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第八章 令羽止战

那是几万年前了，当年令羽飞升上仙，回乡祭祖。在回来的路上，救下了一身是伤的擎苍，只不过令羽不知道那人就是翼君擎苍。

令羽本就心善，见那人一身伤，心生不忍，便出手相救，还照顾了他一个月。直到离开，令羽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

但令羽不在意，擎苍却上了心，多番打听后终于知道了令羽是昆仑墟墨渊上神座下九弟子。

从那之后，在令羽不知道的情况下，擎苍多次跑到昆仑墟来，想要见令羽一面，只是想到他们的身份，又不敢现身，怕让令羽为难。

每每想到这，擎苍便自嘲不已，想他擎苍这一辈子谁也没服过，却栽在了情之一字上。

但擎苍是谁，翼族的君主，他想做什么，还没人拦得住。为了让他自己和令羽能有一个未来，擎苍筹谋万年，终于决定开战，胜了，他可以得到令羽，若是败了，也不过是一死。

只不过，在正式开战前，他选择去见了令羽一面，将自己的心意说与他。

令羽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初救下的人竟会是以至于天族对立的擎苍。而且擎苍所说的心悦他，令羽就更不敢信了，还是擎苍指天誓日的保证，令羽才信了几分，但，他二人皆为男子，一时间，他还无法接受。

本来与擎苍说多给他些时间的，谁想到擎苍太没耐心，这才不过三日便等不及了。若非当日擎苍发了毒誓，令羽都要怀疑擎苍是否只是将喜欢当做了他和天族开战的借口。

若初有些心疼下面跪着的孩子，令羽是她捡回来了，也是她一手带大的。不知是否是亲人早殇的缘故，这孩子自小便懂事的让人心疼，是以若初从来都是纵着他的，但是这次……

“师父，擎苍所言，可信吗？”若初皱着眉看向墨渊，擎苍这人，实在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墨渊默然，他也不知道啊。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看向令羽，“令羽，你与擎苍说一声，明天此时，我与他在昆仑墟后山有事相商。”

令羽闻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他旁边的老十提醒了一下。

“师父，擎苍他……”令羽有些担忧，虽然他相信墨渊不会伤到擎苍，但天族的其他人恐怕就……

若初看出了令羽的顾虑，笑了笑，道：“令羽，你不必担心，他既然来昆仑墟，我们自当保证他的周全，而且，你也想见见他，不是吗？”

被戳中心事的令羽低下了头，他知道他是天族，擎苍是翼族，他们本该敌对的，但是他骗不了自己，他的的确确喜欢上的当初那个笨手笨脚的人。

每次洗衣服回来，衣服总会被水冲走几件，以至于越洗越少，烤鱼能把鱼烤的外面糊了，里面还是生的，他递给他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了，有一次还被刚出锅的汤给烫着了。

想到这，令羽起身走到墨渊面前跪了下来，“师父，弟子有愧，辜负了师父多年的教导，弟子自请逐出昆仑墟。”说着向墨渊磕了几个头，就要离开。

被若初示意叠风拦了下来，“令羽，急什么，这件事你又没错。”

“可是师姐……”

“喜欢一个人本就不由自己控制，缘分所致罢了，如今你并未被这份感情冲昏了头脑，尚有理智，能明辨是非，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所以你并没有错。”

感情从来不由自己控制，这一点，墨渊深有感触。转头看着若初，执起她的手，目光越发坚定。

其他几个师兄弟也纷纷围着令羽安慰着，好第十劝的令羽回心转意，不再提离开之事。

三日后，一身黑衣的擎苍悄然出现在了昆仑墟后山，坐在了墨渊的对面。

“自从父神离开后，你我便在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处了。”擎苍悠然的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感慨道。

“学宫之后，便是平定四海八荒，确实没有再聚过。”不仅没有，最后，更是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你叫我来，是为了令羽吧。你一向疼爱坐下弟子，令羽和我的事，你必然不会忽略。”擎苍一手撑着头，悠闲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墨渊默了默，挥手幻出棋盘，“请。”

擎苍见此，挑了挑眉，也不客气，和墨渊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

远处，若初和令羽以及一个硬要来凑热闹的司音，时刻注视着这里。

令羽看着恣意的擎苍，他和传说中那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翼君一点也不像，若非他一身黑色羽袍，怕是也认不出他是翼族的人。

“九师兄，这个擎苍长得不赖嘛，虽然跟咱们师父没法比，但是不得不说，和你还是很相配的。”司音看了一会，得出了结论。毕竟画本子看多了，即使不开窍，也多多少少能撩个妹什么的。

“……”被小师弟一调侃，令羽顿时红了脸，若不是大师姐在，他一定甩袖走人。

若初看着两个弟弟见得友好交流，微微一笑，压下心中的异样，若是没有伤亡，那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若初突然皱起了眉，她想起擎苍还有两个儿子，自家师弟这般乖乖巧巧的，若是被那两个二傻子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令羽，你真的决定好了，跟擎苍去翼族？”

“师姐，擎苍打算将翼君之位传语二皇子离境，然后带我寻一处山头隐居。”

闻言，若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错，看来是考虑到了翼族对令羽的影响，看来擎苍，的确是真的下定决心爱一个人。

有的人一生风流多情，游戏人间，有的人牢牢守着自己的心，可一旦动了心，便是生生世世。

半个时辰后，擎苍终于忍不住了，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不下了不下了，算你赢了。”然后，闪身到令羽面前，一把揽过令羽的腰，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墨渊也走了过来，司音很有眼色的溜了。

“擎苍早就知道令羽在这了？”若初从刚才擎苍的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来，看向墨渊。

“嗯，这也是他能坐得住的原因。”可惜也没撑多久。墨渊对擎苍的行为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却忘了他自己也是一样。

“令羽和我说，他与擎苍不回翼族，而是在四海八荒中寻一处仙山隐居。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昔日果决狠辣的擎苍，竟然会为了令羽做的这个地步。”若初垂了垂眼眸。

墨渊默了一瞬，抬手抚上了若初的面颊，“若爱一人至深，便是为她逆天改命，翻山覆海，也是做得到的。”

若初看着墨渊深邃的眸子，不由得一愣，她有一种错觉，墨渊方才那句话中的她，指的是自己。

…………………………………

说好的天翼大战，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翼君擎苍突然退位于二子离境，然后不见了踪迹，也没有人知道，昆仑墟少了一个九弟子。

离境上位，飞快的处理了反抗的大皇子离怨，同时与天族签了和平条约，互不侵犯。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往常，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变了什么。

眼看着四海八荒没有战事的墨渊，考虑到自己的年纪，觉得是时候将媳妇娶回家了。

于是，传信将若初此世的兄长东华帝君叫来了昆仑墟，共同商议婚事，东华帝君表示，如今已是初冬，一个月后，便是凡间第一朵花开的时节，也是个好日子，故而将婚事定在了那日。临走时，东华帝君顺便带走了若初，说是婚前男女不宜见面，不吉利。

墨渊虽然气的差点拔出轩辕剑和东华帝君打起来，但是为了给若初一个完美的婚礼，还是忍了，以至于之后的一个月，堂堂墨渊上神只能睹物思人。

而东华帝君，他在太辰宫被若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是舒心，顿时觉得这个妹妹十分的好，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悔婚的冲动，尤其是若初烧得一手好菜，东华帝君更是眼前一亮，暗戳戳的打算要不要把婚事在拖一拖呢？

“哥，我做了雪莲羹和百花糕，来尝尝。”

嗯，果然还是拖一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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