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昂握住细长的刺针,光是从体内分离出这支“苍青色缤琅军神刺”就要吞吃掉托比昂大约一半的魔力,所以现在托比昂额头上留下了吃力的冷汗。
“我说猎犬,我就跟你透个底吧了不过不是什么大碍。”托比昂说着跑起来,越来越快,刺针留下青色的残影,围绕着猎犬构成了一个圆阵。
“反正你有命看,没命说。”
猎犬也意识到这是绝死绝命的威力,他释放出全部的魔力,海潮般的魔力却冲不破这刺针行成的圆阵。
托比昂把刺针插入圆阵中,细长的丝线从刺针射出缠绕在猎犬身上,它们像活物一般顺着猎犬浑身上下四溢的魔力钻进猎犬的皮肤,涓涓鲜血从猎犬身上冒出。这个大汉依旧一言不发,他单膝跪地,抬起头——虽然戴着头盔,根本无法窥见他的表情。
托比昂低趴身子,握着刀把,一言不发地盯着猎犬——如果猎犬还留有底牌的话,就要变成麻烦的情况了。
刺针上原本青色的纹路因为吸收了猎犬的魔力变得鲜红。这根从上古迷宫中得到的神兵就是有着如此霸道的能力。
猎犬终于是倒下了,不过刺针似乎没有吃饱,它寻找着周围一切的魔力源,终于它瞄准托比昂从圆阵中扯出丝线。
妈的就是这点最麻烦啊。托比昂抱怨着,抽出背后的双刀,闪转腾挪,忍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默默倒数,军神刺的耐心很差,如果一分钟内没有追上目标它就会蛰伏起来。
果然随着圆阵的颜色暗淡下去,细丝也都缩回了军神刺中。托比昂正准备回收军神刺,但是巨大的身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他分明是躺着倒下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一样站了起来!没错,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猎犬的头盔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下,托比昂心跳快得像激昂的鼓点。
他看着猎犬高度腐烂的面容,以及再一次从盔甲中溢出的魔力,猎犬张开口,他的下巴就整个脱落了下来:“勇者托比昂,你拿着不错的东西,还来。”
他伸出手,不同于之前的沉重,迅速而狠厉,托比昂没来得及躲过,被拦腰抓住。
“我操……”托比昂怒道,但他始终挣脱不开猎犬的大手。
“哎,都怪你,我这魔力都快被吸干了,还好尽早断开了连接。真奇怪,这苍青色军神刺几千年来都藏在什么地方……”
“你他妈的……是死灵术士吗。”托比昂试图用魔力挣开猎犬,不过所剩无几的魔力似乎不够发动强化术也不够造成有效的攻击。
“哎呀,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算是得了意外之喜?既杀了勇者,又拿回了军神刺,想来罗马应该会很高兴吧。”
托比昂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他咳出一口鲜血,这大约就是最差的情况了,要说底牌其实托比昂倒是还有,可问题现在这样束缚着什么也做不了啊!
托比昂恶狠狠地盯着猎犬,啐出一口带血的痰。
“要杀就几把快杀。”
“啊啦,你这样的态度,我不讨厌哦。”猎犬那高度腐败的脸扭出一个叫人恶心的笑容来,“你知道吗勇者大人?孩子们的绘本上啊,反派经常会由于废话太多而被主角反杀,不过呢,那只限于反派是个脑瘫。像我!”
猎犬送开托比昂,他摔在地上,猎犬用铁链像裹粽子一般把托比昂绑的结结实实。他捏住托比昂的脸,右手冲着托比昂的牙齿大力弹指。托比昂瞬间感觉灵魂都被抽出体外一般的疼痛。
他痛到说不出话,浑身的神经都在拒绝这种感觉,连大脑都想要罢工。
“我!伯尔尼大人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妈的原来是伯尔尼啊,可惜这个消息传不出去了。
魔王的那些爪牙会随着魔王的苏生复活,据说是这样,不过千百年来这些魔将们并非一直都很活跃,所以被人们所熟知的并不多,这伯尔尼就属于人们知之不多的魔将。
妈的,这明明是很重要的情报。
“我先不杀你好了,等萨拉热窝带着那个女人来了,我在你面前先*再杀,岂不爽哉!”猎犬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定,“啊,不对,这又不是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感受**呢?哎,真麻烦,死灵法术也是有利有弊啊。”
他妈的萨拉热窝居然也在啊,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能打的赢萨拉热窝啊,这回真是栽了,看样子凯文他们追的那个并不是真的萨拉热窝啊。
这大概就是最最最糟糕的情况了,这都还没发动反攻呢,难不成就要有两名勇者折戟?
伯尔尼像是捻起一根绣花针一般从地上拾起军神刺。显然伯尔尼并不着急杀掉油尽灯枯的托比昂,托比昂冷静下来寻求机会。方才伯尔尼说过,罗马会很高兴之类云云。
罗马?而不是魔王吗?虽然罗马是魔族大将,威名远扬,但是无论如何,魔将们不是应该效忠于魔王吗?甚至可以说魔将们奉魔王为神明才对。
毕竟魔将们不死不灭的前提据说就是来源于魔王的传承——魔王们死后会重生,而魔将们则是死后会进去魔族的招魂殿伴随魔王苏生。
因此前几年完全没有魔将的消息,而当西方传来罗马继任大将军的消息时,所有人都知道,魔王再度复活了。
由此来看,魔将们应该都直接效忠于魔王才对。那他第一反应是将神兵献与罗马,这会不会有个中缘由?
是当代魔王不适合用刺针?
还是说罗马和伯尔尼……
“啊,来了来了。”伯尔尼拽着托比昂站起来。远方沙尘扬起,有什么东西正在极速接近。
“萨拉热窝干嘛搞这么大动静?”伯尔尼将托比昂踩在脚底,扎稳马步,沙尘越来越近,伯尔尼也意识到不对劲——萨拉热窝的行动以隐蔽性著称,他若是一声不响出现在自己身后那绝不奇怪,这种张扬的登场才是异常。
但是沙尘中的溢出的魔力确实是萨拉热窝的。只是如果是战斗中,为什么又只有萨拉热窝一个人在使用魔力?伯尔尼摸不着路数,静待沙尘逼近。
“萨拉热窝!你搞什么!”伯尔尼向沙尘中大声确认道。伯尔尼所剩的魔力也不多了,基本都被军神刺抽干了,他不能贸然撑开魔力去探知。
不一会,从满天扬沙中钻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萨拉热窝抓住伯尔尼的肩甲,站在伯尔尼的肩上,他迅速扫视了伯尔尼全身,视线在他手上的军神刺上稍作停留。
“喂!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伯尔尼几近气急败坏。
“敌袭,出岔子了,军神刺给我,各凭本事逃命吧。”
萨拉热窝翻身从伯尔尼肩上倒下去,空中抽出伯尔尼手中的军神刺稳稳落地,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伯尔尼还没反应过来,从沙尘中激射而出一根长棍,扎在伯尔尼胸口,顶的他倒退几步。长棍凌空弹起,旋转着落入那个跃起的人形手中,他接住长棍,顺势借力一棍,伯尔尼只能伸手去挡。
生铁交接,直打的伯尔尼那手腕上的重甲凹陷下去。使棍之人这一式势大力沉,又借下坠之势,打的伯尔尼几乎横向倒去。
伯尔尼算是想明白了,难怪方才沙尘中只有萨拉热窝一个人的魔力痕迹——他完全是被这人拿体术硬追了一路!
“托比昂!”
托比昂听到这一声叫喊终于感觉自己可以歇息一会了。不过这个光凭棍棒之术就完全压制了伯尔尼的少年,如果他就是一直以来在等的最后一个勇者的话。
“那还真是叫人放心啊……”
铁器交击之声远去,托比昂看着向他跑来的白色修女服,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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