间，最后虽是恢复了正常，但也变得比过去要成熟和沧桑了。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啊......）苏书羽的视线模糊，而花子玉已经瞪着皮鞋向他走了过来。

（是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周围的高温......和当时一模一样啊......我要死了.......吗？）

苏书羽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紫悦姐，我马上......就来见你。）

“你要对小羽做什么？！”

苏书羽猛地睁开双眼，面前，是一个宽厚的男人的脊背。马河提着一把菜刀，愤怒地望着花子玉。

“怎么了？”花子玉皱了皱眉，娇笑道：“想被我抽打的话，得先排队哦。”

“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只要你敢动小羽一下，我豁出命来也要把你宰了！”马河握紧菜刀，厉声道。

“猪猡。”花子玉依旧笑着，但她的眼神已经是一片冰冷：“接受我的鞭挞是他的荣幸，你拦在我面前就是找死！滚开！”

“少他喵的说废话了！”马河的脚一步都没有后退，“小羽是我的家人！是我豁出性命，抛弃一切，也必须守护的东西！你想动他，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呵呵呵......那就让你先下去等他吧！”花子玉冷笑一声，一鞭抽向马河的头颅！

“啪！”

那根燃烧火焰的长鞭，居然被人用手一把抓住了！苏书羽浑身是伤，但是他抓住那根长鞭的手，却稳如泰山！他冷冷地道：“马叔叔，退后。”

“下贱的猪猡，不错嘛。被女王大人我鞭挞了那么多次，还能站起来，真让本女王感到愉悦呢！”花子玉娇笑着说。

“你可以继续像这样侮辱我。”苏书羽依然抓着那根长鞭，没戴眼镜的他眼神锐利了起来：“但你只要敢动我即使放弃一切，也必须要守护的东西，那么我一定会宰了你！”

“什么？！”花子玉面色大变，因为她发现，她竟然拽不动手中的长鞭了！面前的少年身上忽然金光闪耀，如金色的液体一样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开，瞬间布满了周围的空间！长鞭被金光包裹了进去，“啪”地一声，那根长鞭忽然断裂开来，而被金光包裹的长鞭瞬间融化了！

“你竟敢！”花子玉面容扭曲，她挥舞着断鞭打向了金光包裹的苏书羽！

“噗。”鞭子抽打在金光上，就像打进了棉花里一样深陷其中！苏书羽冷冷地伸手，他的右手上，金光竟是形成了一条长鞭！他大喝一声，长鞭一甩，花子玉的身体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啪。”下一秒，苏书羽一弹响指，他体表的金光散开化为数条长鞭直接飞向花子玉，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一部分金光飞出，将店内燃烧的火焰熄灭！他走向花子玉，冷冷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寻找......命运山庄上杀人的......觉醒者......”花子玉惊恐地回答道。

“你可真是愚蠢。”苏书羽冷笑，“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诉我，就代表着你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那么，就请你去死吧！”

“喂喂，别急着动手啊。”

苏书羽猛地转头，只见一个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不远处，少年一头黑发，相貌清秀，正眯着眼睛打着哈欠。他眯着眼睛笑着道：“小子，做个交易，你放了他，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你是谁？”苏书羽沉声问。

“哎呀，看来我逃班逃得太久了，都没人认识我。”少年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忽然睁开双眼，苏书羽忽然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少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用公主抱的方式抱着昏迷的花子玉。

“交易达成，那么，再见啦小子！”眯眯眼少年微笑了一下，下一刻，他竟是腾空而起，急速消失在了苏书羽的视线当中。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抱歉，七千字大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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