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N95口罩和贴着国旗的护目镜。
一辆面包车,带着我们。
在寂寞的城市里穿行……
面包车开得很慢,我有足够时间看着车窗外——
树木、垃圾、建筑一动不动,就是没有人的踪影。
开车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我。
田芦荟,但不是那个小屁孩。
我是未来版的田芦荟。
这里不是宇宙0,一个类似的宇宙。
车上装载着一匹口罩和医用品。
面包车开在空空的城市街道上……
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开始觉得有些冷了。
“我是来送物资的。”
保安把我们拦下来,我给他看了文件。
医院门口早早地就有两位护士在那等着。
“谢谢你们,谢谢!”
护士很高兴地把物资装在了小推车上。
立刻就消失在医院的人潮里。
我站在那里待了一阵子。
一辆辆急救车的声音非常刺耳。
病人关在盒子里被推到了医院里面去。
老人把手里的盒饭丢进了垃圾桶。
明明吃饱了,却忧郁地看着路面。
“走吧!”
田芦荟对我说。
是的,我把她带过来了!
站在我身边,我们两个就像姐妹。
或者母女?
明明是同一个苗子。
“你是未来人,那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我那个宇宙吗?”
田芦荟问我。
“谁知道呢?”
我只能如实回答。
却听到了医院大厅某堆人哭泣的声音。
“我不想这件事发生。”
她说。
她的眼神很正直。
“有什么我能够做的,可以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吗?”
她问我。
这个问题关乎时间的平衡,而我无权解释。
“不过如果你的宇宙真的也会发生这件事的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那其他人呢?”
她抬头盯着我看。
眼神中有疑惑和焦虑。
“其他人?”
我反问。
她点了点头。
“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们。”
她顿了顿。
“还有那些虽然还没见过面但肯定为人和善的人们。”
她说。
“他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诚实地回答。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病毒的源头呢?”
她问我。
似乎很有道理。
我作为未来人,似乎有这样的能力。
“我……”
我很委屈,我知道不行。
但难道就这样告诉她吗?
“你都可以穿越世界了,这个应该不难吧?”
她天真地问。
月亮的影子出现了,周围还是安静得可怕。
医院的灯亮着,越来越刺眼。
我带着她上了面包车打算回去。
或者在其他地方走一走。
我们并不属于这个宇宙,因此哪怕感染病毒,也无法把病毒带回原来的宇宙。
简单地说,我们是我们真身的“替身”。
我从后视镜看到田芦荟一人呆滞而沮丧地看着窗外。
小小的脑袋靠在车窗上。
“这种事情芦荟还没有经历过呢,不过人类活在世界上总归会经历一些大灾难什么的。”
我安慰她说。
“那个姐姐也是吗?”
她问我。
她在说之前那个家伙,女武神。
“是的,她经历过的大灾难你根本无法想象。”
我回答。
“战争?”
她突然说。
“你知道?”
我有点吃惊。
“我猜的。”
“是不是战争?”
她追问。
“是,两次世界大战。”
我回答。
“这样……”
她又一次沉默。
一辆大货车从我们这里经过。
车上拉着红色横幅。
“XX省支援武汉”这样。
“到时候我们也会这样团结吗?”
田芦荟问我。
她指着那辆大货车。
“会的,一定会的。”
我回答。
每个宇宙的情况都会不一样。
我根本无法担保。
“我们城市怎么样了?”
她问我。
“你想去看看吗?”
我说。
“这要坐很久的车哦,会很累的。”
我说。
“这个宇宙有我吗?”
她问。
“我不知道,没调查过。”
我如实回答。
突然地,我的车被拦了下来。
不是警察或保安,而是一个中年人。
他使劲敲打车门,我摇下车窗。
他戴着口罩,我也是。
虽然我不戴也没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啊?”
他问我。
“我们是……来送物资的。”
“太好了!”
他说。
“我们小区没口罩了,你们能不能给点啊?”
他问。
“多少钱我都出,只要你们给。”
他有点焦急。
我摇了摇头。
“没了吗?”
他有点沮丧。
“又没了啊……”
他就这样走开了。
天色渐晚,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我们真的没口罩了吗?”
芦荟问我。
“没办法,这一车口罩和物资也是π想办法搞来的,不容易。”
我说。
“对了!你们不是先进科技吗?那你们会不会研制疫苗啊?”
芦荟突然兴奋起来问我。
“疫苗?”
我吃惊于她竟然懂这么多!
明明只是个初一生!
“这个……理论上可以,但是……”
我有点尴尬。
“但是……?”
“如果疫苗制成也依旧要几个月审查安全性。”
“你们不是已经审查过的嘛!!”
她说。
“可是……”
“哦!这样,我懂了。”
她点了点头。
“对,即使我们觉得安全的疫苗,这个世界的医生也不确定,依旧要走完流程。”
我说。
她显得有点心灰意冷。
“那……”
“我们能做的毕竟有限。”
我安慰她说。
毕竟这件事仍然和她无关。
其他宇宙里比这个更惨的悲剧也是有的。
“但我们可以来做一件事情!”
“啥?”
我笑了笑,一个急转弯,拐向雷神山医院。
门口有武警部队,不好进去。
虽然有点奇怪,但田芦荟现在还穿着短裙呢。
毕竟替身有时候也准备不充分。
用隐身衣,我们偷偷溜了进去。
进到一个病房,一位奄奄一息的病人。
医生刚刚有点沮丧地转身离开。
我拿出一根绿色的疫苗插入病人脖子。
我告诉田芦荟我们可以在这儿等上一阵子。
一阵子其实还蛮长的……
入夜了。
芦荟就这样睡在我的膝枕上。
睡得很安稳。
等到凌晨的时候,已经很困的我们等来了——
护士和医生尖叫的声音:
治好了!
治好了!
这样把小小只的,我的田芦荟吵醒了。
“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
“没怎么,哈哈。”
我笑了笑。
田芦荟,一个可爱而纯洁的灵魂。
那个病人似乎能够“看到”我们。
释然地笑着朝我们这个角落招手。
我也招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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