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染血的奖牌（1）

第四章

阿亏有点记不清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头疼的仿佛要裂开。因为颠簸的缘故他醒了过来，这个并不舒服的睡眠让他头痛欲裂。

他好像是在马车当中，拉着窗户看不见外面。但是大概的能够猜到是家里的车在接自己回去。

这让他有时间去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白色，红色，还有蓝色。

白色的女孩，红色的血，蓝色的冰。完全破碎的记忆当中只剩下这三样东西，拼凑在一起勉强的让他回忆起来一点细节。

那是疼痛，全身的血管都感觉裂开的疼痛。

准确来说他不知道那场比赛是昨晚还是其他的时间，说不定现在已经死掉了，这是前往地狱的马车。

忽然他又闻到了那奇怪的香气，好像是花香。但是又似乎不是，因为他从不记得有那种香料有这样让人感到温馨的感觉。

他扭过头来，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家伙的家伙坐在自己旁边。可是记得那是白色的裙子，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袍子呢？

这种思维惯性让他感觉到一丝惊恐，阿亏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是谁，他尝试着起身，但是全身的传来的疼痛是由伤口开裂引发，他只能试着张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你还好吗？”坐在旁边的女孩犹豫的看着阿亏，那是黑色的眼睛。但是阿亏记得她的眼睛不该是黑色的。这种和记忆对不上的违和感让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摔坏了脑袋。

“还活着。”阿亏用了中性的回答，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注意到全身缠绕的绷带，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是幸运的事情，但是阿亏总觉得哪里不对。

“命真大。”前面传来了冷哼的声音，阿亏看着前面的家伙扭过头来看着阿亏说：“你好啊冠军，感觉拿到了第一名的感觉怎么样？”

第一名？冠军？我？

阿亏抓住了这三个关键词，但是仍然摸不到头脑。

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多到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询问。他下意识的想要找个笔记本整理一下现在自己要想明白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从身上摸到笔记本，只是摸到了血。

然后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放在了他的手上，阿亏抬起头，柯唯仍然一脸不悦。

而笔记本是翻开的，上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块像模像样的奖牌，但是被染红了。还有一张照片——用魔力成像形成的图片，因为需要光照来帮助成品的图片。

照片上是库奇，他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脑袋和右臂的血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滩红色，他的胳膊落在旁边，已经完全碎掉了。有人在赶过去，试图去帮助他活下来。

阿亏感觉自己有点反胃，他想要呕吐但是胃里没有东西。他感到眩晕，满脸的不可置信。

“想好该怎么给家里的人解释吧。”柯唯甩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过身去。

解释？什么解释？阿亏试图去理解，但是总觉得自己和别人记忆错位的不适感。

笔记本从手中跌落，一份报纸从里面掉出来。阿亏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来那张纸，报纸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东西，主要是给那些沉迷科研的人一个了解外面的渠道。

鲜红的标题刺的他喘不过来气，他感觉自己握不住这张纸了，但是手上的血却把它粘在自己手上，仍都扔不掉。

初衷——这是标题，下面的配图是沾着血的奖牌。

接下来是大章的演讲，是魔道决的开办者的儿子，也是现在的负责人的一次演讲。

“我们最开始举办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激励后辈在学业上的上劲......我不敢相信居然真有如此阴毒的人......至此意外由我承担损失，因为规则的提出者是我，没有仔细的思考其中的漏洞......魔道决会停止举办至少三年，我们会重新修改规则的词条......”

阿亏感到头目眩晕，因为这上面的配图仍然是库奇的。它看起来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但是右边仍然空荡荡的，还漏在外面的皮肤上面绘制着奇怪的纹路。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但是仍然感觉心里很难受，想要呕吐。

至少库奇还活着，阿亏不希望这个家伙因为死去。可是就算是没有死掉他也已经算是受到了重创，整个右臂的受损可能让他的“印”已经被毁掉了。他作为一个天赋好又愿意用工的孩子，没有意外的话会成为很了不起的人。

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可能会平庸的度过一生。一颗星星从此陨落，罪魁祸首正坐在旁边，她从刚才到现在都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这让阿亏下意识的以为她是背景板，没有注意到她。

比赛的最后她出现了赛场上，阿亏看着她只是弹了弹手指就完全破坏了库奇的进攻......还有他的胳膊。

那是怎么样恐怖的力量？阿亏看着她，深吸气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仍然抑制不住的在颤抖。这种超乎想象的能力让他的感觉到了恐惧，阿亏觉得自己或许做错了什么。

“说起来你也真够损的。”柯唯在前面嘟囔的说：“把这个女孩召唤过去当作肉盾？也就你能想出来这种损招。还有，你是怎么扰乱魔力流的？库奇注意到她的时候强行收回自己的外放魔力，但是你给他灌了不该回收的东西，以至于整个人就废掉了。你良心不会痛吗？虽然我们是魔道，但是现在我们也应该讲究一点人情世故。你再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这个朋友不交为妙。”

什么？

阿亏听着她的嘟囔，愣住了。

难道它们没有看见吗？分明是这个家伙......

他想要起身辩解，但是却看见旁边的女孩终于不在静止，她终于动了，但是幅度很小。

只是转头看向阿亏，然后用手在嘴前面竖起来，那是个让阿亏闭嘴的手势。

阿亏看着那张像是画中一般好看的脸，只是觉得浑身上下一股恶寒。

这是不想让自己说吗？她在隐藏些什么吗？

话说回来，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她为什么，会被一个召唤魔物的法阵召唤过来啊？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阿亏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柯唯好像在这些许的安静当中睡着了，明明就是稍微的安静了一会就已经睡着了。

“她已经一天没有睡觉了，你昏迷了一天多。”那个一直都沉默的家伙看着阿亏说：“估计现在已经困得受不了了。”

“你到底是谁？”阿亏用着颤抖的声音询问，因为他的全身都在疼痛。痛的他要昏厥过去，导致声音也有点颤抖。

“不知道。”

“连理由都懒得编吗？”

“真的不知道。”这个女孩打量着阿亏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似乎是你让我出现在这里的。”

“我的名字是阿亏，但是后面我要给个否定，我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亏？奇怪的名字。”对于后面的说辞，这个家伙并没有表现出来兴趣。反而好奇为什么阿亏要起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名字。

“阿道夫·岚亏。”阿亏说了全称：“但是别人都说叫起来麻烦，阿亏喊起来比较容易。”

“那也应该是阿道夫，或者是岚亏。”

“因为同龄人里有个叫做岚亏的，是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哥哥。重名的话更加麻烦......至于阿道夫，只有被家族认为是族长的人才能这样简称，因为这个名字代表是伟大的祖先。”

“所以那边的女孩全名是阿道夫·柯唯喽？”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她没有给我说过全名，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简写办法。”阿亏觉得对于名字的讨论可以到到此为止了。毕竟名字本来就是一个用来辨识的词语，他也不介意用冷冰冰的数字或者某个字符来代替自己。只有类似于阿道夫这样有特别含义的不能乱用，不然还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阿亏和这个家伙说了几句话后，觉得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她是能够交流的家伙。

但是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个难以置信的细节，因为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张嘴。刚才她有意的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面部，直到她放下并且做出来回答他才注意到。

这是什么样的技巧？就算是用魔力通过精神力来交流也不会出现和人说话的语言几乎完全一样的感觉，就像柯唯每次用精神链接的时候，自己总觉得那是某种沉闷的鼓声。

可是这家伙什么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能和他在交流。

“不知道。”她只是回了这样的词：“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刚才我就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那这样的话可真是件麻烦，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能够称呼的你的词语。”阿亏犹豫了一下说道：“总不能每次都叫你白发的女孩吧。”

“你这话启发我了，就叫我白吧。”

“这么随意吗？”阿亏无奈的叹气：“好吧，那就叫你白。”

“那我就算是有名字了。”白笑了，原本有点冷硬的脸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如此的开心。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阿亏不善于聊天。尤其是跟一个没有任何了解的女孩子。

他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了，但是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压了个东西。他只得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就靠在自己肩上的家伙，槽点太多不知道打算从开始吐槽。

“我先确认一下，对于两性的基础概念你都明白吗？”阿亏犹豫着问，的确被刚刚召唤出来的东西会有些失去记忆。但是应该会多多少少保留一些被深入脑海的东西。可是在某些情况下会忘记一些不是很重要，但是很要命的事情。

“没，这方面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靠在我的身上？我像是一个让人感到安心的家伙吗？实话告诉你我骨子里坏得很。”阿亏无奈的说。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不是什么好人。”这样说着，她非但没有从阿亏的身上起来，反而又挪了挪，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那白色的头发从阿亏的肩上流淌下来，头发上的清香让阿亏感到有点面红耳赤：“但是现在我谁都不认识，我需要找一个收留我的地方。你能让我住在你家里吗？我保证我会听话的，至少我能够帮忙打扫卫生。”

她用的稍微拉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猫在撒娇一般。但是仍然没有张嘴。估计从别人的视角看来这个家伙只是因为睡着了倒在了阿亏的身上一般。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生物啊。”阿亏只能做出这样的无力呻吟，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话说前面，我住的地方可能比你想象当中的要......”阿亏犹豫着想办法来形容自己住的地方，正在思考着用词来形容它。最后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词汇：“混乱，对，稍微的......或者说中度的有点混乱。”

“总比我和野猫抢墙角要强。”躺在他身上的白迟疑了一下无奈的说：“那个，顺带问一下有能吃的东西吗？我有点饿了。”

“柯唯没有给你食物吗？”

“不，实际上就是在不久前我稍微吃了一点。但是我现在又饿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如果我帮忙打扫卫生的话，提供三餐吗？”

“想要吃穷我还是有点难度的。”阿亏倒是不在意这些对于物资的消耗，作为一个除了无法使用魔法几乎什么都能做的家伙。就算是辞去自己的三个工作以外还有一个咖啡厅能能经营到足够活得很舒服的钱：“我想想她一般会把食物放在马车的什么地方......你去翻翻在右边的柜子，对，就是那个。没有意外的话你能在里面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什么？你说不就是桔子吗？我建议你把这句话收回去，我对于不尊重桔子的人一向没有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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