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夜晚十二点。
楼道里的灯未亮,浅浅呼吸声不时响起。
酒吧里音乐声聒噪入耳,吵得头疼。
你:你从酒吧脱身,长舒口气。
盛年:弯腰笑着,“分明性子也不是多沉静的,偏就怕这等热闹。”
你:“你骗我。”
你:好不容易没有工作,你本打算窝在家里追剧,却被他诓了出来。
你:接你时说的是有个摄影展,到地方了才发现是酒吧。
盛年:摆手,“我也没有办法,不拍些照片视频,我没法向时叔叔交代。”
你:你和孟鹤堂分手后,许久不曾出门,家里人担心的厉害,却也不敢劝。
你:后来你搬出来,盛年便成了他们探知你消息的渠道。
你:你若久不与人接触,他们便要好生担心一番。
你:你不愿为了他们的担心为难自己,每每都是盛年绞尽脑汁来应对他们。
盛年:“好了,快一点了,我送你回去。”
盛年:在你头上揉了揉,脱下外套搭在你肩。
黑暗的楼道里静谧无声。
这扇门内一直没亮灯。
孟鹤堂:垂首靠坐在自家门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清晰可闻。
孟鹤堂:时间每过去一分,心里的担心便多一分。
孟鹤堂: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电梯叮的一声,楼道的灯跟着亮起。
孟鹤堂:立刻望去,见你好端端的回来,不免松了口气。
你:你尚未留意到他,看向身侧之人。
你:“我到门口了,你该放心了吧?”
盛年:本是笑着的,可看见门外靠坐的人,笑意全无。
盛年:脚下再未迈出,这般与他对视着。
盛年:那天在摄影棚匆匆忙忙,并未留意到他。
孟鹤堂:毫不退缩的对视着,一动未动。
你:你这才察觉,看着他二人对峙的架势,蹙眉。
你:“盛年哥,你先回去吧,不早了。”
盛年:沉声,“初初。”
盛年:眼里是恨铁不成钢。
盛年:你开口让他走,分明是护着孟鹤堂。
孟鹤堂:对他今夜的所作所为心存不满,怎能带你出去直到凌晨才回。
孟鹤堂:可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责怪,强自压下嘴边的话。
你:“盛年哥。”
你:你不多言,只是唤着他。
盛年:妥协,“你总是固执,有事给我打电话。”
盛年:深深看了孟鹤堂一眼,接过你递来的外套,转身离开。
孟鹤堂:仍旧靠坐在门边,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向你。
孟鹤堂:像极了当初下班累倒在床上,你拖他起来吃饭的模样。
你:“起来吧。”
你:地上凉,也不知他这样坐了多久。
孟鹤堂:一动未动,就这样看着你。
你:你拿他没有主意,欲掏钥匙,却摸了空。
你:猛然想起,昨天背的不是这个包,今天出门被盛年打趣着分了神,竟忘记带上钥匙。
孟鹤堂:见你身形僵硬面露懊恼,如此鲜活的模样,与昨日的视而不见不同,心跳不争气的快了些。
孟鹤堂:隔了这么多年,那些了解还是镌刻在心间。
孟鹤堂:起身,推开门。
孟鹤堂:“太晚了,开锁要等明天,不然,你在我这凑合一晚?”
孟鹤堂:小心翼翼的询问,却遮不住眼底的期待。
你:你倒宁可在楼道等一晚,但瞧他这副期待而小心的模样,却又不争气的心软。
你:可他妻子……
你:他毕竟结婚了,你不该打扰,也不该纠缠。
你:今早的粥,已是越界,不该。
你:你也不想去找盛年。
你: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故而很少找他。
你: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何必空给他希望。
孟鹤堂:见你犹豫,心下涩涩。
孟鹤堂:“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孟鹤堂:“你可以把我当成邻居。”
孟鹤堂:“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你今晚住在哪里。”
你:“不方便。”
你:“孟鹤堂,你结婚了,你要考虑你妻子的感受。”
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很多年,珍惜眼前人。”
你:总要有个人清醒。
孟鹤堂:第一次听你唤孟鹤堂,心里涌动着异样的感觉。
孟鹤堂:悸动,和……
孟鹤堂:刺痛。
孟鹤堂:艰难开口,“我离婚了,你不用担心……”
你:你略感诧异,顾及他的情绪,不曾多问。
孟鹤堂:当初结婚时明确的说过,他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对方还是甘愿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孟鹤堂:让他脱身。
孟鹤堂:但还不等他接受,对方便退缩了。
孟鹤堂:所幸因为心里装着别人,一直只有夫妻名分。
孟鹤堂:否则,他怕是连站在你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沉默持续了很久。
孟鹤堂:“你若实在担心,我去住酒店。”
孟鹤堂:“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不用,谢谢。”
孟鹤堂:眼睛一亮,急忙让开。
你:你鼻头有些发酸,唯恐他看出,抬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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