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灵震慑

洛邱的行政部门线是白痴难度，就算余海在水泥塔上当众看黄手冲洛邱也不会说他什么，只会脸红着把门给关上走开，就算是智障也能随便过。

华莺的实验室线则是入门难度，虽然华莺并不会管他什么，但余海终究还是要扮成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来读读那些教材，只要演技稍微过关一点都不会被说教一番。

庄妍的作战部线是新手难度——虽然余海跟着庄妍跑的地方都有些危险、会让余海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但因为跟着他一起行动的S组特勤精英都过于强力，以至于余海本身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学院线则介于普通和困难难度之间，对于社交恐惧症患者而言简直是噩梦：余海需要处理学生们的青春期心理问题，得掏心窝子地把自己所学扔到他们脸上、还得担心他们是否听不懂。

——余海也尝试了一下学院线，就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地不管不顾了。反正华安民和庄妍会把学院的工作给搞起来，他也没必要掺和一脚。

现在，余海终于撞到了韩民/郑林丘警官的纠察部线——真正意义上的炼狱难度，或者叫写实难度。

——纠察部成员会从余海的嘴里套话；会揣摩余海的心理活动；会掩盖自己行为的真实意图；会针对余海在意的东西进行威胁；会不择手段——最后一点当然是余海自己脑补的。

“哦，对了，老黄啊——”仿佛没看出来余上校的心虚模样，郑警官继续慢悠悠地问，“你有没有搜过余上校的身？之前，我还给了他一支枪——”

余海心虚地转头看了一眼华莺。华莺垂着头、一言不发，没有和余海对视。

“那也行，我现在搜一下。余上校，麻烦你稍微站起来，配合一下——”

余海只能站起来，学着面对机场安检时那样举起双臂、平举双手。老黄也不客气地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副乳胶手套、套好，啪啪地在余海的身上拍来拍去了一番。

——余海的枪放在了家里，但……但那个金属球正静静地躺在余海的裤兜里！

金属球似乎也察觉到了威胁的存在，一直聒噪不安的它骤然就安静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了。纵使如此，民警老黄也仍然轻而易举地搜到了金属球的存在，而将它从余海的口袋里取了出来。

“余上校，这是什么？”老黄抓着金属球、好奇地翻来覆去地看，不时颠在手里往上抛抛。

“这是一个银发美少女。”余海存着开玩笑的意思和老黄调侃了一句。

“这是银发美少女？余上校，我不是怀疑你的审美标准哈，你是不是认知能力出了点问题呀？”老黄啼笑皆非地握着金属球、踱着步子走开了，将物品递到了郑警官的手里。

“是啊，路边捡来的美少女，不管她就变成了一个球，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海继续半真半假地说着荒诞的真相，脸色一片坦然：纠察部的人们不是很会察言观色、判断他人是否说谎么？那自己讲真话倒没事了吧？

——果然，在他说话的时候，老黄、老郑、老陈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直至余海把话全都说完了，他们才收回了视线。

“要变吗？”——正在这时，金属球沙沙地发话了。

“他们想看，就变给他们看呗！”——余海没好气地大喊，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呼地一声，金属球又像以前那样张开了两侧的铁片，就像是瓢虫在飞行之前张开了翅膀，无数的银色光粒从中飞出，将金属球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郑警官，把那玩意扔掉！你不想被一个银发美少女踩扁手掌吧？”余海冲着瞠目结舌的老郑大喊。

老郑如梦初醒般地手一抖，将手里的金属球远远地扔了出去，任由金属球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似乎在以前的变身中有了实践经验，这一次金属球只花费了不到十多秒的时间就完成了变身，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除却面部以外，它的身躯的其余部位都已完成了塑形。

“哇，这是啥啊……”老黄看得目瞪口呆，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现在的玩具都这么先进了吗？”

“玩具……？这不就是个等身高的人偶吗……”

——旁边的华莺有些不甘地嘀咕着，似乎是在对老黄的见解表达不满……没想到小华莺居然还有另外一面，难道说，旧时代的华莺是手办收集者吗……

“老黄！”老郑煞有介事地命令，“你翻开这个玩具的裙子，看看下面写不写实……”

“转过脸去。”——在询问过余海的意见后就一直不说话了的金属球突然冰冷冷地命令。

虽然不知道金属球为什么会这样命令，但余海也是非常老实地转过了脸去，顺势着想给华莺一个眼神提醒；但在看见华莺低着头的状态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那边的陈承警官“哇”地叫了一声，翻着白眼晕倒了。

老郑则目瞪口呆地看着金属球所在之处，脸上露出了畏惧和骇然的神色；他哆嗦着手指指向了金属球，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嘛？”正打算蹲下身子去看金属球裙底的老黄疑惑地问了一句，重新站起来、无意识地望了一眼金属球的脸，当即惨笑着一头栽倒在地。

原来正和陈警官和郑警官打斗地主的那位更是不堪，一句话不说就晕了过去。

“好了，余上校，可以转过头来了。”金属球淡然古板的声音再度响起。

余海转头望去，金属球满脸平静，样貌正是标准的美少女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和小嘴唇，配合着色彩有些诡异的红晕，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刚才发生了什么？”——周遭的警官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片，终于能够放松的余海肆无忌惮地松了松胳膊，奇怪地问。

“刚才我在资料库里找到了‘古神脸’的数据，就变成了‘古神脸’，把他们吓到了。”金属球无所谓地回答道，转头望向惊愕得瘫在了沙发上的郑警官，“就差他一个了。”

在某一刻，余海的心里真的爽爆——反客为主、重夺主导权只在一瞬间，就如爽文里的主角第一次使用金手指——但也就一瞬间而已。

“谁让你这么做了？！”在短暂的迷惘过后，余上校立即暴跳如雷，“你把他们全吓倒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收尾？你考虑过了没有？”

金属球平静地说：“把他们杀完就是了。”

“我先把你杀了！”余海举起拳头作势要打过去，但最终还是收了手——面前的银发美少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这么做了！”

——一是他还真不舍得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二是他可能把拳头打骨折了、都没办法伤害到这个破球半根汗毛——或者说是半寸电路板。

转过身去，余海垂头丧气地走向郑警官：这个在一瞬间把纠察部的所有人收拾干净的青年头一次觉得事情是如此糟糕，糟糕得想让他跳楼。

“……老郑，没事吧？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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