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墙中籽

天神要塞的四周有二处比较大的森林带，一处从西边绵延到了北边，还有一处是天神要塞背靠的饭山。

饭山因为距离要塞很近，在马库斯王子统军的时候就被暗夜军用大火烧了一遍，对着要塞的一边是光秃秃的。

那里原本放置投石机的区域变成贵族军的营地。而饭山的背面是被那时候蔓延大火烧的残缺不齐的森林，如今此地仍然是大部分黑突突的，而原本在此处的村落也消失了。

所以当一伙兵士在此地歇息时是十分显眼的。这些士兵足有十来人，聚集在一处烧的只剩半截木头的废墟上。

迷迷糊糊之中物集只觉得自己像身处一片火笼之中，火焰还在嘭，嘭嘭的响。

”水。“

物集喃喃的说道，本想翻个身，可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盖着似的。

突然她被什么戳了一下肚子。物集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激灵，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在袋子里

”还活着呢？你刚刚说什么？“

物集尝试着扭动着，她感觉自己应该是被人倒着装袋子里面去了。物集隐约中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湿漉漉的，非常的难受，她手被捆住。阳光透过缝隙射了进来，隐约间她又听到嘭，嘭，嘭声音。

”说你呢。“又被戳了一下。于是物集抿了抿嘴巴想挤出口水让自己的嘴巴能说上话。

”水“

似乎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人走开了。物集仔细分辨那个声音的来源，距离自己不远的样子。

”嘭，嘭，嘭......”一声接着一声物集听到了一些呻吟声。似乎那个嘭，嘭，嘭声音是打在人，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袋子里面捞了出来。一股刺眼的阳光射的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线。

“她还活着吗？”

“光顾着跑了差点忘记还背着另外一个人咧。”

物集循着声音一看认出是之前在她面前点人天灯的暗夜人，不仅一阵恶寒涌起，弓着背警惕的看着对方，但此时士兵表情轻松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还笑了笑。她看到了至少有七八个暗夜士兵的样子。其中一个还递给了她一碗水，虽然水有点发白，还有点奇怪的温度，但物集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口一口的喝，而那个喂水的暗夜士兵也一点一点的倒。

“白天仔细看看，长的也算白净呢。”喂水的暗夜兵做了个下流姿势故意把碗放在**下面，物集一心想喝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几个暗夜士兵也嗤笑了起了。

“白夜女人真懂行呢，你看看她这幅度，昨天那傻家伙就没她这么配合。”

一个士兵还开心的学起物集喝水的样子。咧开嘴巴对着空气来回摇动。还发出嗦嗦的声音。

喂水的干脆还摆出一副销魂的样子

“爽啊，哈哈哈。”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听到了一阵特别响亮的耳光声音。

“够了吧啊。”喂水的士兵冲着离他们有几步的一个人喊道。

“不够，这一巴掌是她上次让人用鞭子抽我们的，还有让那些白夜人骂我们还不准我们还手的没打呢。”

“好歹人家也是个女的，留口气吧。“

物集添干净了碗里面的水定了定神，她低下了头通过喂水士兵的两腿之间看向了被打人的方向。

只见被打的人一只手吊在了一根树枝上，另外一只手被铐住整个人只能倾斜的站着，光着脚，腿上穿着丝袜，但漆盖以上的大腿内侧和脚底却没有被丝袜覆盖而是露出来了。 她隐约觉得此人衣服有点像谁，被揍人的士兵挡住了大半看不见脸。

“你先把她装起来吧，不要让约定的人看见了，我们是把这小姑娘交出去，不是交这蠢货。“那个揍人的听到只能收手。那个被打的人被士兵拖着走到了草堆里面装入袋子中。

听到来的人居然是忍者，物集不安起来，因为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对，她撒了谎，她和反抗者是一伙的，可她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该是忍者来接她啊。说起忍者，物集的记忆中这群人除了给老百姓打白条，就是把俘虏藏到老百姓那，同时又爱临阵脱逃的混蛋。他们在物集心中可能并不比村长奉行他们和反抗军高到哪里去。

就在物集不自在的乱动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此人穿着一套带着黑斑的绿色紧身衣中间系了一条胴先绪，头上系这一条黑色的布带，看到他的暗夜士兵似乎知道是谁的样子。

”我们都不想被人看到，废话就不多说了吧。”他扫了一下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物集。

”这姑娘就是反抗军？“

物集忍不住又退了退，她感觉到那忍者那恶狠狠的目光。 可被暗夜士兵拽了出来押到忍忍者前面，忍者一把抓住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又给后面几个忍者仔细分辨了一下

”就是她。”

“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吗“忍者又问了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是要就把人和东西给我们。”

忍者的眼睛眯成一天缝，短暂的扫了扫众人。随后做了个手势，跟出来的忍者把一个翘着头发的人推了出来，这个人满脸是伤。似乎被折磨过，发型还是哪样的坚挺。忍者扯下了眼罩

“塞拉斯骑士。”几个士兵扶过塞拉斯。拿开堵住嘴的东西后塞拉斯第一句话

”你们，神威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塞拉斯知道这几个人是和自己一起从马库斯王子那调过来的士兵，他们只是普通的正规军步兵，可是和塞拉斯私交尚好。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没有说话而是把他带了下去。随后物集被抓起来推给那些忍者，突然带头的暗夜士兵把物集肩膀抓住。这一个举动让两伙人都亮出了剑。

看上去这场临时交易不那么受到双方的信任。

”你说的粮草呢？“

”你们要的太多我们怎么可能给你们那么多！我们带了你们要求的一半。“忍者挥了挥手，推出了一些谷物。和几辆小车。

就在暗夜士兵准备上前去打开的时候，远处疾驰的马蹄声，忍者们突然紧张起了。冲着暗夜士兵吼道。

”喂，你们怎么回事。“

暗夜士兵刚想说什么。又有新的骑兵绕到了忍者的后方，骑兵拔出剑就要冲锋的样子。

忍者见情况不妙一下子就率先发动了袭击，箱子前的暗夜士兵一下子被箱子中刺出的短刀刺中，就在惊诧的间隙之中，另外几个粮车中也跳出了几个忍者。这些忍者似乎早已准备好，二话不说就与眼前的暗夜士兵缠斗起来。

”哈？你们是想偷袭我们吗？“暗夜士兵愤怒的喊道，相互拔出武器。物集被士兵推翻在地。两伙人立即短兵相接。

在混战中，那些黑甲骑士也加入了战斗，本来以为是暗夜人埋伏的骑兵却一下子挑翻了站在面前的暗夜兵。暗夜兵在空中飞出了几米远刚好栽到物集身边。这些骑兵也不管是谁见人就杀。就在一团混战中物集的趴在地上乱爬，她瞅见了那个被撞飞的暗夜士兵尸体旁边的短剑，爬过去用牙咬住，她颤抖着不小心割到了手，被乱斗的人踩到也不停也不叫，这个混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一定要跑。绝不能落入忍者之手，这些忍者可不是什么好人。

割掉绳子后她连滚带爬的想避开了混战的人群，她看到一个暗夜士兵似乎发现了她逃跑想追上来，物集立即跑向林子可被什么东西绊倒，她发现一个麻袋。麻袋没来得及系上，从中一张脸正对着她，物集看到此人的脸时候怔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虽然那张脸看上去一边一肿的老高而且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可是物集怎么可能会忘记这是谁呢。

王......女

物集心中飘过无数联想为什么神威王女，随着跟上来的暗夜士兵她才回过神，刚想跑，神威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物集犹豫了。神威那天对她很好，她该不该救神威。可转念一想自己带着王女是回不了村子的。

于是爬着跑掉了。那个暗夜士兵发现物集钻入了灌木中也不理会正要把装着神威的袋子拽走，就在此时物集突然从灌木中冲出来对着背对着她的暗夜士兵的右腋下就是一刀，刀成功的刺了进去但似乎没有击中要害，士兵一松手，剑就落到了地上，神威也摔出了麻袋。

”***。“士兵发出呻吟

物集想去抢那把长剑却被士兵一脚踩着剑身，另一只马上就落到了物集肩膀上。

“砰”

物集被踹出老远。士兵想去拔腋下的剑，物集没有给士兵喘息机会勇敢的冲了上去从正面抱住。士兵右手腋下插着刀只能空出左手去揍物集，但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根本使不出多大力气，拳头无力的拍打在物集身上。

物集还不停的用左手去搅动那把短刀，士兵疼的滑倒在了地上物集一口咬住了士兵的脖子，士兵腾出脚一下子顶到物集肚子上，物集弓着身子调到了士兵面前，士兵抓住物集的辫子一下子推开了物集，物集毕竟是没有吃饭，同时体力体格都跟不上，她还要忍着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被推到一边，士兵拔出短剑扔开，然后顺手去摸剑但长剑已经不在原地，就在士兵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刷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物集对着士兵砍了过去。可是因为物集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拿得动剑了，剑被铠甲弹开。物集只能退了几步，她瘦小的身躯拿着半人高的剑直抖着。士兵从容的站起来说道。

”你会用吗？“

还没等暗夜士兵冷笑完，突然从后面被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倒在了物集手中的剑上。剑不偏不倚的穿过了他的喉咙，士兵在地上抽搐咕噜着，喉咙中都是血。估计没救了。

原来神威已经从袋子里面挣扎出来了，虽然手被向后面捆着，而且嘴巴也被堵上了。但士兵似乎没有捆她的脚。物集赶紧拔出了短剑割开了神威身上的绳子，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神威拔掉嘴上的抹布叫住物集，可物集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头扎进了灌木丛。

神威踉跄的从还在挣扎的士兵脖子上拔出的铁剑，看了一眼垂死挣扎的士兵，叹了一口气，随后跟着物集跑掉的方向走了上去。神威一定要问物集一个明白。

正在灌木丛外面打斗的塞拉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从眼角闪过去，他想到了神威，可眼下他突然卷入了一场乱斗也来不及细想只能和面前的敌人战斗在一起。忍者和暗夜士兵因为黑骑士的加入只能停下斗争。领头的白夜忍者喊道

”喂，既然那些骑兵不是你们的人，那我们现在先去解决他们吧。“

”休想，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白夜牲口，你们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居然还暗算我们，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杀干净你们。“

见势不妙幸存白夜忍者率先脱离了战场溜得没有影子了，这种正面作战他们最不擅长了，他们就喜欢捅黑刀。暗夜士兵刚想追又被黑甲骑士们拖住了，这些黑甲骑士骑着马见人就砍，转眼就只剩塞拉斯和另外四个人了，黑甲骑兵把这伙人逼入到了一起。

”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位骑兵拍马上前。吐出了一句话

”把神威王女交出来。“

塞拉斯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战友。

”你们，神威她在这吗？”

几个士兵犹豫了一下

“塞拉斯，我们也是有事在身，这事有更高层指点。”

黑甲骑兵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们倒是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呢。”

塞拉斯不明白这群人在说什么，他只担心神威。几个暗夜士兵正想退走，几只箭突然成排的射了过来。前面两个士兵立马滚倒在地。

”快走，分散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这些士兵纷纷逃开了。骑士也分散去追。看样子他们不希望有幸存者一样。

塞拉斯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往之前看到银光的方向跑去了，骑兵在丛林中踉跄的前进，塞拉斯看到了眼前的高坡一下子就拽着爬上去，可是一滑又滚落到了地上，下雨后松垮的岩边攀爬不不是那么容易的。塞拉斯只能拔剑迎战，他满脑子都想不起眼前的黑甲骑兵在那见过，神威哪有这样的骑兵，至少自己来了以后未曾见过这样的重甲的骑兵，人马具甲的骑兵一般都是贵族出身的人才会配备，但这些黑甲骑兵的装备非常统一并不是那种贵族军式的五花八门的铠甲。 骑士看塞拉斯停下来了又看见四周的树木便翻身下马，这些树木太密实在不适合骑马作战。

“喂，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呢？“

黑甲骑士不回应而是拔刀举过头顶做出了一个请的样子。倒是一个很正式的邀请姿势，塞拉斯不断揣测对方的身份，贵族还是资深的骑兵，这二种人使用的技法可能不是那么一样，不过塞拉斯还是认为眼前的敌人应该是位贵族。

“锵！”

剑对准的一瞬间敌人就当头一下，顺着塞拉斯的剑身滑到了剑柄上。塞拉本想挡开没想到敌人顺着着剑就逼着塞拉斯的腋下刺去。

人最容易刺中的地方是身躯呢。塞拉斯就觉得脑子里面飘过这么一句话

只觉眼前如白驹过隙一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敌人的剑角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衣里面。他觉觉得有点刺痛，应该只是割破表皮。

“剑术不行，反应挺勉强的呢。”敌人笑的说道说完轻快的收起剑然后往后跳了一下。

“呼，说实在的呢，跟你打我也不是很想?”对面的声音是如此的轻快，塞拉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把头盔拿下来，你到底是谁。”

”让你走也不是不行，不过命令上来说如果摘下头盔的话可能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呢。“

敌人把剑垂了下来。

”那么你还想看吗？塞拉斯。“

对方认识他，又或许正是因为认识他才会跟着来。塞拉斯说道。

”我会知道你是谁的。说完提着剑一步一步退出了原地。“

”祝你能活到那一天吧。“黑甲骑士原地没有动而是目送塞拉斯拉开距离。

塞拉斯见已经离了有十来步了才转身跑，走的太急还被树枝绊了一下。

在丛林的另外一端，也有二个人在相互追逐，其中一个光着脚在雨后泥泞的土地上踩着。

神威光着脚拖着剑在后面追着。不过二人的间隙是越来越近，近到神威都能听到物集肚子巨大的咕咕叫的声音。

二人又保持了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神威发现物集步子也越来越慢了。便也放慢了脚步。最后物集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回头凝视神威。神威尽量和善的表情看着物集，无奈她现在脸肿的厉害看上去也挺骇人的。

物集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瞧着眼神威那奇怪且滑稽的表情。随后打算有要起身跑。神威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物集。物集喘着出气先开口

”王..女..有话说.....的话，能一会.....再说吗....不能等了...逃不掉的。”

物集断断续续的说道

“逃不掉？你在躲什么。”

看着摇摇晃晃已有虚脱之势的神威连忙搀扶住物集。物集身体非常轻，神威感觉自己托着的东西甚至还不如一件铠甲的重量大。物集为了说出话连着咳嗽了几声才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些.....忍者，会....来的。“

神威并没有看见忍者所以并不知道物集说的是那些人，她刚刚被物集放出来后也没有回头看，自然不知道乱斗。她确实隐约觉得有点骚动，可是逮住物集对她来说更重要。

说起来她被人抓住后根本就弄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昨天晚上有很多人闯入她的帐篷，她只知道那些人是边防军的士兵，他们一开始只是说有事商量结果等神威走近对着头来了那么一下，乘着晕乎乎的时候，五花大绑塞入了袋子里面，等神威被拉出来后又被一顿毒打，说实话她已经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她以为物集是怕那些边防军跟上来结果又说是忍者。可是不论是那个她都没看见。

”也许你还想转移注意力，这次我奉劝你不要在这样了，给暗夜军故意传假情报是会被立刻吊死。你懂了吗？这是合乎规矩的。“

物集点点头，神威拖住她走了几步。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来追着你而不是自己跑掉。“

物集抬起头又低下去。似乎不敢面对神威。

”我的部下告诉我那村子根本没人认识你，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当然如果你觉得你仍然能蒙混过关的话，这次我会毫不犹豫的吊死你，开战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下令吊死了五个人了。可能你不知道暗夜王国的刑法，又可能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神威注意到物集哆哆嗦嗦，目光也游离了起来，似乎看上去有点害怕。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于是咳了一下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

“那么你是本地人吗，我的意思是说你住在天神要塞的辖区内吗？”

”我....是....但是我住在那条河的对面。“

”你说的说那条大河，那河叫什么？“

” 吞江，或许其他地方的人不是这么叫的....但是我们村是这么叫的。“

“我记得那应该是恩曾川才对，无论如何先等回了军营我会让你亲自带我去的。”

听到这物集想挣脱神威的怀抱。神威则是死死的拽住她。

“ 你休想，你欺骗我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呢，你不能走？”

“王女殿下，你为难我也没用的，我只知道他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说了不然。”物集带着哭腔说道。

神威顺着拉开的衣领这才注意到物集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青色的淤青从脖子上就能看见了。更不要说手上的那些泛着青色的裂痕和背上那些已经变的暗淡的血痕。

“那么你是受谁指示的。“

神威一边拖着物集走回来一边说道。

”奉...奉行大人。“

神威知道这个职位，白夜王国的类似征收官的人。实际上她是搞错了，奉行比征收官高级的多权利也很大，并且是可能还是有地产的贵族武士。也并不一定是和国家一条心。

”那你是给樱王女当差的吗？“

物集瞪大眼角看着神威，她有点不知道神威在说什么。自己连本百姓都不是怎么可能有资格加入王军，更别提是樱王女了，她连那人，不对，王女的脸都没见过，倒是神威她都见过三四次了，说起来像神威这样平易近人的贵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说起话来竟然有点客气的贵人。以前的时候连给村长提鞋的下人见到她都是露鼻孔的。物集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是秽民，王女殿下，我家是猎户，顺带还是屠户。“物集说出来。

”猎人和肉屋？可能有些冒昧，那你家应该还挺富裕？”

虽然暗夜王国的猎人大多都是独行，但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招募猎人你只需要训练他们齐射就行，个个都是射箭的好手。再说肉屋的话，神威想到就是那些肥肥胖胖在暗夜集市工作的屠户，那她是见过的。

“只有秽民才会去吃肉，秽民不能和村人住在一起，并且还有沉重的赋税，我们每个月要缴纳的东西价值必须是本百姓们的三倍才行。”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呆在白夜王国期间确实是没有吃过除了鱼以外的肉食。而她也看过零零散散关于秽民的记载，可是...神威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物集，如果不说，她和普通的白夜人似乎没有更多的不一样。这就是秽民？神威觉得这实在和她的想象差的太远了。

“你跟着我回去，我保证不会有人继续拷打你了，只要你说清楚我们就送你回家。”

物集看着神威紧紧拽住自己的手只能随着她继续前进。很快她们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她们不清楚方向，天气太阴，又没有带能定位方向的仪器。

“你知道怎么找路吗？”

“这不是我熟悉的森林王女殿下，但我们可以先看看树皮上，可以找找那些树的，你看那一边更粗糙应该那一面就是北面了。

”是吗。“神威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有些地方树枝不茂密的树的一边确实是粗糙。

”那么我们就往这边走。”往回走了几步后。神威对着物集说。

“你们住的村落在那。叫什么。”

“萱山亲川村”

神威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那，到时候让乔克和甘特找找，要是塞拉斯在就好办了。神威转过头看着物集，物集的表情非常安定，并不像之前初见时候的紧张，神威断定物集说的应该是真话。

“那么你们手上到底还有没有余粮。”

“我不知道，王女殿下，我们家的那一点点田已经被没收了，我平时都要去劳动，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搜走了。”物集扶着肚子说道，不知道是饿的酸痛还是跑累了。神威扶着物集往前走。二人沉默了一下。

“无论如何，刚刚谢谢你帮我了，这事我不会忘记的。”

神威对物集说道。

“嗯……”物集应付了一声。

虽然物集很轻，可是毕竟是拖着一个人。神威突然有点脱力般的感觉，她现在希望能洗把脸同时她的头疼的厉害。于是 双方就沉默的走着，好在她俩没有深入森林多远。她们走出了森林，但奇怪的是神威只看到了一条河。

“这是河水，难道这里恩曾川吗？”神威指着河问道。

物集似乎不想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紧接着咕咕咕的声音从物集腹部传出。物集疲惫的半蹲着。

”好吧，现在可没吃的，如果你想吃东西，哪得等等。“

”王女殿下，其实你们的大饼不好吃。“

”大饼？“神威想了想。”你说的应该麸制面包，那是应急食物没考虑口感的。“神威看着江然后将物集放下走到川边。

这里的水并不急，这里应该不是恩曾川。那些士兵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如果这里不是恩曾川那么只能是小颛（zhuan）川，如果从老师的地图来看这里只有这两条川，神威顺着河道看去，一片崎岖的河道似乎是更远远处似乎有丘陵和地势较高，那么这里应该是小颛川。如果假设这里是，那么地图是的标注小颛川的流向是从南向北我们沿着川向上游走是可以到底北部军营的附近的。

“起来吧，我们继续走。”物集一动也不动。双腿并拢头深深的埋在腿里面。

“我拉你一把。”就在神威伸出的手头也靠近物集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一把短刀就就对着神威的眼睛。物集这才抬起头，原来她趁着神威看河道的时候已经拔出了之前藏着的短刀。

“能.....放下你的剑吗？”物集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是下了的点决心。

神威看着物集颤颤巍巍的双手根本握不住那把短剑，还是叹了一口气扔掉了铁剑。

物集这才起身拿着剑，一下子把剑甩如河中。

“我要回家了，王女殿下，我很对不起欺骗你，你确实是个好人，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我还要照顾我母亲，家里面就剩下我了，行行好让我走吧。”

“剑在你手上，做你想做的吧。”

“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萱山亲川村这地方不存在的。”

说完这句话物集转身钻入了芦苇丛中。只留下神威一个人在浅滩上。她也没有继续追，左顾右盼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想去找扔入水中的剑，于是试探着下去了，一点一点，她觉得水里面相当的温暖，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此刻的感觉犹如体验过一般。她摸到了剑但已经陷入泥沙中她拽着剑身。

“嘶--”神威被剑身给剐了一下，她赶紧收起手，河水中染起一束血花，她看到自己的手掌心起了个小口子，血顺着留下来，血水之中隐约有个更大的疤痕似乎是很多年前遗留下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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