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
再穿行。
被束缚的赛莉娜像木偶一般随着他的方向行走。
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狙击，卡通以人质为肉盾，一步一步地进入楼与楼之间的巷子中。这一带已经无人居住，只剩下流浪汉在这里徘徊，作为暂时的避风港。废弃物毫无头绪地丢弃在了小巷两侧，给两日的穿行带来更大的麻烦。破败的楼房像扭曲的恶魔一般靠近，又逐渐远离。
“老弟，真是对不起喽……”卡特调侃似地说道。
“你也是啊，只有乖乖地，才能放你一条生路。”他又敲了敲人质的头。
警察是否包围了这里？他们已经进展到何种地步？而我，现在的行动有没有意义？
警察迟早会围住这里的，而我只要在这之前，逃出去就行。
只要逃出去了，我就能继续酝酿和实施我的复仇。
赛莉娜●卫斯理的话，先尽可能运用她人质的价值。
由于刚才拼命地逃亡，赛莉娜的脚踝又开始剧痛起来，加上内心的反抗情绪，两人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卡特忍不住大骂了起来。
即使是带着人质，被警察包围的话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在这里把她解决掉太武断……
正打着算盘的卡特突然感到手臂的阻力变大了。回头一看，发现赛莉娜两支脚绊了一下，摊在地上。
“什么啊！”再一次爆发出怒火的卡特把枪口对准了她，却迎来了她冷酷的面庞。
“你给我快点走啊！”不觉间，手臂的力度增加。赛莉娜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赛莉娜嘶哑的喉咙里生硬地挤出几个单词，“是你杀了姐姐吗？”
“简单来说是间接杀掉的，不过我已经很满意了。快走，别给我磨蹭了。”
“你还把父亲杀掉了。”
“好了！快走！”
“你杀了……他们。”
“……”
“你杀了他们。”又重复了一遍。
“哼……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卡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不会继续前进的吧。”
“你杀了我的家人……”
“啧！”是你自己舍弃的自己啊。卡特把握了一下枪柄的手感，对涌出的杀机犹豫不决。照理说，刚刚结束了一个生命，此时……只是无所谓了。
下手吗？
“我说你啊，要是你还想活下来，就给我往另一个方向跑，不准说出我的方向……”
“够了！”
“嗯？”
“你这个杀人犯。”
赛莉娜说完这个话，默默地，朝着锁住喉咙的胳膊，咬了下去。
“唔啊啊！”没有预料到赛莉娜的行动，卡特大叫了一声，放开了手。
被束缚的喉咙终于得以解脱，赛莉娜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把口中的血吐了出来。下一步行动是逃跑，赛莉娜这样想的，然而在这之前，金色的长发被伸过来的手死命的拉扯着。
“啊啊啊啊————”头皮带来的疼痛刺激着神经。
紧接着，头被狠狠地撞在墙上。
胳膊被咬伤的一瞬间，血涌向大脑。赛莉娜疯狂地举动为他指明了方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卫斯理！一个不留！
………
枪换为左手。
卡特无言地看着赛莉娜摊倒在墙角。血从金色的头皮蔓延而出，流过了雪白的面颊，和轻挑的嘴角。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可以死去了……
赛莉娜满意地闭上双眼。
似乎，出现了闪电，黑色的。
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