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易

“我真的要死了吗。”拾荒者抬头看着她。

“是的。”薇注视着他，没有躲闪他的目光。

“我没有什么亲人。”

“你只要帮我办一件事就好了。”拾荒者说，“到王城替我传一句话。”

“什么话。”

“柴已经烧完了。”

“那么，传给谁呢。”

“一个不穿鞋的人。”

薇有些奇怪，但还是没说什么，这只能证明什么人都有秘密，不过现在不是发散好奇心的时候。

“没有了吗。”薇的手指已经点到拾荒者的后颈上。

人偶瞪着薇，手紧紧地握着那一柄剑。

“还有一件事。”

拾荒者摘下了破旧的兜帽，那面容分明还只是一个男孩，局促青涩。

“小破烂，你自由了。”男孩看着人偶，笑着说。

“欸？”人偶看着它的主人，似乎难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人偶在思考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薇的指尖已经穿透了他的脊髓，此时他还有呼吸，但灵魂早已离开。人偶只能看到他的身体缓缓倾倒。

拾荒者的身体没有倒在地上，薇抱起了他，贪婪地吸食着鲜血。

干枯起皱的皮肤缓缓恢复光滑，枯槁的长发缓缓恢复柔顺，鲜血化作魔力急速注入炉心，所有的身体机能在这一刻重新开始运转。薇扔下了尸体，此时的她终于从濒死的窘境挣脱。

伤痕在瞬间结痂愈合，薇张开双臂，审视着自己**无瑕的身体，很是满意。

心情大好。

“你有办法救他的，对吗。”

“是的。”愉悦的薇大方地承认了，“如果他命令你杀死我，取得我的炉心，他就能作为血裔活下去。”

薇看着这只人偶，说：“怎么，想要替你的主人报仇吗。”

人偶盯着眼前这位**的美人，摇了摇头。

“我已经没有主人了。”

“那么。”薇瞬间来到了人偶的面前，用手背拂了拂它的面颊，满是调笑的意味，“那要不要我当你的主人。”

“哎呀呀，你想想。”薇在人偶的耳朵上轻轻吹了一口气，“你是人偶，有能源就能运转下去，而我是暗夜血裔，不老不死，这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了。”人偶没理她，自个走了起来，想要走出这个洞穴。

“这样我就永远不会抛弃你，你再也不用更换主人了。看着自己的主人生老病死。，难道你不会累吗。”薇跟着它，用小手敲了敲它的胸膛。

“累？”人偶摇了摇头，“我是人偶，人偶是不会累的。”

人偶转头看了一眼拾荒者的尸体，说：

“也许你误会了什么，当时我表现出来一切像是有情感活动，都是契约造成的假象。然而现在契约解除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偶了。没有目标，没有需要，没有情感，没有灵魂。”

“真的是这样吗。”薇搂着人偶，在它耳边继续说着蛊惑的话，“你是和无趣的人类呆了太久，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东西。”

“你的上一任主人给了你自由，现在牵上我的手，把你的自由献给我，我赐予你更珍贵的东西。”

洞穴中的火把在这瞬间熄灭，一切都变得昏暗，唯一的亮光出现在了薇的手上，绯色的光，让那只手像是沐浴着鲜血。

薇伸出了手，就站在人偶面前一步之遥。

“什么东西。”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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