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到了目的地，迎面就跑来一只狗，吴三省开玩笑问半路加入的向导，问是不是要骑这狗，向导让他们等船工。

“哪里来的船工，这么大派头。”吴邪小声感叹。吴三省见还要等，就拿出当初战国丝帛里翻译出的地图，一下子一圈人都围了过去。只有哑巴跟哑巴张没动，隔得远远地坐着。

吴邪抬头张望了一下，冲哑巴挥挥手：“来看我三叔翻译的地图，准有好东西。”

哑巴在黑皮小本子上写了什么，走过来递给吴邪。吴邪一看，纸上写着“无益”。吴邪摸不着头脑地问：“什么无益？”

哑巴也不恼他呆头呆脑，继续写下去——“地上一个样，斗里一个样。事先揣测不如斗里勘察。”

“哦。”吴邪受教地点了点头，也闷声不响地坐到一边装高深莫测去了，惹得吴三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话题被引到山洞，几人推测出这是个尸洞后，连哑巴跟哑巴张的脸色都变了。真正的尸洞有多凶险，道上人都知道，那可是尸体成山的地方，什么阴宅鬼宅、殉葬坑，都没那儿怨气重。哑巴曾经遇到过一个尸洞，在山西太原，当时伙计们不知道，以为下面有个油斗，都嚷嚷着要进去，哑巴跟伙计们扎了个竹筏进去了，结果最后出来的只有哑巴，还昏迷了一个月。捡到哑巴的村民看她伤得实在太重，又是个姑娘家，举目无亲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帮哑巴垫了医药费。哑巴离开后，转身就给那户人家寄了五十万。那一趟的伙计家属，每户人家都收到了三十万，人问夹喇嘛的，是谁寄的钱，夹喇嘛的一摊手说不知道，但这么有良心的事肯定是哑巴干的。死者家属都对哑巴感恩戴德，但上门道谢的时候，哑巴寒着脸当着人的面把门拍了。事后人家才知道，哑巴最见不得这些不心疼亲人的家属。

那段时间哑巴的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隐隐有张大佛爷的威望，尽管那一趟是哑巴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失败，还是败得很惨的那种。

这之后哑巴就对尸洞有些阴影，连血尸墓都不怕的哑巴，死活也不肯再接近尸洞一步。这次一听说是尸洞，脸都白了。大概是碍于人都到这儿了，也不好撺掇众人回去，就没表态。

一群人还没把地图研究完，船工就来了。吴三省对潘子使了个脸色，潘子点头，去行李里把自己的包拿了出来，走过吴邪的背后时说了句什么，吴邪懵懂地点头，也把自己的包挑了出来。哑巴张和哑巴早把自己的东西背了起来，哑巴张背着他用布包着的龙脊背，哑巴从包里翻出她包了防水布的M9□□，双手戴上了手套。吴邪见了眼睛都直了，跑过去压低声音问：“这，这是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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