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精挑细选

“哈？”就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般，缪缪满脸吃了柠檬的样子、酸得鼻子眼睛拧成一团，“总指挥你确定要给他发枪吗？说实话，没必要吧？”

“余上校在两天之内遭遇了两次刺杀，到了这种地步的话，还是给他发一支枪比较合适吧。”庄总指挥神色平淡——事实上，躺在担架上的余海只能够看见总指挥的嘴唇和鼻子。

——说起来，庄妍的胸有那么小吗……尽管头是朝着庄妍的方向，自己居然还能够看见她的下巴。

“现阶段特勤精英的主要武器是华夏星盟生产的‘黄河’系列武器，这种武器适合在中近距离与大量的虫群或生物单位进行缠斗……此处不多赘述。”

方才庄妍使用的就是最典型的自卫手枪。但自卫手枪的威力众人也有目共睹了：这种子弹初速度极高的武器打在智械的钢板脑壳上就只有抛光的下场，庄妍连续打了好几枪、才打爆了智械的头。

虽然余海觉得他和智械打交道的时间应该不会太多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有拿着枪指着有机体生命的脑门的时间——所以，还是优先选择那些能够破甲的武器吧。

“不是吧？庄总指挥这么优待余上校吗？”那一头的缪缪继续恰柠檬，“我们特勤精英好歹得用功勋分来兑换枪呢——换到余上校身上就直接送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救援余海的柔荑就曾经说过那柄战术霰弹枪是她用多少多少点功勋分换的。余海记得不太清楚了。

庄妍似笑非笑般地假装着叹息一声：“以余上校的本事，就算是一点功勋分、他也不好拿到手吧。”

在余海于心中骂骂咧咧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庄妍又推销员般地给余海介绍起了华夏星盟的库存：“当然，星盟也会与其他卫星栖息地展开贸易往来，军火就是其中一个领域。”

“嗯，我记得……那个什么电磁武器对吧？”

“‘起源’系列电磁武器，被我们的特勤精英们戏称为电荷武器，以破甲强与高精密著称，是对抗智械的强大伙伴，也是智械的主要武装。”庄妍努了努嘴巴，“方才智械就是用电荷武器向你射击的。”

余海抹了一把额头处的冷汗：“那……那玩意不是破甲能力很强吗？防护服的防护能力居然这么强，让电荷武器都没办法射穿……”

“不是防护服的能力强，只是它的电荷武器是一柄短枪，用来给子弹加速的轨道长度不够，威力就掉下去了。”庄妍立马否决了余海的猜测，“如果想要让威力提升，它就必须给予轨道更强的电磁力。”

这下子，余海也明白了：“但它就需要在每一次射击之前进行长时间的预热，而刚才它显然没有这个功夫，而只能射出威力不足的弹丸。”

“嗯，威力不足的弹丸，只能够敲碎你的内脏。”庄妍又揭了余海的短，而后在余海暴走之前轻描淡写着转换了话题，“还有，‘D.I.S.C.O’系列暗物质熔炉武器，流浪卫星与轨道空间突击队员的最爱。”

“暗物质不是用来发电的吗？”余海又钻了牛角尖。

“既然暗物质能够用来发电，那暗物质也能够成为枪械的驱动能源吧？”庄妍将半个脑袋都塞进了牛角尖里的余海揪了出来，“熔炉武器的特点是通过高温加热、将大量金属熔融成液态或胶体——”

余海的思维像极了“农民幻想着皇帝用金锄头银锄头耕地”：“那我岂不是要戴着手套来操作？温度那么高，谁受得了啊？”

那边的缪缪终于忍不住了：“余上校，你就不能听庄总指挥把话说完嘛！”

“唉，就连缪缪也要让我闭嘴了……整个作战部里唯一会爱我的人可能只有小王了……”余海哀叹道。

“小王可能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庄妍不冷不热地作出了点评，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暗物质熔炉武器上面，“……而后，高压气泵会将熔融的液态金属全部喷洒出去，泼到目标的身上。”

——在重力加速度小、温度低的空间轨道处，那些被喷洒出去的金属很快就会凝成固体，而后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朝着目标撞击而去。

——而在常温的地面，被喷洒到的有机体都会痛苦无比地燃烧、被焚毁，它们的表皮会紧紧地依附在高温金属上，内部的蛋白质也会迅速地变质——这段话叙述的口吻似乎有些像智械角度。

“而显而易见地，你也用不上。这玩意诟病最深的地方在于射程和误伤——不熟悉武器攻击模式的新手往往会把金属泼在自己的鞋子上。”

听见这句话的余海莫名地觉得脚有点疼。这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真的……回去后让华莺揉揉。

“最后，‘天堂’系列晶体科技武器，天主教会卫星栖息地的通用武器，教皇护卫队的标准配置。”庄妍作出了总结性的发言，但这个发言的信息量却让余海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然而，庄妍似乎也没有解释什么是“天主教会卫星栖息地”的意愿，只是继续以晶体科技武器为核心展开具体论述：“晶体科技武器……其实我也不知道它的攻击原理，但它的攻击能力却非常强。”

“天堂”晶体科技武器，能够向前方喷洒出一片细碎的水晶碎片风暴，任何被挟裹进水晶风暴中的生物都会遍体鳞伤。

“有啥用吗？”但这是余海的第一反应：嗤之以鼻。

“当然有！”庄妍有些松手的意思、好一五一十地给余海掰手指头，但考虑到手里的担架，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你想想，我们的敌人有谁？”

“灾兽、虫群、智械、叛徒！”余海想也不想地回答。

“打人类叛徒，一发水晶风暴就足够把他身上的皮全部剥下来；打智械，那些微小的水晶碎片会卡进智械身体中、妨碍精密零件工作；打虫群，它能够击退体力庞大的虫王、或抑制虫群的集团冲锋……”

余海继续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但灾兽那么大，射一些水晶来刮它的皮又有什么用嘛！”

“你说的是那些巨型的甲级灾兽？”庄妍不掩饰地翻了翻白眼，“那你倒是说说，现阶段人类文明有什么枪能打得动那种规模等级的怪物？”

说话之间，他们也抵达到了边界地区——余海甚至能够看见不断地波动着、泛着流光的立场护盾，以及透过它隐约地能看见的外边的天空。

在青年发着愣的时候，庄妍与缪缪也缓缓地将担架放了下来；而后，庄总指挥小手一抖，变魔术一样地从身上变出来了两套防护服。

“不……如果说在更换防护服时根本就不需要脱衣服的话，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地去更衣间啊！”

庄妍把其中一套防护服扔在了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的余海，而将另一套防护服往身上套：“因为要营造一种……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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