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无法磨灭的伤疤

地球的某处，在这地下八千英尺之深的地方，存在聚集了当世最尖端装置和技术的研究所。

就在研究所内，一个个穿着白衣的研究人员仿佛精密契合的齿轮般紧密运作着，无声的沉默充斥着整个研究所，每个人的脸色仿佛石头般僵硬。

研究所的最深处，如同地狱十八层般深入的地方，漆黑的空间中传出来这样的对话——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Emperor】（皇帝）。”从声音来判断，这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年男性，他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透露着一股仿佛机器般的冰冷质感。

【世界末日，准确来说是战争吧。】这个回答男人的声音很难描绘，甚至是否可以用‘声音’来形容都无从判断，这是超越地球常识的未知生物或者说某种异样物种。

“真让人难以想象，天外物种入侵，人类文明濒临毁灭什么的，仿佛三流科幻小说的发展。十年前来到地球的你带来的这些信息，到现在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呵，反正还有几个小时不就知道了吗。】

“按你所说，你们【坏兽】由于星球的资源被耗尽，所以被迫要进行宇宙漂流，而目的地则是距离你们最近的地球？”

【没错，作为寄生类物种，我们本就是靠着不断的剥夺外部资源，一个星球吃完就去下一个星球，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皇帝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描述着。

“真是令人作呕的生存方式，靠着侵略而存活，这种强者吃掉弱者的生存方式，总有一天也会被更强者所吃掉。这不就是你现在的结局吗？” 男子嗤笑道，

【我们生来本就是弱肉强势，存在严格阶级，而高等阶可以完全掌控低等阶的生死，我对于最终败给Queen（女王）后逃到地球的事情并没有怨言，何况我现在还没完全败北，如果站在你们人类的立场。】

“互相利用的立场对吧。”男子冷笑道，“根据你的信息，第一阶段的入侵将在三个小时后开始，届时整个【坏兽】将以能量波的形式从北极开始扩散并冲击整个地球，筛选合适的生命体进行寄生，而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办法。“

【正是，这十年来你们不是已经反复试验过了吗，以人类现在的技术除了个体自己承受外没有别的选择。】

“根据实验结果，被寄生的人类有三种情况，第一【坏死】，寄生体和人类引起强烈排异反应，变成无脑无智慧的死体，类似于科幻电影的丧尸，会本能对生物进行攻击并进食。第二【替换】身体被完全夺取，由坏兽所控制。而最后则是【吸收】，人类中少量拥有抗性的可以将能量状态的坏兽吸收，成为新人类。”

【基本就是这样吧。】

“基本？“男子听出了皇帝的言下之意。

【啊，还有个家伙，就算在坏兽里也是异常的家伙，喜欢和入侵星球本土物种进行共生的异类，数次的战争中都行为奇怪的家伙。】

“是吗，这个家伙在你们之间很出名吗？”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们叫他Dark Knight（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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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最终还是来到了山水市第七高中的门口，许久没来过的学校，仍然一成不变的校门，由石材砌成的石雕下写着大大的“第七高中”。

再怎么说好歹答应了叶梓，不能反悔了啊。

我叹了口气，穿着松垮垮的校服，无视了保安打量可疑人士的眼神，径直走入了学校。这时下午三点，正好还是在上课的阶段，哪怕是神经大条如我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走入教室，被全班人行注目礼的话还是免了吧。

所以目的地很明确了，我朝着学校的后山走去，在那里的山顶是修砌未来新教学楼的场所，可是由于在修建过程中发现山里有古文物不得不暂停施工，使得那里成了我这个不良学生一个人休息的场所。

没有心理负担地跨过写着“施工中”的拦条，走过了一段山路后就看到了那栋已经修建五层的半成品楼栋。我轻车熟路的找到入口，顺着楼梯来到了露天的第五层，这里一直是我的特等席，是不会被打扰的秘密场所——本该是这样的，然而此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登上第五层楼后，她仿佛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随即又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哟，小小，好久不见了。”

少女有着仿佛上等丝绸般柔顺的黑长直发，端正标致的五官，细长秀美的眉毛下是宛如黑曜石的瞳孔，白皙无暇的雪肤透着胭脂般的淡红，发育姣好的胸部，挺翘的臀部再加上修长的双腿，这发育对高中生来说实在过于优秀了，当她眼帘低垂时整个人有种大和抚子般的感觉。

“……好久不见，欣儿。”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叶染欣，而小小则是她对我的称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回学校上课的，我都不知道。”

“小小你几乎都不来学校，当然不知道呢，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回来上课了。” 欣儿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而我的双腿却仿佛灌了铅一般完全走不动。

很快她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几乎和我的视线平视（我是1.7，欣儿是1.68）。

“这样你就没法逃开了吧。”她就这么用黑色的瞳孔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刻在视网膜上一般。

“对……对不起，学校，适应的很辛苦吧。”我低下头，和她错开视线。

“为什么小小要道歉？”

什么，那当然是因为……

我脑海里面闪过了一副画面——

男人狰狞的面孔，粗红的青筋暴露的脖子，在他的身下是不断呼救的欣儿，而我只能无力地趴在一旁，什么也做不到。

“真的，很抱歉，我什么都没有办到，什么也做不到。”我捂住了脑袋，心跳不知不觉开始变得很快，仿佛有人在拿针不停刺激我的大脑。

【是啊，你就是一个无能者】

一个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这个陪伴了我十年的声音再次嘲笑着我。

【都是你的弱小，才会导致重要的人受到伤害啊。】

“闭嘴……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 头痛愈演愈烈，而这时，我感觉一股拉力从前身传来，不由身体前倾，向前倒去。

“没事的，小小，对我来说你就是英雄哦。” 欣儿就这么抱着我，仿佛照顾婴儿一般抚摸我的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是这样的，如果我能更强的话，我应该能做更多的。

被欣儿所拥抱的我，能够感受到欣儿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柔软的触感传进我的嗅觉器官，我的身体也渐渐放松起来，而在这温暖下，头痛渐渐消失。

“你真是一点没变呢，就连味道也是和以前一样。”我不禁感叹道。

“这可是变态发言，这种是禁止事项哦，小小。”欣儿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而我从被她抱着的状态下轻轻挣开，平复了心情。

“说起来小小你的身高还是一点没长呀，再这样下去就被我反超了哦。”欣儿举起手在我额头前比划了一下。

“哈？我倒不介意这个，话说倒是你啊，三年不见你的胸部发育是越来越夸张了啊！”说起来以前的时候欣儿还经常为此烦恼，由于发育太快经常要换内衣尺寸，而且还会被男生调笑。

然而此刻听到我这么说后，她却是身体前倾，用食指轻轻勾住衣襟边缘，从我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两个摇摇欲坠的山峰正随着身体微微晃动，而从被撑的鼓鼓的校服襟前能看到那深深的沟壑。

“呼呼~那小小要来亲眼见证一下吗，我这三年的成~长~。”

“多谢款待——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见证什么的还是等到之后吧。”我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哦呼”。

除那壮丽的景观外，我也看到了她在心脏附近那条隐约可见的疤痕。

那个疤痕，是我所必须背负的罪孽。

我走到楼层边缘，这个位置处于学校的最高点，可以较为清晰的俯视整个学校的概况。

二月底是春天的末尾，整个学校的花季还没过，点点花瓣随着春风的吹拂在空中飘荡。

我坐在天台的边缘，欣儿则坐在我的旁边。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对我说道：“小小，我还没有放弃哦。”

因为是青梅竹马从小经常在一起玩耍，从幼儿园开始都是一个学校，自然而然地相处下欣儿和我在初一的时候交往了，直到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我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那么看你，不能对你做出承诺。”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闪过叶梓的身影。

“嗯......”欣儿的听起来有些失望，她继续道：“小小，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哦，不论发生什么。”

“让你保护我，这不是反过来了吗？”

“那小小也来保护我，就可以扯平了吧。”

这熟悉的对话让我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感觉，这些年积累的压抑感好像好了一些，我想如果日常就这么持续下去，等我走出山水市，适应了新环境的生活后，长大成人，找份安稳的工作，平凡地渡过一生吧。

就在这时，欣儿突然指着南方的天空

“喂，小小，那是什么！”

在那个方向，处于云之彼端的地方，一道仿佛彩虹的光波出现在视野里，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边蔓延。

“这是什么天文现象吗？没看到有新闻播放啊。” 我有些疑惑地说道。

而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我心底响起——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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