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女主：闲聊

龙姐姐手一挥，命令道：“七七，小怡，你们跟我来。其他人，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龙姐姐的关门弟子名叫龙小怡。

小怡据说是个孤儿，所以跟了姐姐的姓。

龙小怡作为姐姐的关门弟子，常年随侍于姐姐左右，如子女奉孝。

所以，我跟小怡也很是熟络。

这关门弟子也不好当。

由于按惯例，关门弟子要随侍师父左右，而龙姐姐这人又特别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因此她对关门弟子的外貌，有很高的要求：她的关门弟子一定要比她更显小，免得外人看起来她像是年少者的呼喝年长者的，有伤雅德。

龙姐姐的外貌年龄本就很小，对关门弟子的要求就更苛刻了。

听姐姐说，原本她也打算像我父母那样，只收六个徒弟，无奈，每个关门弟子都不合她心意。

直到她始创了《止生法》，这是一种长生功法，能够令境界尚未达到长生不老的人，人停止生长，同时也能减缓衰老速度的内功心法。

如此，方才让小怡以16岁的外貌年龄，达到长生不老的境界。

我当时对此啧啧称奇：要是个个师父都跟姐姐一样，只怕到最后这代，那关门弟子自出娘胎便要维持原样才行了！

……

清泫庄内。

我们对坐而谈。

小怡给我们冲了一壶花茶，然后站在姐姐旁边，随时准备伺候着。

我让她也与我们一同入座，她看了姐姐一眼，征得姐姐同意后，方才拉开椅子，轻轻坐下。

我常常对此感到很奇怪。

我说：“小怡，你干嘛老是要这么拘谨？我让你坐，你坐就是！我龙姐姐有那么凶么？你们怎个个这么怕她？”

小怡急道：“师父待我很好的！不凶，不凶！”

我故意道：“哼！你肯定是嫌弃我武功不如你师父！”

小怡紧张得很，“师叔，你误会了！我哪敢嫌弃师叔呢！”

这师叔前师叔后的，听着还真是悦耳。

就是因为小怡这反应有趣，我才老喜欢逗她，“坐过来点，让师叔抱抱！嘻嘻！”

小怡犹豫着，又看了一眼龙姐姐。

姐姐笑道：“你以为小怡也像你这般胡闹，不讲规矩的么？”

如此，她便不敢坐过来了。

小怡怕她，我可不怕。

毕竟，我可是父母的独女，恃宠而骄什么的，大概就是在说我了！

说来也是奇怪，为何我父母活了五千多年，只得我这么一个女儿？

难不成他们也是“丁克一族”？

这古代也无什么避孕的措施，说不定他们谈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我端坐起来，说：“该讲正事了！姐姐你要是不想故意输给我的话，那便快快给我出个法子吧！”

姐姐说：“我那两个徒儿方才说的话，你是听不明白么？你要出去见世面，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怕耽误了！”

姐姐很不理解，问：“有什么好耽误的？”

我说：“近来心事多扰眠，满苦愁思无处说。这屋里现下也没有生人，我就实言相告于两位姐姐了。”

姐姐点了点头，说：“你说吧，姐姐都听着呢！”

我说：“我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出了娘胎，所以还记得自己上辈子的情人。”

姐姐似是不信，疑道：“人又怎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小怡说：“我也梦见过类似的事情，但梦终究是梦……小师叔一定是做梦做糊涂了吧！？”

我笃定道：“才不是做梦！你们没听说过缘定三生么？！我与她有过三世姻缘的之约，所以才不会忘记！她想必也一定记得我！”

姐姐“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你还说你出谷不是为了找男人？”

我正色道：“我上辈子的情人是女的！”

姐姐含笑问我：“意思是……你上辈子是个男人喽？”

我点了点头，“嗯呐！”

龙姐姐听罢，哈哈大笑。

好久没见她笑得如此失态了。

就连一贯拘谨的龙小怡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不懂她们在笑什么。

“我是认真的！”

“喂~~~~！”

“我再重申一遍！”

“我没在开玩笑！”

姐姐努力止笑，道：“小师妹，不好意思啊！姐姐实在是忍不住……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我气得努起嘴来，“这事哪有这么好笑？！”

小怡也在努力止笑，她用手按住脸部的肌肉，片刻之后，正正经经地朝我发问：“世界那么大，这人海茫茫的，小师叔你打算怎么找别人？”

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

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类，长相可以千奇百怪。

我现在的样貌已经完全改变了，她想必也极有可能不是原先的模样了。

我很害怕她遇到我的时候，她会认不出我来。

也很害怕我遇到她的时候，我会认不出她来。

所以，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

我用中文说道：“她应该也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如是，我没到一个地方，便用中文高呼她上辈子的名字，若是有人回应，我便用这门语言继续与她确认身份……”

两人听完，一脸懵逼，显然都听不懂中文。

我解释道：“如果是她，一定听得懂我方才的话语。”

姐姐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跟古来时期的语言差不多嘛！”

我疑惑道：“古来时期？”

姐姐说：“这个世上最早的人类。据说，外头那些通天的灵塔，就是他们造出来的！”

我惊异道：“那他们现在还在么？”

姐姐摇了摇头，说：“都说了是古来时期，现在自然是没了。”

我追问道：“那……他们是怎么没的？”

姐姐朝我耸了耸肩，“这……我哪里知道！？”

我说：“那这些古来时期什么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姐姐右手食指在下巴上轻点了几下，似是在思考，良久，她的回答却令我失望。

“那么久的事情，我早就忘啦！”

我不是很相信，便追问她：“真的是忘了么？你不是在骗我吧？”

姐姐说：“我骗你干嘛？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呀！你可别忘了，姐姐可是活了三千多年的人呐！姐姐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换做是你，你能事无巨细地记得清清楚楚么？”

确实！

我突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十分健忘的人。

比方说，如果现在突然有人问我：有关于元谋人或蓝田人的历史。

虽然我知道自己在初中的时候曾经学过，但是具体的细节，我现在的确是不记得了！

再者，人活到三千多岁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呀？

就是我一生能活到一百岁，那也至少得活三十个来回！

就连电脑也有储存空间，何况是人脑呢？

忘记，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点了点头，认同道：“姐姐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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