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梦入幻

居然会是一场梦吗？

从噩梦中醒来，手中的汗珠已经快要干涸。

明明已经是艳阳高照的午时，脸颊的冰凉却并未退去。

轻抚白玉般白皙的侧脸，嘉莜并未察觉到自己少了些什么。

虽然有些疑惑，但脑中的印象好像清楚得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境，

嘉莜睁开双眼时，明明发现自己还趴在竹台上浅眠，什么水流轻戏，剑舞红尘，放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脑海中的妄想。

渐暖的温度通过长衣锦袍传递到身上，温暖着酒后有些冰冷的身体。

“酒过三巡，知心所想。”

整理好衣袍坐直身子，嘉莜不禁喃喃自语；

身后残存的触感似乎还未曾散去，额头那一抹清凉，好像还提示着他梦中仙子对他的教诲…

“你呀，总是做事直来直去，也是时候该学会多张个心眼了…”

飘渺仙音在脑海里回响起，

是幻觉吗？还是心乱了…

嘉莜此刻的感觉有些微妙，既不像慕染离去时的伤感，也不像放榜之时自己提名在册的喜悦，

有的，只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拿起书册，嘉莜稍作休憩便往山下走去了。

临川的集市座落在小镇南边的淤流河两侧，临江桥将热闹的集市分做两部分。

说道这临江桥其实也有段故事，不过时间紧凑，王大小姐也没有跟他说太多…

正在朝雾胡思乱想之际，王香岚在次打断了他的思考。

“朝雾，你有在听吗？”

“有…有有！”

回过神来，朝雾连忙答话道。

总感觉朝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件事情交给他真的没问题吗…

“朝雾先生，请问您真是离影剑的嫡传弟子吗？”

看朝雾这般表现，就连王小姐身边的丫鬟也忍不住插嘴道了。

“月桃，住嘴！怎么能这样和云先生的高徒说话。”

看自家的丫鬟月桃冒出头来打趣这位江湖高人的弟子，香岚只好扮作黑脸呵斥道。

“知道了，大小姐…”

看月桃轻佻的回答，香岚就知道她没把他当回事。

不过也难怪，这年轻剑客的表现也太木讷了，实在是有点太让人怀疑他的实力。

可云大师的令牌却做不了假，那可是她父亲亲自命人给他身边的高手专门打造的，不太可能造假。

再说自己现在能请求动的，也只有云大师了…

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贩卖布匹衣裳的小巷里人来人往，嘉莜跟回家跟家里打过招呼后，便和往常一样，拉着好友跑出来到处闲逛了。

“成天闷在府里埋头苦读，头都快生锈了！”

好不容易才得到许可出来闲逛，同行的张家二公子不由得发起牢骚来。

“乾玉，你啊，就是太静不下心来了，不然上次你早就跟我一起脱离苦海了，哈哈哈哈！”

“还不是我父亲他老人家太过于着急了，秋试还远着呢，现在就死抓我不放，那要是到了年前我已经能预料到那时的光景了…”

平时县府事物繁忙，张老爷子倒是没那么多空闲管他，只是勒令他在家研习经书，学习圣人之道，但要是到了接近年关，除了四处拜访之外，怕不是有的是时间来说教他了。

也不管微和如何不满，也无法改变他近来被困于府中难有闲暇的事实…

“我倒是羡慕你，顺利过榜换得这自由之身。”

同时州府生员，嘉莜已经连破两关，而自己却…

纵然一起骑马同游这盛世街景，乾玉却多少显得有些沮丧，不若嘉莜表现得这般自在。

“若是有选择，我倒是希望自己没有通过那一次天选…”

不同于乾玉的想象中的那般乐观豁达，嘉莜此时却是最希望时光能够倒流的那个人…

“待我功成名就，许你花前月下。”

多么美妙的谎言啊，真到连嘉莜自己都信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这热闹的临江桥旁，路边是卖各种小玩意的摊贩和一些装饰朴素的店铺，嘉莜无聊，也下马在一处摊子前浏览起各种有趣的小物件起来。

“公子，可是看中了这件香囊？”

看摊前书生的眼神一直游离在几个香球之间，

眼尖的摊主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嘉莜所想，虽然以士人的身份来说的确有一些难以开口，但她想眼前这位客官应该是这个意思。

“姑娘知在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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