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实战的重要性

第二天法兰很早就起床了，这是在军队中养成的作息，一时间很难更改过来，他一边揉着因为落枕而有些酸痛的脖子一边拉开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照在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之上。

法兰简单地洗漱之后就出了门，今天有他任教的实战魔法课，虽说回到帝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调查北境战败的事情，但法兰也没有忘记自己同时身为默西亚圣学院特邀教官的责任。

尽管昨天刚刚与十字悲歌达成了合作关系，法兰就算不去上课想必院长卡姆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事无巨细都需要他去认真完成，绝对不存在敷衍了事的选择。

所以法兰还是照之前一样提前走进实战魔法课的教室，随着时间临近上课时间，学生们渐渐到场，数量和上次差不多，依旧寥寥十人不到。

法兰默默地放下花名册，心想自己又可以省下点名的步骤了。

讲台下的学生都还算脸熟，上一次在课堂上对着法兰大打出手的那位叫作缇丽斯的褐发女孩也在，她不再像之前一样对法兰怒目而视，但态度冷漠，显然是打算把法兰当作空气。

反倒是坐在她旁边的弟弟索林冲法兰露出了一个略微尴尬的微笑，看样子他对自己姐姐的劝说效果不是很好。

至于其他学生则尽量保持安静，小心翼翼地关注着法兰，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黑发青年很可能是一位魔导师，这足以胜任实战魔法课教师的身份，而更重要的是据说魔导师大多脾气古怪，要是惹恼了他们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不是法兰想要的结果，他希望学生尊敬而不是畏惧他，不过眼下这样也还算能够接受，只要没人捣乱，能够让他安心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请各位将教科书收起来。”法兰随口道。

学生们变得比刚才更加安静了，他们呆呆地望着法兰，等待他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不用担心自己的听觉有问题。”法兰说：“你们没听错，我叫你们把教科书收起来……以后也不用带了，那本书的内容我看过了，意义不大。”

很少有教师会当着学生的面说一本教科书意义不大，学生们迅速将摊开在面前的书本收好，但眼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失。

“我在前线见过许多战争魔法师，他们之中有的在战场上展现了自己的价值，有的则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法兰说：“那些阵亡的战争魔法师里不乏天资聪慧、理论扎实的优秀毕业生，我敢说他们的魔法力量比在座的任何一个学生都更强大。”

法兰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但战场远比你们的想象残酷得多，你们将来面对的敌方魔法师绝不会站在显眼处彬彬有礼地对你们念咒，他们擅长从最阴险的角落发起最致命的进攻……战争从来不是什么绅士之间的较量，它是血与火构成的炼狱，如果你们不能适应它，那就只能被它吞噬。而实战魔法课的核心就是教授学生如何在战斗中使用和对抗魔法，千篇一律的理论知识无论看多少遍都比不上一次实战训练来得有用。”

“所以你打算跟我们实战吗？”缇丽斯的声音忽然传入法兰的耳朵，看样子她仍然对法兰不太满意，虽然不再试图动手，但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质疑他的机会：“一个魔导师对一群魔法学徒？”

“假如你真的做得到的话，那我相信你以后会成为最强大的战争魔法师之一。”法兰微微摇头：“我只是想向你们强调实战的重要性，所以这门课程从今天开始可能会更多地让你们参与实际的战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教室里浪费时间。”

“可这里是默西亚圣学院不是前线战场，你打算怎么让我们进行实战？”缇丽斯问：“带着我们一路杀进院长室吗？”

“那卡姆肯定要跟我拼命。”法兰哈哈大笑，他忽然觉得这个一直在找茬的女孩顺眼了不少，至少这说明她在认真地听课：“我听说诺门格警部常常会接到一些棘手的案件，这些案子涉及到部分心术不正的邪法师，单以警部之力难以应付……”

台下的学生目瞪口呆，邪法师是对那些犯下罪行的魔法师的统称，这类魔法师通常都精擅战斗而且心狠手辣，听法兰这意思竟然打算让一群学生去跟那样的对手为敌？

“你想让我们去对付邪法师！？”缇丽斯不可思议地看着法兰：“那可是只能交给魔法公会去处理的目标。”

“以后你们在战场上要面对的敌人只会比这些邪法师更强大和歹毒，并且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佳实战练习对象。”法兰说：“我不知道自己会在默西亚圣学院任教多久，所以要尽可能在我执教期间让你们多接触实战。”

“院长不会同意的，警部也不会同意的。”缇丽斯说：“他们不可能让一群还在念书的学生去追捕邪法师。”

“他们会同意的，对此我很有信心……事实上在上课前我就去找过卡姆，他已经允许我带领学生离开默西亚圣学院参与针对邪法师的抓捕行动，如果情况顺利，现在警部批准你们作为‘特别搜查队’的文书已经在递来默西亚圣学院的路上了。”法兰露出微笑，如今的他虽然不再具有军团长身份，但却意外得到一张在诺门格更好用的牌，那就是欧克西亚斯氏族。

法兰以前从来不懂得如何运用权力，直到现在也还是不甚了解，但他已经开始感受到权力所带来的种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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