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钒当即上前,随后立在安以夏另一侧,紧跟着抬手搭在她肩膀,目光冰冷的看向高月容。
“有一点要澄清,跟婳儿有关系的是我,明叔是我管家。二先生是我舅舅,高女士刚说二先生为难你们了,可有证据?二先生虽然性子狠辣不容人,但他向来不迁怒于人,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祸及家人。”
继母目光颤颤的看向湛胤钒,这时候再抬眼看,眼里就带着敬畏。
“二先生是你舅舅,那你……你是谁?”继母声音都有点颤抖,眼里全都是不相信。
湛胤钒淡淡出声:“飞钒国际,湛胤钒。”
继母整个人从头到尾都透着拒绝相信,她退后两三步,望着湛胤钒,满脸的拒绝:“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飞钒国际湛总?我见过湛总的,你怎么可能是他?”
继母整个人都处在焦躁状态下,抓着安芯然的袖子说:“你赶紧上网搜一搜飞钒国际湛总的照片,这个人竟然冒充那样的人物冒充到我们家来了,真是搞笑了啊。”
安芯然戚戚然的看着湛胤钒,又看了眼安以夏,早知道安以夏跟飞钒国际有来往,之前母亲还打过飞钒国际湛总的主意,不过不是听说安以夏把那位大人物得罪了?
但看这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关系?
“芯芯,你愣着干什么,快查一下啊。”高月容催促。
安芯然动作僵硬,她认得湛胤钒的,湛胤钒虽然低调,但从媒体或者财经报道中,总能看到这个人的事迹,关于湛胤钒的描述也大可以投放在眼前这个高大男人身上。就看这人的气质,说他是飞钒国际的湛胤钒,**不离十就是他。
安芯然看向她母亲:“只有一张和众人的照片,百科上湛胤钒的个人资料放的是飞钒国际的商标。”
安母看了眼那照片,那是跟江城大领导们一起剪裁时的团体合影,那么多人……
安母本想否认,但看到最中间个子最高那个,模糊的面目还真跟面前这男人相差无几。
“这、这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也没人能证明你就是湛总。”安母抵死不认,但说的话越来越没底气。
安以夏转头看湛胤钒,眼里透出几分疑惑:“我以为全江城人都认得你呢。”
湛胤钒凉飕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很失望?”
安以夏忙摇头,湛胤钒转向明叔吩咐道:“把卓长东和刘局请来。”
“是!”
明叔立马打了两电话,随后道:“大少爷,既然卓队和刘局都来了,安小姐被害一事立案走法律程序为她讨回公道吧。这位女士能言善辩,拒不承认害人,我们交给刘局和卓队了事。”
湛胤钒目色蔼蔼,选择权丢给安以夏:“你说呢?明叔这建议如何?”
安以夏看了眼那对已经瑟瑟发抖的母女俩,忍着没说话。
安芯然拉着她母亲给她看了查的“明叔”其人,这明叔可比二先生那什么叫老张的司机更有来头啊,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江城大领导们的座上客,那是正儿八经各路犬马争相巴结的人物。
这明叔就是湛胤钒的贴身管家,高级私人管家,确定了明叔的身份,这湛胤钒的身份还能确认不了?
这些人物,就算安忠怀在的时候,就算安家对湛胤钒早些年有过恩惠,那也不能轻易见到。
可这些传闻中的人物,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她们面前,这可不是YY出来的。
“姐,你不会真要对我们吧?我们是一家人啊。安爸爸病危,我们一家人就该拧成一股绳渡过难关,如果、如果安爸爸某天醒来,发现我们全都不在了,只剩你一个人,你觉得安爸爸他会开心吗?”
安以夏语气冷静道:“我如果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你们算计,我也活不到我爸爸醒来的那一天。你们做初一,我做十五,我不过是讨回公道而已。你们在算计我的时候不留余力,现在我还没动手你吼什么?”
安芯然立马往前走了两步,安以夏身边的人太吓人,她又退了回去。
“姐姐,我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好吗?你把外人带来,那不是让湛总看笑话吗?”
安以夏嘴角一翘,“你们在害我的时候,并没有手软?现在我要一个公道的时候,你跟说我说自家的事,那把我推进火坑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自家人?”
湛胤钒大掌轻轻搭在她肩膀,做着安抚的动作。
他这动作触感太明显,瞬间就从她肩头传递至全身,异样的感觉涌起,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只是微微看了眼肩膀一眼,又看向安芯然。
安芯然带着哭腔道:“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们只是觉得,送你去二先生那,兴许是一条出路,反正你陪别人是陪,还不如去陪最有权势的二先生……”
“安芯然!你说话放尊重点!”安以夏怒声打断:“你们用这种龌龊手段求荣,把我当什么了?凭什么要我来为你们牺牲?安芯然,你也二十岁了,我没比你大几天,高姨怎么不推你陪这个陪那个换钱?凭什么把我往外推?爸爸跳楼,安家刚出事的时候,你们不想着怎么渡过难关,第一时间卷走所有的钱一走了之。要不是我绝处逢生,湛总给了我的生机,你们会回来?”
安以夏说到愤怒处,声音阵阵抬高。
“高姨,你的儿女你本能的保护,别人的女儿就该糟践?你们这样算计我,作践我,不怕我妈妈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吗?”
继母脸色大变,越来越慌。
“婳儿,你今天来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要报复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别把账算在你弟弟妹妹头上,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他们没关系。”
“我就想讨回公道,你身为继母,我成长过程中遭受的苛待我可以不提,但你记住,我不提不代表我忘了。就说从安家出事之后,你算计我多少次了?你企图用我去换钱,你这想法时时刻刻都在脑子里盘算着是不是?你想把我彻底毁了,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渡过难关,这安家今后就全都是你的了是不是?”
安以夏话落,两步上前,气势更胜一筹:“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安家的女儿,爸爸醒来我若不在,他也会追究!那时候高姨你怎么解释?哦,以你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怕是会说我自己不自爱,过不了苦日子,随便找了个有钱的老头子献身了是不是?”
安以夏冷笑声声:“以高姨您的良心,这种瞎话张口就来吧?怕是会把什么不是都推到我头上来,到时候我爸爸不仅不会可怜我,甚至还会大发雷霆宁愿没有我这个女儿是不是?”
安芯然上前,挡在自己妈身前大声说:“姐,你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你也别把我们想得这么坏。我妈真要对付你,你根本就长不大,你还几岁的时候,弄死不跟掐死只蚂蚁一样简单,还能让你好好活在现在嘛?我妈把你养大,当着外人的面,你反过来说我妈是豺狼虎豹,你良心都喂狗了吗?”
安以夏被气笑了:“我还真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命大,能活到现在。你妈敢弄死我吗?你妈不得利用我在我爸面前秀贤惠善良?没有我,她在我爸心里贤妻良母的形象怎能形成?”
“安以夏,现在你抓着这事不放,你就是要报复我们了?”安芯然话锋一转,直接问。
明叔看不过去,忍不住劝道:“安小姐何必跟她们说太多?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这样盛气凌人的,我刀口舔血过来的人也是第一次见。既然这两位女士拒不认错,那就交给警方和法院,有罪服罪,没什么好说的。”
安以夏点头:“好,就听明叔的。”
她侧过身,不再看继母和妹妹。
她对继母继妹下不了狠,但对那二人也没多少好感。不敢下手也是因为父亲和弟弟,她不愿意让父亲某一天醒来后,家里等他的人少了谁,她心底里期待着一家人能够在这样危急时刻团结的渡过难关。
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在相互算计。
湛胤钒搭在安以夏肩膀的大掌没松开,这眼下已经顺势将她半搂着。
对于这个姿势,湛胤钒很满意。
安芯然忙上前,拖着安以夏的手:“姐,你知道我不会说话,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说话就是这样毫无顾忌的,你知道我没有恶意,你别放心上好不好?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好,我们也只是想好好活着,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算计你,不会再把你推出去。姐,安爸爸不在家,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继母也忙接话:“婳儿,我不会说话,你知道高姨一向是个嘴笨的,今天有什么话让你生气不高兴了,我也跟你陪个不是,对不起,以前很多事情让你失望,但也都是迫于形势啊,如果没有事儿发生,我怎么会针对你?”
安以夏甩开安芯然的手,无动于衷。
继母也走近安以夏,但安以夏身边站着湛胤钒,继母不敢靠太近,只能站在自己女儿身后。
她说:“婳儿,我们才是一家人,芯芯说得对,现在你爸爸不在家,我们一家人就该关起门来好好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这个安家都不完整,你爸爸也不不会高兴。以前高姨做错的地方,高姨保证,一定改。那些错误,也不会再犯。婳儿啊,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才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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