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五年级～泪水

中午放学了，苏羽迈着步子向家的方向缓缓的走着，天空中灼烧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

“我是男生？还是女生？”苏羽不断的在心里面问着自己这个在外人看来极其愚蠢的问题，可是他却得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体检熬到的放学，也不记得刘老师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都说了什么，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只有着那个问题不断回响？

机械一般的叩响了家门，妈妈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的打开了门，随之而飘出的还有饭菜的香气。

打开家门看到苏羽的第一眼，沈雅琳就发现了不对劲，看着自己孩子满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沈雅琳担心的问道：“小羽，怎么了这是，在学校里面被坏男生捉弄了么？”

看着妈妈关心的样子，苏羽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委屈的感觉，好想抱着妈妈大哭一场。

伸出手握着妈妈温暖的手掌，苏羽的眼眶也是渐渐红了起来，“妈妈，我是男生么？”

苏羽说完的那一瞬间，沈雅琳的身子像是触电一般，猛地颤动了一下。

恐惧，害怕，愤怒，张皇，无数的情绪涌了出来，沈雅琳颤抖着胳膊将苏羽粗暴的拉进了屋子里面。

看着妈妈突然的变化，苏羽呆滞的大脑中突然画面闪烁，苏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两年前的那个中午。

不，不是，不是男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不应该这么早就让你知道，不能让你知道，不能，不能……沈雅琳在心中不断这样想到，她一直都在害怕着，恐惧着，苏羽发现这一切的那一天，可是，现在还太早了。

不论用什么手段……

沈雅琳不断颤抖着伸出手，拽起苏羽和自己一样美丽柔顺的亚麻色卷发，向上提起，让苏羽的眼睛看着自己。

哪怕是威胁……

抬起手掌猛地甩在了苏羽白嫩的小脸上，红红的指印随即而出。

哪怕是逼迫……

“你是女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你不是什么男生，听到没有，你连妈妈都不相信么？”沈雅琳大声嘶吼着，似乎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哪怕是恨我……

看着苏羽惊恐疼痛的表情，沈雅琳没有丝毫迟疑，又是一巴掌甩在了苏羽的脸上，红色的指印再度加深了几分，打在苏羽身上的每一耳光，都让自己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与不忍，可是别无选择。

也要让苏羽相信自己是女孩儿……

面对妈妈无休止的暴力，瘦小的苏羽瑟瑟发抖的卷缩成一团，饮泣吞声的抬起脑袋，却发现眼前的妈妈脸上也早以淌满了泪水，就像，那次一样。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说我是男生了。”

听到苏羽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沈雅琳跪下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记住苏羽，不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不想失去你，妈妈害怕那些回忆，妈妈，妈妈……”泣不成声的沈雅琳越发哽咽起来，最后只得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苏羽。

母子二人长长的头发重叠在了一起，如同一块交织编绘而成的丝绸，却缔结了二人不可磨灭的血缘至亲，母亲与孩子。

“对不起，原谅懦弱胆小的妈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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