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壶世界

大人身上会长腾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什么身上长腾壶的故事会被列为恐怖小说，一点也不理解呀，上世纪小说的分类。呐，哈芽。你说我这样无法和前人互通感性的笨蛋真的适合这样的工作吗？

因为是笨蛋，才会被分到这里吧。

太过分了！哈芽。

在这个世界中大人会变成怪物，也不算怪物吧，只是会失去交流的手段，无法听懂它的话，也无法再去理解他的意图，孤寂是大人最后的归宿。

我至今还记的我父亲是怎样离世的，有次他外出工作坐在门口换鞋，身上一不小心抖落下来很多，没来的急做灭杀处理和木板长到了一起了，父亲就固定在了那里。是有一点麻烦，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了，我就给公司打了电话做好了辞职的后续。

因为父亲闲了下来，就开始补起上世纪的动画，那是挺漫长的一段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但通过父亲我知道了一件事，原来人闲下来之后的时间是可以阅尽世界大部分文化的，我父亲成了这方面的专家还通过电脑出了许多书，文化的分类呀，兴起呀，落幕呀，还有文化各自的特征。拖父亲的福，差点只能扫大街的我得到了这份工作。

后来父亲似乎对文化也厌倦了，变得沉默起来，但还是会听歌，也会要求我买最新的专辑。就这样听呀，听呀，一首歌便往复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的手也和地板长在一起。虽不能在玩电脑了解最新的信息，但我在闲余的时候挑一些有趣的事和父亲聊聊，逗得他笑。再后来，父亲的耳朵也和墙壁长在一起了。他再听不到我的话语。我虽有试过用纸张的方式和父亲交流，但父亲的声音一开始只有一点点跑调，后来就完全意义不明了，只能作罢。

有几次我回来后，父亲看着我欲言又止，但还是低下头归于沉默。再后来，父亲就完全和墙壁长到了一起，只剩下藤壶。

因为藤壶的缘故，通向外界的走廊只剩窄窄的缝隙，虽有想过清理。但因为是父亲的一部分，最后还是算了，我只好在另一个方向另开了一条走廊。

我不由想起上世纪关于恋爱的一本书，虽说是恋爱的类型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只是里面的一些话让我印象深刻，或许用来形容我父亲的最后却是刚好。

这时候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好意思到湖里洗澡，也不再去河口的沼泽地里捕黑豹，我们既不再去森林里，也不再去胡椒动植园的村庄里。

我们周围的人都长大了。无论是在那水牛的背上，或者是其他地方，再也见不到孩子的踪影。

我们也染上那古怪的毛病，那种曾经感染过妈妈的迟钝缓慢，如今我们也被那种迟钝缓慢所感染，我们不学无术，只学会瞧着森林，等待、哭泣。

"哈芽，我和你说过我的父亲吗？"

"嗯。"

"你说，我们也会变成那样无趣的大人吗？"

"大人不都是无趣的吗？"

"说的也是。"

"呐，哈芽。"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需要未成年保护法。"

"嗯？"

"年少优先！呐，哈芽，让我们将权利夺回来吧。"

"那怕我们终将变成大人？"

"那怕我们终将变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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