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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长高了，楚羽老爱摸郑霖的头，郑霖打掉，他就再挨上来，接着摸。

真不知道这个因为他可爱才摸他是真的假的。

明明他温润如玉，怎么着也得是斯文小公子，封他可爱名号，他就想翻白眼。

日子过得飞快，还有半个学期就要高考了，楚羽表现的很焦虑。

总是动不动和他发脾气，有时候和楚羽说话，他都会走神。

有一次郑霖和楚羽说笑话，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楚羽还是很淡定，只是眼神里有些忧伤。

说他笑得很傻，并扯了扯他的脸。

郑霖想了很久，买了两张动物园的票。可爱的小动物应该能使他心情好些吧，他还在呢，高考的压力他会帮他一起扛的。

“我都说了不想去，国内大学有多差？你儿子我不想崇洋媚外，就想在国内。爸，你不能这么不近人情，我还是你儿子，你就这么不为我想想吗？你这是为你好为公司好，你什么时候想过我？天天生意生意，你和妈妈什么时候陪过我？！”

寝室里传来啪地声音，郑霖回过神来，赶紧跑进去。

手机摔得屏碎得像霜花，郑霖看了看抱着头苦恼的楚羽，心有些疼。

“没事的。”郑霖靠近他坐着，“去国外念大学也行的。”

“那你呢？”

楚羽眼红着，像是要哭了。

“我不想见不着你，可我爸他逼我。”

“我们可以视频啊，再说，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我可以飞去看你啊。寒暑假我们也可以见面啊。”

郑霖抬手帮楚羽擦掉那快要滴落的泪。

“不一样，不一样的。”楚羽摇摇头，抱住了他。

“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去了国外，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我不想过那种日子，我过够了。”

“小学时候你不理我了，我天天盼着你能来找我，可是你都没有来。我总是一个人回家上学。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有了。”

郑霖从没想过，他是那样的心情度过了那一年多。

他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

他想说，不怕，有他在呢，像以前楚羽为升学苦恼时一样劝慰他。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

在这个人生十字路口，他才发现，原来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郑霖的心底涌起不安。

他们的明天该是幸福的吧，不会劳燕分飞，不会渐渐远去，只会永远相守的吧。

从来都认为人定胜天的郑霖在这一刻慌了，他隐隐觉得，眼前的少年他可能抓不住了。

事情来得很突然。

楚羽的爸爸找上门对着他骂变态时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楚羽爸爸骂他是他引诱他儿子，都是他把他孩子带坏了，要不是今天这一通电话他还不知道他孩子被祸害成这样子了。

本来还想打他几下的，被楚羽死命拉住了。

楚羽护在他身前，生气地大吼。

“要打他先把我打死吧，是我喜欢他的。”

老爷子气的打了楚羽一耳光。

嘴里骂着不要脸的东西，让后面两个保镖把他拽走了。

那个碎得像霜花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很无辜似得，郑霖摸着那裂纹，泣不成声。

隔壁寝室的男生听到了动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席卷了校园。

那个学校的骄傲变成了笑话。

而楚羽再也没出现过。

郑霖去找过他，他家早已人去楼空。

高考结束后，郑霖去了F城念大学。

像是和过去划清了界限，他的人生只有未来。

他的青春就这样仓皇地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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