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因果》

阴沉的蛋糕精看不到一丝属于蛋糕的甜美，灰暗的衣着，阴郁的面庞，夹杂着野兽般的嘶吼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下。烛火摇曳之间已经如同一块被掷出的蛋糕般的砸向了赵邪。

轰！！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赵邪手中左轮发出了炮击般的巨响，砸向两人的蛋糕精在半空之中便化作一抹烟花，奶油蛋糕屑飞溅的到处都是。

“解决了？”叶灵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有些呆愣的问道。

“哪有这么轻松。”赵邪将有些遮挡视线的红色长发揽至耳后，“除灵我只会两种办法，一种是一枪崩了他，另一种是多开几枪。”

赵邪轻笑着扫视着满目狼藉的客厅，被打散的碎屑不断的震颤着随即如同回溯般的聚合在一起，阴沉蛋糕精晃了晃脑袋，站稳了身子，随即缓缓的张开了嘴。

“叶灵，生日快乐。”

“哎？”叶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声音好像就是自己的？

轰，迎接蛋糕精的是赵邪新的一颗子弹，阴沉的大叔再次化为一滩碎屑。

赵邪吹了吹枪口说道，“看来他的因与你有关啊。”

“因？”叶灵好像明白了什么。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他。”赵邪慵懒的等待着蛋糕精下一次的聚合，“灵是情感和思绪的聚合物，可能是人对人的，可能是人对事的，可能是人对物的。”他顿了顿有些玩味的看着叶灵说道：“也可能像他一样是物对人的。”

“物对人，他对我？”叶灵有些吃惊的指着自己。“可是我从没吃过蛋糕啊！他怎么会对我抱有怨念。”

“谁告诉你只有怨念会催生出灵的。”赵邪笑道：“只要是感情就可能会催生出灵，尤其是你这样拥有灵视的人更容易成为灵出声的养料。”

像是附和着赵邪的话语般的，蛋糕精再次聚合成一个整体说道：“叶灵，生日快乐。”随后再次被一枪爆头。

“蛋糕是被人制造出来，最初他们是被用来充饥的，后来是庆祝的工具，甚至会变成娱乐用品。”赵邪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是为了满足人类需求而诞生的食粮最终成为了无法在为人类带来喜悦和欢愉的累赘，在无尽的失落中他们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了啊。”

看着一遍又一遍碎裂的蛋糕精，叶灵错愕道：“难道这样还不是怨念吗？”

赵邪歪过头看向了叶灵叹道：“没有哦，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怨恨过人类，他只是希望能完成他被赋予的使命，在许愿过后被吃掉而已。”

“如果我满足了他，他就会消失了吗？”叶灵沉默了一会问道。

“想什么呢？我是除灵师，不是和尚，超度什么的我可不会。”赵邪看向已经变得有些虚化的阴沉大叔嘴角勾起了一抹狞笑：“他不单单是你这十几年从未临幸过的的蛋糕凝结的灵，还有这展柜中放置到坏掉的蛋糕的，被用来恶作剧的成为垃圾的蛋糕，求婚失败被丢弃的蛋糕，孩子不喜欢家长替换的蛋糕等等，诸如此类未达成使命就‘死去’的蛋糕所共同凝结而成的灵啊。”

“他只是刚好出现在你家了而已。”赵邪说道，突然赵邪发现了什么。“找到了。”

叶灵也注意到了蛋糕精的模糊身体中渐渐浮现了一道细小的金色，它不断的在蛋糕精的身体里游动形似一条金色的小鱼。

“找到你咯。”赵邪猛然冲向蛋糕精，一拳轰出。比赵邪高出一头的阴郁大叔伸出有些瘫软的手臂阻拦却如同奶油一般直接被赵邪一拳打碎，赵邪狞笑着将手臂插到蛋糕精的肚子里吼道：“给老子出来！”

金色的游鱼被赵邪一把抓住随之被直接拽出了身子。

五指微微用力，无法游动的金色小鱼化为了漫天金光点点。阴郁的大叔也随之如同融雪般化作一滩带着腐烂草莓和蜡油的浆糊。

“这才是解决了。”赵邪伸了个懒腰说道。

“你……杀了他？”叶灵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呆愣的问道。

赵邪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算吧，灭其前因，自然会断其后果。我只是斩断了它的前因而已。”

随着赵邪放开了他紧握的五指，他的红瞳暗淡了下来，头发也随之变成了柔顺的黑发不似之前乱糟糟的模样。

“啊，那我随便挑一间房间咯。”看叶灵还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赵邪便自顾自的挑选起了房间。

“啊，不是，什么？你为什么要住我家啊！”反应过来的叶灵问道。

“你爷爷没跟你讲吗？”赵邪从他挑好的房间探了个头出来，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出手可是很贵的，想来你也出不起，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在我这实习了，不客气。”

“多少钱，我出。”叶灵需着眼道，金钱方面他还是有点自信的。

“那若是在来了什么恶灵你自己加油。”赵邪重重的咬在了自己两个字上。

“对不起，老板！请务必给我一个跟着您学习的机会！”赵邪打出了恐吓，效果拔群。

赵邪插着腰从选好的房间走出来了得意洋洋的吩咐道，“那就这样吧，你找个保洁把公司打扫一下，现在跟我回去搬家。”俨然已经是一副老板的派头。

“公司？”叶灵有些疑惑。“你的那家店吗？”

“不是啊，这里啊。”赵邪看着一脸懵逼的叶灵说道：“我刚才决定把公司搬到你家，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反正你家也没别的用处。”

“为什么？”

“额，这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没钱交房租了。刚好你这里够大还可以省个房租。”赵邪摸着后脑勺尴尬道。

“您不打算交房租吗？”叶灵嘴角抽了抽问道。

“额，先欠着，只要我开了一单就够还你了。”赵邪别过头说道。

“别心虚啊！给我转过头来啊！你不是出场费很高吗！”

赵邪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就是出场费太高了，所以一般人请不起嘛……”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叶灵叹道：“算了，房租给你免了。另外我有工资吗？”

“实习生要什么工资。”赵邪听到免房租瞬间来了精神，他揽住叶灵的脖子道：“以后兄弟我罩着你，放心方圆百里内没有死人感欺负你。”

随即有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家这么大，是不是很有钱啊。”

叶灵瞥了眼双眼写满了着期待的赵邪有些不确定的道：“爸妈给的生活费也不多，我虽然没什么开销，但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确定。应该没有很多的样子。”

赵邪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样啊。”

“也就几百万吧。”

“今日起您就是我的大哥！”看着赵邪这双眼都变成￥￥的样子，叶灵再一次无奈的捂住了额头，这人真的靠谱吗？

“走吧，去搬家。”赵邪豪情万丈的说道。“明日起邪灵事务所正式营业，美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

“除灵的事务所叫邪灵这个名字真的没问题吗！会被当做黑吃黑的吧！”

“那？瓶邪事务所？”

“你怕是想被喷死。”

“开个玩笑嘛~”赵邪眼神玩味的看着叶灵道：“难道说你想叫除灵事务所？我是不介意的哦。”

叶灵叹了口气道：“用你以前的名字不就好了，我就做一个假期，我还要上课的。你先去搬家，我叫保洁。”

赵邪瞥了眼叶灵耸了耸肩，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走了。赵邪即将迈出房门的前一刻，叶灵突然问道：“那还会出现相同的灵吗？”

“谁知道呢，灵是积累而来的。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命和情感的生物往往会更容易产生灵，而对于人类的造物而言，他们从未有过属于自己东西，包括命运。”

赵邪离开后，叶灵拿着手机叫了保洁，他看着布满奶油房间陷入了沉默。

原本只是摆设的一层变得满是奶油泥垢，客厅中央还有着一滩不可名状。

叶灵斟酌着赵邪的话不知不觉间站在房间中那一坨浆糊之前，他缓缓蹲下伸出手指沾了一口不可名状般的浆糊，送进了嘴里，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觉神经，强忍着呕吐感叶灵将嘴里的浆糊一点一点咽了下去，劫后余生般的脸上勾起一丝温柔的弧度。

“很好吃，还有……谢谢。”

入夜，圆月高悬。奔波了几天的叶灵已经早早瘫在了自己二楼的小床上，虽然有些不放心赵邪但几天的身体疲劳和灵带给他的精神压力已经让叶灵不堪重负，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本应住在一楼的赵邪此时正斜倚在叶灵小洋房的房顶，手中拎着个白净圆润的玉壶看着月亮自斟自饮着。

“走吧，没想到还真的是不用杀了你。”赵邪慵懒的躺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月影之下，屋顶的另一端站着一道虚影。阴郁的灰衣大叔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淡粉色打底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皮鞋，嘴角上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袖口领口上印着可爱的草莓印花，头顶的礼帽上并排立着写作十八的蜡烛。

大叔谦和的笑笑并向着赵邪微微躬身。

“走吧，走吧。别烦我。”赵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大叔的身影也随之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啧，少杀了一个啊。算了，就当那小子买了他的命吧。”赵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躺在叶灵的房顶闭上了眼睛感叹道。

“有钱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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