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chapter.1

［次日清晨——王宫内庭］

巍峨的王座上坐着等待已久的女王，内庭早已聚满贵族们，不少人还等着看安斯威尔的笑话，他们自己多次邀请未有一人成功，安斯威尔凭什么？难道凭他低劣的血统？简直要把贵族们笑死。

今天天气相对以前要糟糕一些，通常雾霾消散差不多时阳光又会回到人们的视线。很可惜兰治今天飘起纷纷大雪，留下的雾霾配合着冰雪将世界染色为纯白。

最讨厌的颜色，对于安斯威尔来说。

在府邸刚起床的我简单打理一下自己的衣物，下了楼梯顺便招呼着柯利弗德，昨晚她在我这里留宿，还好的是希雪这丫头不在，需要避免的麻烦事也都不存在。她的学院也就是魔院是寄宿制，这一点对于我这种放纵管教的哥哥来说最好不过。省事也省力。

没去检查一下她的考试成绩有点遗憾，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柯利弗德准备好早餐？嗯？……她会做早餐？

柯利弗德换上冗杂的礼服，宛如一只白天鹅。只不过颜色还是不大合适，大片的白色占据了柯利弗德的上身。

柯利弗德端上一盘菜过来拉出椅子坐在我的对面，里德为我们摆好了餐具。

“真让我意外你还会做饭？”我拿起餐刀和叉子划了一块食物递入嘴中，“挺不错，柯利弗德你怎么有兴致给我做一顿早餐？”

“这几年来我都是自己生活，你可以见到我的府邸根本没有服侍的人，为你做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可得感恩戴德，第一次直接冲上来砍我头的样子跟现在差别太大。”我笑笑等着她的反应。

柯利弗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说不定砍死你我现在会更好。”她也吃了起来。

在根本上，我与她没有更多的话题，她和我职责显然是没什么可聊的，一个政治家和一个军事家的区别。

听完她的话我苦笑着坐起身，这早餐没什么滋味。

“不吃完就走很没有礼貌，安斯威尔。”

“随你便，我也不想和刚契约的女人发生什么矛盾，我们没有彼此的了解，一切基于我的宽容，我不想听什么没有价值的话。”

我是个好接触的人，但限于表面，不要以为我对你的尊重可以用来当控制或许其他做的事的筹码，难听点说，我们的关系建立于契约，也可以毁于契约。

“……”

老把戏了，沉默来应对。

“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契约建立开始，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剩下的话希望她自己能理解，如果依旧这样解除契约也好，与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只会让我恶心。

柯利弗德最后盘中的食物没有吃完，她放下餐具小跑着追上我，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掌，我有些生气的

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嗯，我答应你，安斯威尔。”她低着头，语气愧疚。

我不禁笑了出来，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对妹妹的照顾条件反射地用在她身上，听话的我是最喜欢的，希雪就是如此，只不过希雪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们相处的非常融洽，以至于到了只要见到，希雪就会黏人的贴在我背上问东问西。我也会耐心地回答她，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嗯，听话的人我是最喜欢的。”

“是……这样吗……”

“我身边的人只有你一个，柯利弗德希望你可以重视，不管是什么，跟在我身边绝对没有好事，你接受得了吗？”我希望没有决心的话没有必要跟在我身边，以前跟随我的人无非两种，一种决心不够，一点点的挫折和诱惑就背叛，二是死掉了，没有我的保护造成的。

最后说好的陪伴就因为那些贵族的恶心手段而没有任何价值的被当做儿戏，可笑而可悲。

自保的能力柯利弗德有，但决心说不定。

（写这段总有白给的冲动，我要抑制。）

“完成契约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骑士的忠诚终身奉献给一人。”她跪了下来，裸露的膝盖轻磕在泛有光泽的瓷砖上，本就矮小的身躯此时显得极为庄严，骑士的忠诚奉献是最难得。

房间里璀璨的萤石照亮着我和柯利弗德，就像一场神圣的仪式，被人叨扰是绝不允许的。

“我，柯利弗德，帝国最强制裁骑士，同时也是盾与矛的化身，此刻为你而挥舞，为智者而挥舞。”

柯利弗德做出她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对双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柯利弗德左膝微微磕的有些发红，但没有任何能影响她的决心，她像一个追随者，为值得之人而奉献自己的终身，这一刻开始她的职责由制裁变为守护。

我沉重的心情变得舒缓，伸出我的右手。

柯利弗德接过我的手，在上面亲吻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接到女性骑士的吻手礼，有些不太自然。

“紧张吗？”柯利弗德拿着我的手没有放下来，抬头说道。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相信你也经历过不少，只不过你让我感到奇异。”

“为什么？”

“你如果在丰盛的晚宴里找到一份素食，你就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柯利弗德在我允许后起身跟我到了大厅，里德在那已经等候多久，我让里德拿些包扎的东西，柯利弗德婉拒了，召唤出自己的剑在手指上划了一刀，然后用滴血的手指抹在膝盖上，原本有些红的膝盖顿时恢复正常。

接过管家递来的外套我将它披在柯利弗德身上，她应该是不怕冷的，只不过穿的衣服感觉有些单薄，下身只有蕾丝搭配着没有过膝的裙子。

“谢谢。”柯利弗德接过我的外套后，搓了搓手，哈出一股雾气，这天下雪了。

零零散散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马车的振动意外地和窗外的一朵雪花频率吻合了，就像在追赶马车似的，落在了马车顶上，让我觉得惨白的世界竟也感到了几分温馨。

雪花缓缓溶解开，融入马车而使顶端的木头湿润起来，逐渐扩散。

帝国的雪，依旧是如此冷，也许会有人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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