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境

“咳，咳咳咳...”

心脏在疯狂地跳动着，试图把血液运送到身体的各处，但是，使不上力气。眼前涌现的是一阵阵的黑暗，白都月喘息着，试图离开这里。但是下一刻，她的膝盖微微发软，跪倒在了地上。

太久没有运动了，甚至连原本的锻炼都早已荒废掉了。或者说，她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这个级别的运动了。无论是再强壮的身体，对于这种源自身体内部本身的疾病，也是毫无办法的。

指尖有些麻木，她竭尽全力想要重新站起来。可是，做不到。透支了自己不多的活力的结果，就是现在，像一团烂泥一样无力地瘫在地下。

胸口火烧火燎地疼痛，大脑在试图重新取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做不到。比起那些被她击倒的混混来说，也许，她此刻才是即将倒下的那个弱者吧。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终究，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直到流氓们骂骂咧咧地从地下爬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依然没有缓过来。

看着带有着血迹的凶神恶煞的流氓们，白都月叹了口气。说不上绝望，只是有些无力。如果有选择的话，比起这种遭遇，她更想，过上那种自己理想的生活啊。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她的轻语被流氓们的叫嚣淹没了。看着靠近过来的男人们，她有些失神。这种无力地感觉...

“伤害别人的人，总是没有做好自己的觉悟。曾经的我是这样，现在的你们依然是这样。所以啊，这就是因果吗。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会相信报应的人啊。”

“这个女表子在说什么呢？给她一个教训！”

“别把她玩坏了啊，这种会反抗的上等货色，怎么也值不少钱吧————呃啊啊啊啊！”

第一个试图弯下腰猥亵白都月的流氓发出了凄厉地惨叫声。苍白的月色之下，一抹银光闪过。白都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空虚，但是那种空虚之下，是令人本能发寒的杀意。

“想要伤害别人的人，自己，必须做好足够的觉悟才行。所以...”

刀刃刺入了她腰间，避开了血管以及器官，依靠着这一股彻骨的疼痛感，白都月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这是她从曾经的家里带出来的唯一的一件贴身物品，也是，她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依靠。

银色的柳叶刀上映照着浅析的花纹，即使在有些暗淡的月色下，刀刃依然散发着光芒。明明之前已经切开了一个流氓的面部，但是那锋利的刀口上，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血迹。

“第二个回合开始了哦，现在，是真正的战斗了。”

即使是残破的身体，用意志力也是可以驱动的。想要伤害自己的人，杀掉就可以了。既然想要来找自己的麻烦的话，那么，被杀掉的话，也不会有怨言吧？

看着拔出了水果刀的流氓们，白都月笑了起来。

既然拔出了武器的话，想必，你们也已经做好觉悟了吧？战斗的，觉悟。

没有再去躲避流氓们挥舞着的武器，自己剩余的力量真的已经不多了。哪怕是依靠着疼痛饮鸩止渴似的重新站了起来，白都月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样的身体，换做别人早就死在ICU了吧，但是，她还可以坚持。

特制的合金刀刃可以轻松地划开对方的衣服。在花费了大价钱定制了专业特殊仪器研磨之后，这把小刀甚至可以像切蛋糕一样切开人的血肉与骨骼。于是，在被第一刀砍中了左胳膊之后，白都月用这把刀精准的切入了一个流氓的肺部。在对方凄厉的哀嚎声里，她快速地变动了自己的握刀方式。

从正手变为反手，然后，带着杀意一刀切下。被整个剖开的身体中，脏器与鲜血喷涌而出，将白都月的身体所染红了。

“继续吧。战斗开始了，可就不能中途停下来了啊。”

不过...这种地痞流氓，做到这种程度也就是极限了。在看到了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之后，甚至有人直接吐了出来。带着微笑的白都月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宛如魔鬼一般可怕，而散发着血腥气的污秽则成为了压倒他们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伴随着哀嚎与惨叫，他们逃跑了。

“废物就是废物，我还以为你们能够 ...”

她再次倒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地让旁边的污血漫过了自己的身体。熟悉的血腥气让她的心微微悸动着，但是比起这种事情，更加重要的，是她已经彻底崩溃了的世界。

身体，到极限了。已经没有能力再继续行动了。即使可以行动，无依无靠的自己又怎么样能够在犯下了这样的恶性杀人案之后逃离呢？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可以肆意妄为的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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