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栀子,栀子花的栀子。我有一个妹妹,槐。
父亲是帝国将军,母亲却是奴隶。虽然诞下了天赋极好的双胞胎,可毕竟是两个女孩,在君臣之家,没有身份的女孩只能是累赘,母亲身份不堪,可是父亲因为害怕此事暴露就丢弃了她们甚至想毒死母亲。
不想母亲的真实身份是已经灭国的怨毒之国圣女后代,代代继承了百毒不侵的体制,这种天赋是上天带给她们最后的宝物也同样是一种折磨,善毒的国人无法用毒去伤害同胞只能用毒去伤害他人,害人似乎是这个国家国民的天性,但他们并不是喜欢害人,只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奢望罢了。
害人终害己,这是因果报应。但是就算天性如此这又怪的了谁?没有人一开始就是杀人狂,也没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会纯洁一辈子。
我不恨我的母亲,至少在最后,她用一生陪伴了我们姐妹俩。她的美貌和魅力都是可以让世人神魂颠倒的,但是她并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倔强与放浪。
我有幸继承了母亲的百毒不侵,可妹妹没有,她的一部分被破坏了,被我们的父亲,果断且残忍。
我保护我的妹妹,就像妈妈保护我们一样,奋不顾身。
明明逃过一劫却没有偷偷离开的妈妈,比任何时候的妈妈更要令我感动,哪怕她没能成功带走我们,哪怕她再次遭到毒打,哪怕她生不如死。
我至今难以忘记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父亲的那个男人。
他高大,威猛,令人胆怯。可是,当我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杀了他!
可能是当时的我太过于年幼,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我的愤恨仿佛变成了实体,重重的打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我忘记了,这个男人啊……是个将军。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妈妈还有槐。如果负隅顽抗,会受伤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你,恨我?”男人所独有的浑厚嗓音如同喇叭的杂音进入耳膜,我想抬头看他,向他抵抗。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害怕了,胆怯了,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继承了那个奴隶的血吗?嗓子应该是好的吧。”男人继续说的,有点不耐烦。可是我知道这个男人只是不想和一个视为垃圾的没用之人过多废话罢了。
可笑的是,这个废物竟然是个毒不死的。
我自嘲的笑了,压力瞬间没有了,这个男人没什么可怕的呢,因为他根本就杀不死我,身为怨毒生女的唯一后代的我。
他,不敢!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将军阁下。”敬语,疏离感油然而生。反正在他的眼里,我无非是一个工具。
“你在反抗我吗?玛丽菲斯。”男人皱紧眉头,他很不满意自己的工具的不乖巧。
玛丽菲斯?真是可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竟还坦荡地站在我的面前指责我?
“我不是你的玩偶,阁下。你只要放了母亲和妹妹离开,我保证这辈子都听你的话。还有……”
“我叫栀子。”我戏谑的笑着,在嘲笑这个男人也在嘲笑我自己的卑微。
男人显然感到了深深的恶意和耻辱。他没想到这个工具会跟他开条件,跟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有了自己的名字?!
奴隶不需要名字,主人叫他们什么他们就是什么!
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变了……
母亲去除了奴籍,成为了一名普通人,她天赋很强大,又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被留下来教我和妹妹还有将军其他孩子怎么提高自己的天赋。
我很努力的学,为了超越别人,为了离开这座牢笼。
但是槐,她受了伤。
那天的痛苦是那么的清晰,看到槐因为疼痛而在地上滚着,喊叫着,最后满身是汗筋疲力尽,而我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又一次当了懦夫。
我抱着槐向可以去的地方跑去,能跑的地方,所有,没有目的,没有目的,就是胡乱地跑。
只因为我害怕失去,我最爱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失去她。我的另一伴精神支柱。
“啊,是双生花呢。”
我抬起头,虽然很累,非常的累,双脚磨成了泡,臂膀拥抱着昏迷的槐。
“来我这里吗?我亲爱的孩子。”
慈爱的老人轻声说道,伸出沧桑的双手。
我许是迷了心智,我将污脏的手递上。
仅是一次偶遇,我便找到了我的仙女教母,我的另一位救世主。
十五岁那年,母亲死了,死得很安详。她选择了自杀,用一把银色的小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临走时,她笑着,双手抚摸着我和槐的头,呢喃着听不懂的话,可那些话就像烙印一般,永远烙在我们的心上。
一次离别,终身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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