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小时候将她和弟弟抱在怀中的伯父吗?此事明显有人使坏,但是为什么她的皇伯父不肯调查就定下了他的罪?
整夜辗转反侧她也明白了不少,恐怕真正容不下他们一家的从来都不是朝廷众人也不是世间百姓,而是她的那位伯父。
可是她却又不明白了,父亲一直战战兢兢从不肯插手朝廷之事,不与任何人私交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一直糊里糊涂般活着就为了远离纷争,而她弟弟虽是上京有名的纨绔,可她却知道弟弟不是那般的人,他的性格比起她不知道好了多少,他向来容忍懂事又怎么会那般冲动行事。
她只恨自己现在活的太不明不白,不过现在想明白也来不及了,她无力去改变,也无力去拯救此时正在受苦的弟弟。
也就是这时候大皇子奕北宸出现了,她只能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救下弟弟她在所不辞。
随后她被抬进了皇宫,化名为萧茹被抬进了那个华丽的宫殿,龄夙宫。奕北辰将她进献给了他自己的父皇,她的伯父。
这种不齿的事情可谓是天下笑柄,原来她那慈爱的皇伯父一直喜欢的是自己的娘亲莫轻舞,当娘亲拒绝他后转而嫁给了什么都不如他的弟弟奕如,仇恨就此埋下。
在这一场皇位纷争中独留下两人,那就是二皇子奕曜与七皇子奕如。
奕曜登位,奕如被赐封为远博山王爷,作为王爷就该到自己的封地,但是奕曜以骨肉之情强行将奕如留在上京,他天生多疑,总是要将人放在眼皮下才好。
从那时候起远博山王爷奕如便开始只顾吃喝玩乐,俨然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他们一家只顾玩乐不参政,就是为了活下去,没想到十多年后最终还是被人当做眼中刺除掉。
帝王无情,星曜帝奕曜做出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当初爱而不得的话似乎太小题大多,而真正原因恐怕还是容不得有任何威胁他的存在罢了。
这些道理明白得太晚,而且就算明白也做不出选择,她成为了自己伯父的妃子,成为了被囚禁在宫殿中的玩偶,他做出如此恶心的事却还尽力遮掩,每每唤她也是用萧茹做称,仿佛这样就可以隐藏他那般恶心的心思和行为。
她本以为就这般下去只要能救下弟弟就好,然而她却还是太异想天开了,奕北辰告诉她了许多真相,母亲的死亡,父亲的死亡皆是星曜帝所为。
而现在她唯一的弟弟的生死也被星曜帝牢牢掌控住,他说他无力救她弟弟,只能自救,办法就是将星曜帝杀了,让他名正言顺的继位才能救出她弟弟。
她现在被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最初星曜帝以她弟弟做威胁胁迫她进宫,而现在他的儿子再次以他弟弟胁迫她杀人。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救出弟弟她什么都愿意做,她早已将生死付之于外,那就当为弟弟做最后一件事吧。
她做到了,她将□□放于饭菜中同星耀帝一起吃下,半年时间星曜帝的身体开始大不如从前,她也相同,她以为她做得足够多,终是能换来弟弟一命的,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从一个恶心的女人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
原来当初弟弟在刚被抓进天牢时就被皇贵妃带人秘密处死了,而给他出谋划策的堂哥奕北宸却还是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从而想出一个这样的主意,用早已死去的弟弟威胁她进宫侍奉自己的皇伯父,半年后他再次用同样的方法来威胁她帮他杀掉星曜帝。
她被一群人玩弄于鼓掌中,星曜帝自从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就想杀掉他报仇,这也是她愿意做的。
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居然早已去世,父王母后胞弟早在黄泉路上等她,她却还在为仇人铺路。
而现在事已至此,她的存在也不重要了,奕北辰已经掌控住了全局,她接下来的时候做与不做毫无意义,本以为会就此送她离开或者赐死她,但是她的那位人面兽心的皇表哥居然说出要将她留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她如何不知,父子俩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真是可笑,最终她在宫变时吞下了毒药,在号角声响起时含恨而终。
——
恍然间梦醒,朱雀一口气喘上来,捂着胸口才发现外面天已大亮,床榻下趴着一个黄色衣衫的丫鬟还在熟睡。
她缓了缓神才起身,榻下的丫鬟似是被惊醒了,连忙起身询问:
春词:“郡主,您头还疼吗?”
朱雀摇了摇头,她现在有些迷糊,为什么这次她投胎的身份居然还有记忆,而且她已经十五岁了,她不是应该投胎到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吗?
春词:“郡主?您怎么了?您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奴婢去叫大夫来看看?”
听到声音朱雀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向眼前的丫鬟,奕绯霜:“春词?”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虽然她梦到了这个郡主的一生,在梦中她恍若就是这个郡主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认识,但是她还是感觉陌生。
春词听见郡主满带疑惑的话语,一瞬间脸色退尽呈现出青白,春词:“郡……郡主,您……您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话语说罢还不等朱雀回答便提起裙摆冲了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春词:“来人啊!来人啊!快叫大夫。”
看着那道身影快速消失,朱雀真的是无奈,
朱雀:“至于吗?”
她只不过不确定而已,说起来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啊。
以前历劫都是直接投胎到婴儿身上,而这次居然到了一个十五岁少女身上,而且这个身体还带着自己的前世记忆这叫她如何弄?
不过现在思考那么多还不如好好想一下接下来如何做,按梦中所经历所得,她来的时候正是身体的主人奕绯霜的母亲莫轻舞去世出殡的日子,想来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家就会被人诬陷,祖父与父亲都会牵连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让家里人相信她就是奕绯霜本人才行。
思绪还未全落,屋子里便涌进一群人,人群为首是身穿黑袍金线绣纹的中年男人,年约四十左右,白面星目,进屋后一看见朱雀本来满脸的愁容瞬间消失,快步走到床前。
他身后还亦步亦趋跟了一位白净的少年郎,同样身穿黑袍,两人的表情倒是相似,一看见她脸色立马好上许多。
想来这就是她的父亲奕如和弟弟奕凉锦吧,两人炙热的目光让朱雀有所不适应,朱雀乃神兽,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姊妹,她也体会过亲情,不过那都是以前下凡历劫得时候借着凡人身躯感受到的,时间久远那种亲情的感觉早就忘记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还未说出口,眼里就滚下了温热的泪水。看见她猝不及防的眼泪,奕如慌了神,站在床头手足无措的询问道:
奕如:“霜儿?如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问完后连忙呼喊人起大夫。
奕凉锦也是慌忙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奕凉锦:“阿姐,你是不是还头疼?”
朱雀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说不是她在哭吧,刚才一看见他们俩,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得掉了下来,想来是“奕绯霜”的情绪。
大夫也走上前来替她把脉,奕凉景连忙让出位置,把脉期间两人都是目光紧张地盯着大夫,而朱雀还在没出息的掉眼泪。
顶着压力大夫终于把完了脉,随后看看朱雀又看看奕如和奕凉锦后才缓缓摇了摇头。
一时间气氛紧张,朱雀也吓得忘记哭泣双眼带泪看着大夫。
她忍不住瞎想:朱雀:难道自己也得不治之症了?不会吧,梦里的奕绯霜没有得病啊!
正在一个屋子人个个神色各异的时候,大夫才故作高深的说道:大夫:“郡主并未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补补血气就好。”
话语刚落,一道身影飞快地将那大夫踹到地上,朱雀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便宜弟弟。
奕凉锦一脸气愤的骂道:奕凉锦:“什么庸医,没问题你摇什么头?”
一旁的父亲大人奕如也是一脸气愤。
慕挽情:“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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