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废王爷不掌兵

瑞和十一年，北方苏国大旱，为缓解国内压力，无奈之下进犯位居富庶之地的夏国。

一时之间，北方包括燕州冀州锦州三座郡府城市在内的十八座城池陷落，苏国骑兵长驱直下竟如入无人之境，夏国满朝哗然，皇帝震怒，命令自己的三儿齐王挥师北上抵抗苏国，不料正值苏国兵锋所向，在长德发生了遭遇战，夏军大败，苏国骑兵一路掩杀夏军至洪江渡口，夏军苍茫逃窜渡河逃命，待到脱离苏军骑兵的追杀后，夏军已然十不存一，十二万精锐之师，竟然只剩寥寥数千残兵逃到齐地，皇帝闻此兵败，一时气喘不上来，竟然在朝堂之上昏倒过去。

-------------------御书房----------------

“楚卿，我大夏经此一败，军心涣散，民心惶惶，已经有不少大臣提出和那北苏蛮夷议和，你认为朕该怎么办呢？”御书房内，瑞和皇帝把桌上的一本奏折扔给面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

“陛下，那北苏素来以游牧为主，不善农耕，此番进犯我大夏，也是因为国内旱灾频发，粮食亏缺，臣认为此刻即便是议和，也不能解决根本，苏国目标不在攻城略地，而是在于掠夺钱粮物资，所以我们不妨再集结兵力，依托洪江阻击苏军，逐步将苏军驱逐出境，然后再派出工匠农商，教化北苏蛮夷，可保我大夏边境百年安乐。”楚毅做了一个辑，回道。

“楚卿言之有理，可是该派谁上前呢？暄儿此番兵败，估计已对苏国产生畏惧，可是洪江南岸就是暄儿封地胶州，若胶州再破，向南就是平原之地无险可守，苏军就可长驱直入，直捣洛都。”

“陛下，臣认为秦王堪当此任。秦王曾随先帝平定凉州叛乱，秦王尚且年幼时，就上阵杀敌，想必即便是锋芒正盛的北苏，也不是秦王的对手。”

“你是说怀沐？”皇帝缓缓坐回座椅，靠在椅背上一时思绪万千。“怀沐被贬至徽州，就连逢年过节都不得入京，想必心里是极其怨恨朕的，朕拉不下这脸面召他回京啊。”

“陛下，臣认为当年贞妃一案颇有蹊跷，臣奏请陛下召回秦王，一来彻查当年贞妃案，二来驱逐北苏蛮夷。”

“这。。”皇帝闻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秦王是皇帝第五个儿子，本名夏锦诚，先帝在位时，凉州牧勾结西羌，企图造反，秦王尚且年幼，跟随先帝前往凉州平叛，秦王当时年仅十二岁，便随先帝上阵杀敌，先帝欣慰，又赐名怀沐，意喻心怀黎民，通达宇内，有如微风和熙。两年后先帝仙逝，瑞和继位，而秦王生母也被封为贞妃，瑞和四年，瑞和皇帝的一位妃子突然小产，一尸两命，种种证据都指向了贞妃，贞妃百口难辩，被打入天牢，饱受折磨后屈打成招，被瑞和皇帝一碗毒酒赐死，秦王惊闻母妃被赐死，提剑杀至天牢夺回贞妃尸首，葬在洛都南郊，而因为擅闯天牢，秦王被贬至徽州封地，原本疑点重重的案件，也在瑞和皇帝盛怒之下不了了之。

“陛下，不能再耽搁了啊！”楚毅跪倒在瑞和皇帝面前，沉声说道。

“朕。。朕知道了。”瑞和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楚丞相，替朕拟旨，召回秦王。”

“陛下圣明。”

瑞和十一年冬季，秦王夏怀沐领命出征，八万徽州府兵外加洛都禁军三万，十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齐地胶州。冬季干燥，秦王便命令手下一部分兵士夜渡洪江，摸清北苏粮草所在和营帐布局，然后发起渡江作战，先渡江的兵士则是趁着北苏主力尽出，袭击北苏营地和粮草，北苏军心动摇，被夏军大败，一路逃窜至锦州，据守锦州城内，拒不应战，秦王又假意绕道锦州进攻北苏本土，据守锦州的苏军不得已出城追击北上的夏军，结果在锦州城北四十里外被夏军伏击，再次大败，这一次，秦王挥军追击逃窜苏军，直入苏国境内百余里，苏国紧急求和。胜利归来途中，苏军残余使诈，埋伏在必经之路，虽然很快被剿灭，但是因为事发突然，夏军反应不及，秦王所在的中军本部被苏军骑兵袭击，秦王也在战斗中摔下战马，双腿致残。

夏军人人愤慨，要杀到苏国都城去，直取苏国皇帝项上人头，然而皇帝却命班师回朝，无奈之下，夏军只好撤退，不过为了报复，夏军将所有俘虏的苏军都斩杀了。

御书房内。

“怀沐，此番征战，你。。受苦了。”瑞和皇帝看着坐在銮驾上的秦王，脸色凝重。

“父皇言重了，国家危难，儿臣自当挺身而出，为国效力，可不曾想，那苏国战败之际，竟做出如此狗急跳墙之举。”秦王痛声陈词，“最令儿臣不解的是，为何父皇急召大军回师，而不是让儿臣灭了苏国。”

“怀沐，朕知道你委屈，可是这天下啊，可不止咱们大夏一家，我们出征苏国，虽占据大义，可是西羌南越等国也在看着，稍有不慎，我们被拖入战争泥沼，那些心怀不轨的国家就会亮出爪牙，为难我们大夏。”

“父皇多虑，那南越西羌，弹丸之地，儿臣挥师灭掉苏国，回手顷刻之间便可剿灭这两国。”

“可若是苏国久攻不下呢？”瑞和皇帝闻言微怒。

“若是久攻不下，那我军大可扔下攻下的土地，立即班师回朝啊。”

“怀沐！！你要气死父皇吗？”瑞和皇帝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那西羌南越狼子野心，就在你领兵北上的时候，他们就在边境陈兵数万，若是传来败绩，恐怕凉州黔州滇州顷刻之间便会失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朕乏了，你且回长青宫休息一下吧，你母妃虽去了，但是长青宫一直保留着，也时常有人打扫，你北上出征时，朕在城北盘下一座大院，给你建成了王府，明日你就可以搬过去，你七年不在京城，所以朕特许你三年内定居京城，然后四年后你就回你的封地雍州，徽州那边不用去了，徽州虽地处富庶，但天气湿热，你腿伤了，不利于康复，雍州人杰地灵，曾是前朝都城，繁华不输洛都，你在雍州好生休养，正好也震慑凉州和西羌。”

“是，父皇。”

“行了，你先下去吧。”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秦王可以走了。

待秦王走后，楚毅楚丞相在屏风后走出，“陛下，您。。？”

“楚卿，你也觉得朕是有些薄情吗？”皇帝扶额叹道。

“臣不敢，只是，如此，对秦王太不公平了，臣担心秦王会做些事出来。”

“就是担心他会胡来，所以朕才安排人把他的行军路线泄露给苏国探子，诶，朕本以为他会回不来了，不过也罢，到底也还是我的亲骨头，回来了也好，就这么当个闲散王爷吧，朕百年之后，楚卿可得对他多照应一二。”

“臣，遵旨。”楚丞相额头渗出了冷汗，谁曾想苏国战败之军，怎么有胆量袭击胜利之师，原来是有皇帝做幕后推手，而且害的还是自己亲儿子。

“对了，楚卿，你家还有个待嫁的闺女吧？”皇帝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楚丞相，可说出的话，却令楚丞相如同被猎鹰盯上的兔子一样。“怀沐及冠五年未曾婚娶，近年来又受到很多的委屈，所以朕想为他安排一门上好的婚事，楚卿以为怎样？”

“陛下，小女顽劣恐怕配不上秦王殿下啊！”楚丞相闻言伏地叩首，想要推却婚事。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陛下这是一石多鸟，首先想要借此机会除去对自己颇具怨恨的秦王，虽然没有彻底除去，但是却将秦王搞成残废，将来也不可能继承大统，而自己作为丞相，一人之下，在之前逼着皇帝召回秦王，肯定被皇帝猜测生了二心，虽然那个人是亲儿子，但是那也不行！！然后趁机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秦王，防止自己借由联姻势力做大，也就是秦王已经残废，把你女儿嫁给他，彻底废了你这个丞相在接下来的夺嫡之争中的作用，虽然你还有个儿子在军中，但是你女儿嫁给了一个王爷，就算其他的皇子拉拢了你的儿子，但也要考虑你的女儿吧？这样就有了间隙。厉害啊，楚丞相惊出一头冷汗，以往瑞和皇帝一直都是以毫无城府的形象示人，就连在朝堂之上，动怒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大多数行政指令也都是各位大臣们去做，这就导致瑞和皇帝毫无作为的样子，可是终究他还是一个皇帝啊。

“就这么定了，将来秦王可是有一州封地的，你的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吃亏。”皇帝摆了摆手，“你也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待一会，你回去给你家女儿安抚一下情绪，想来嫁给秦王的话，现在京城内的那些个大户小姐们都不乐意。”

他们家女儿不乐意，我家女儿就乐意吗？楚毅有苦说不出，只好告退。

另一边，长青宫。

夏怀沐坐在銮驾上，銮驾被侍卫从御书房抬来长青宫时，夏怀沐命令他们把銮驾放在院内的秋子树下，现在正值冬月，秋子早已经成熟落地，又有宫女太监时不时打扫，所以足以占据小半院子的秋子树下，仅有些飘零的黄叶，并没有腐败的果实，很是光洁。可是，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年少时，那会每年秋子成熟落地，母妃总是带着宫女去捡，吃不完的就制成果干，自己并不喜欢吃刚掉下来的，更喜欢吃制成的果干，所以母妃只是把很少的一部分送给常走动关系不错的妃子，更多的秋子则是被制成了果干，留在冬天给自己使用。

夏怀沐摸了摸树干，树还是那棵树，可是人已经不在了。

“主子，已经联系上白仙子了，白仙子现在就在许昌郡，白仙子说会全速赶来，后日就能到洛都。”突然身后出现一个黑衣暗卫，俯身叩首说道，“白仙子医术过人，想必主子的腿疾不在话下。”

“嗯，我知道了，你去着手准备下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另外白仙子到了后，把她安排在我的王府，顺带的，把王府里的人，全换成我们的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应声后，轻轻一跃就消失在深宫高墙内。

“父皇啊，你以为你所想的我就没想到吗？”夏怀沐收回手，闭上眼，静静的躺在銮驾上，虽然是冬日，但是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暖暖的，也不显冷。“那就看看，咱们谁才能笑到最后吧。”

“主子，要不要传膳？”不远处，侍卫低声问。

“嗯，去吧。”夏怀沐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午饭时间。“来人，抬我回屋。”

父皇啊父皇，你以为把我调回封地就能控制我吗？你以为我把兵权交接给徽州指挥使就是架空我了吗？

【故事设定是架空朝代，地名和国家名懒得想，就把各地古称改了下，还有就是官员设定方面，有丞相，有亲王，有郡王，有国公，咱历史学的差，也搞不明白哪个大哪个小，写错了的话，就当那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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