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影之主接受了她的道歉

淡淡的清香飘进安德鲁的鼻子中，这股香味他十分熟悉。曾经寻访圣界时，到过圣界界主的御花园，他在那闻到过同样的香气。

【嗯？】

安德鲁的心弦顿时紧绷，立刻抬起头，寻找这股香气的来源。只见身旁坐着一个美少女，而少女也正偷偷地用余光扫视着自己。

【你是？】

安德鲁一边问，一边在体内凝聚乙太。好不容易过上加一阵平静的生活，但是现在这帮天使又追杀到学院了。安德鲁憋着团团怒火，随时准备发泄。

【您，不，记得，我了吗？魔……】

蒂法轻声说道，美丽的双眸中竟有一抹寂寞的色彩。

【魔？】

【魔王……】

【好的！打住！】

安德鲁伸手捂住了蒂法的樱桃小嘴。

【唔。唔。】

蒂法感到呼吸变得困难，于是发出了一阵挣扎的呻吟声。同时，安德鲁也能察觉到从四周刺来的犀利视线，毕竟能跟美少女成为同桌，本就是一件令人羡慕的美事了，然而他还直接对其动手动脚。

【妈的！你简直不是人！】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声怒吼，瞬间点燃了其他同学的情绪，一时间群愤四起。

“我的确不是人啊。”

安德鲁很想解释，但他不敢暴露自己是魔影之主的身份。从上古时期开始，魔族就成为了“恶”的代言，无论去哪，都不会受待见，而安德鲁不想再过上以往的日子了，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当个“人”。

【我会放开你，但你得保证不提“魔王”二字。】

蒂法使劲地点了点头，泪水也跟着滴落到安德鲁的手背上。颤抖的娇躯、打转的泪珠、急促的呼吸，其模样着实楚楚可怜。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就连安德鲁也产生了怜悯的情绪，不过他很快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傻瓜！她可是天使啊！他们杀我的时候都不带丝毫犹豫，而我却因她在这多愁善感，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安德鲁遵守承诺将湿漉漉的手拿开了，蒂法像重获新生似的，一脸舒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来这做什么？】

为避免加深同学们的愤怒，安德鲁选择给她写纸条以代替对话，而且内容全部是用魔族的文字书写而成，魔族的语言不是没有被世界纳入正统的语言体系，因此任何一本在人间流传的字典上都查不到魔族的文字。所以安德鲁不怕纸条被有心人“捡到”。

【对不，起，我，看不懂。】

蒂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从她嘴里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安德鲁的耳朵，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德鲁立刻推开了她，然后问道:

【晕，你看不懂，为什么还能跟我对话？】

【我也，不知道。我能听懂，但，看不懂。】

蒂法紧紧抿住唇瓣，两只小手攥住裙摆，小脑袋稍稍低垂，像是一个做了错事，正等着挨批的小孩子。

【喂！你们俩是不是有话要说？】

此时，塞拉老师打出了一记关键的助攻。

【没，没有。】

【是的，没错。】

这就尴尬了！

不过，细细想来也很正常，安德鲁属于耿直的类型，而蒂法是一个易害羞的女生，肯定会竭尽所能避免“出风头”。

【够了，你们俩出去，把话说完了再回来。】

塞拉老师指了指教室门。安德鲁接到许可，二话不说抓住蒂法的手腕，强行拉起她走出了教室。只留下一帮人在教室里宣泄愤慨和嫉妒。

……

【你是来杀我的吗？】

安德鲁一只手将蒂法按在墙上，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漂浮着一团气旋，只要他心神一动，气旋便会立刻贯穿蒂法的胸膛。

【不，不是的。不是的。】

蒂法拼命地摇晃着小脑袋，极力地否定着。

【你应该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吧？】

【我，我堵上，七剑圣，之名，绝不欺骗魔……唔！唔！】

安德鲁解除气旋，赶紧堵住了她的嘴。

【都说了别提这个词了。还有，你是女武神？】

【嗯。我是阿瓦隆的七剑圣之一，蒂法·卡恩。】

【介绍你自己的称号时，说话倒挺利索的啊。】

【是的，因为，习惯了。】

或许是听到了表扬，蒂法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你不是来追杀我的，那你来人间干什么？】

【那个，请您，闭上眼睛，好吗？】

安德鲁眉头紧皱，身怕她是想采取什么计策，趁机取走自己的性命，经历了那么多轮残酷的追杀，实在无法容易地相信天使的话语。

【您，您，一定要，睁眼吗？】

【是啊，没错。】

难道你还能在魔影之主的眼皮底下耍花招？虽说他封印了自己八成的力量，但只要一遇到危急生命的险况，这些封印全部会消失。区区一个“剑圣”想要对付完满状态的魔影之主，就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好吧，既然，是您的，要求。】

蒂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踮起脚尖，双手揽住安德鲁的腰肢，毫无预兆地将自己的唇瓣盖在了安德鲁的嘴唇上。蒂法因为害羞，脸颊已经红得鲜艳欲滴，一滴一滴的泪珠从眼角滚落，落到了安德鲁的衣服上。

“这是什么情况？美人计？投怀送抱让我降低警惕，然后从背后偷袭我？可是我没感受到任何的乙太波动啊！那是嘴唇抹了毒，想要毒死我？不对！果真如此的话，那她也会中毒啊！莫非是只对魔族才生效的剧毒！不对！如果是的话，我此刻还能思考吗！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安德鲁的动用着幸存的理智，将飘飘然的意识拽回了大脑中。他推开蒂法，斥责道:

【你疯啦！】

【对，对不起。我听说，这是魔族的，传统礼仪，专门用于，道歉，所以……】

蒂法抱着脑袋，脸上写满了害羞与愧疚。

【这个习俗我怎么没听说过，谁告诉你的？】

【我，我在，人类的，地摊上，买了这，本书。】

说着，蒂法从随身携带的空间锦囊里掏出了一本用人类文字著写的书——《保住小命！如何与魔族的人交流，请务必记住这一百二十条礼仪》

【这个书的作者是谁，我要宰了他。】

即使安德鲁离开魔族好几个月了，但魔族是他的故乡，是将他培养长大的地方。有人在抹黑魔族的形象，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这本书，讲得不对？】

【全是胡扯好不好！】

【呜哇！】

蒂法以为自己要挨揍了，立刻抱紧脑袋，蹲下身子，缩成了一个球。

【喂喂，你这样子，真的是剑圣吗？】

【是，是的！】

蒂法坚决地反驳道，可她的姿势完全没有说服力。

【唉，看你这样子，我想怒都怒不起来。】

蒂法仍然纹丝不动。

【行，我原谅你了。】

【谢谢。】

蒂法这才慢慢地站起来了，不过头发却被她揉得乱糟糟的。

【哎呀。】

安德鲁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梳子，竟开始给蒂法梳起了头发，而且意外得很熟练。

【魔王，大人。你，这是？】

【来到人间后，我不由得羡慕人类的创造力，像这种普普通通的毛发，他们也能用来设计出华丽的造型。发型设计是我的爱好，看到乱糟糟的发型，就禁不住想打理打理。】

【没想到，您是一位温柔的魔王。】

蒂法轻轻地动着嘴唇，其声音又细又柔。

【什么？】

不过，她的话并没传进安德鲁的耳朵里。

【不，我什么，都没说。】

蒂法回想起之前的举动和刚才的褒奖，更加不好意思面坦率地面对她口中的“魔王大人”了。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道歉？】

【哎。因为，我们后来，经过仔细地，调查，才发现，留下的，乙太痕迹，它的属性，有制作的痕迹。所以，您，是无辜的。】

【这样啊。那你来人间是为了调查此事咯。】

【是的……您不生气，吗？】

【生气归生气，我不想因为生气而给我的平静生活添麻烦。还有，你也道过谦了，做那种事对你来说挺难的吧，吻也好、亲近的动作也好，还是留给重要的人吧。】

【嗯。】

蒂法摸着被安德鲁的梳过的头发，核心所在的部位正逐渐发烫，脑袋也变得昏涨。可是她并不讨厌这种难受的感觉，恰恰相反，她从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我说你们啊，都下课了，还没谈完吗？】

塞拉老师从安德鲁的身后路过，顺便给了他一拳。

安德鲁揉着被她敲过的后脑勺，苦笑道:

【抱歉，的确有很多话要说。】

塞拉老师绕开挡道的安德鲁，只见他身后的蒂法正一脸羞涩，绯红的彩霞为她增加了许多少女的韵味。

【哦~】

塞拉老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这让蒂法羞得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忘了告诉你，下周我们年级会一场对抗战，好好努力。】

说完，老师便转身离开了，火红的背影直到走廊尽头才彻底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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