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北非之行（上）

日子一天天流逝，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秋山财团的私人武装已经基本组建完毕，对外称“总务处第八系”。160人齐装满员，这个编制就目前而言也还是够用的。

秋山恪个人的装备也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基本购置完毕。由于购置的武器数量较多，他直接将家里的一个储物间改造成了武器室，用于放置几十件各种各样的武器。

考虑到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各样自然灾害和人为事故，秋山恪还建议秋山定三郎组建了紧急救助队和水上救难队。以采购米英两国海岸警卫队的装备为主（当然是取消所有武备的）。

进入十二月，人们开始准备庆祝新年。大多数人都恪守着传统，准备除夕晚上与家人团聚，元旦一早就排着队去神社祈福。也有人准备趁这个难得的假期，去到处走走看看。

恪就是后一种人。

因为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作为财团的领导层没有空闲，所以恪准备带加奈去北非和仏国转一转。小姑娘最近迷上了《北非谍影》这部半个世纪前的老电影，听说有机会出国，吵着要去卡萨布兰卡看看，恪也就随她。他本人对这部电影倒不怎么感冒，反正说到底，在他看来，谍战远没有正面战场上一刀一枪地拼杀过瘾，北非小镇的景色也都是异曲同工，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倒不如说，去都去了，他宁愿去阿拉曼冒着被弹跳贝蒂炸烂下面的风险参观独国名将埃尔文.隆美尔布下的“魔鬼的花园”。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加奈嫌两个人出去人太少，比较无聊，干脆把佐藤美和子和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宫本由美一起拉了过来。佐藤美和子就算了，神知道她是怎么这么快就和宫本由美那么亲密的。

虽然很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旅途中多两位大美女做旅伴，他也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卡萨布兰卡之行对恪来说有点无聊，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拍电影取过景的那个咖啡馆，里面的卡布奇诺味道还不错。三位美女倒是唧唧喳喳兴奋异常，离开的那一天还意犹未尽。

从卡萨布兰卡离开后，她们会直接前往摩洛哥首都拉巴特，从那里飞往巴黎，在巴黎有秋山财团专门安排的工作人员作为向导。恪却想去正在战火中的邻国阿尔及利亚转转。

“哥，阿尔及利亚在打仗啊，你去那里干嘛？”拉巴特市郊的塞尔国际机场，正在候机的加奈不解又不满地质问着前来送行的恪。

“对啊，那里已经打了几年内战，贸然前往的话你的安全怎么保证？”佐藤美和子也劝说着。毕竟子弹不长眼，处于战争中的国度，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送命。

“就是因为在打仗所以我要去啊。”恪解释：“苏联在三年前解体了，现在独联体经济一落千丈，肯定有很多前苏联军人在外面讨生活，尤其是爆发战争的地方。我这次去是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雇佣到几个露西亚军人。”

“好吧，随你。”佐藤美和子放弃了劝说的打算。与他共事了几个月，她知道他认定的事情，除非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另一个做法是更有效的，否则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就算是上级用命令来压，他也会在执行命令的同时保留自己的意见。

“哥，那我们就走了。照顾好自己，我们在巴黎等你。”登机前，加奈眼眶一红，抬手蘸干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不舍地说。

“知道了，你哥我是什么人？海湾战争，萨拉热窝围城战和摩加迪沙的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不会有事儿的。”恪安慰着。

“秋山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哟，我还等着吃你和美和子的喜糖呢。”宫本由美也担忧着秋山恪的安全，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地调侃道。

“由美！”佐藤美和子并不喜欢在这种严肃的时候开玩笑，尤其是拿自己开玩笑。她自认为对恪并没有超乎寻常的感情，只是平时走得比较近，关系比较好而已。恪对她有没有意思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现在也不在乎。“秋山君，我知道劝不住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想了想，她还是嘱咐道。

“放心，不会出问题的。”恪再次向姑娘们保证。“对了，如果我能平安回来，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恪朝她们眨眨眼睛，笑着对她们说。

目送着飞往巴黎的航班起飞后，恪离开了塞尔国际机场。他买了一辆破旧的皮卡，一路从拉巴特开到了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边境。

在口岸，他看到了戒备森严的摩洛哥军队，大概有一个排，三十多人的样子，还有两辆苏制BMP-2型步兵战车停在哨所里。

这些士兵装备可以说是相当先进，军容也还算严整。在他们严密戒备的方向，一批批难民从阿尔及利亚境内迁进摩洛哥领土，一些摩洛哥海关工作人员和大约十名端着美制柯尔特AR-15自动步枪的士兵正在对难民进行搜查和甄别。

他看了一会儿，便开车通过了口岸。过关时，一名摩洛哥海关工作人员拿着他的护照，好心劝道：“那边在打仗，你就别去了吧。再说你没有阿尔及利亚签证，怎么过去？”

“没事儿，我当然有办法过去。”恪笑着说。

海关工作人员耸了耸肩，无奈地把护照还给了恪，看着他驾车行驶到那边。

“停下，检查签证。”果然，刚一经过阿尔及利亚海关，就被一名武装人员拦了下来。

阿尔及利亚已经陷入内战，恪也分不清这几个武装人员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人，自然也就很难与他们交涉。不过，比起单纯的谈判，很多情况下硬通货会更加事半功倍。

恪看了看周围的五个人，在护照中夹了五百美元递出去。武装人员打开护照，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恪缓缓说道：“您看，符合条件吗？”

“符合符合！我们马上放行！”武装人员喜笑颜开，冲着控制栏杆的武装分子招了招手：“放行！”恪开着车，慢悠悠地通过了阿尔及利亚海关。那名摩洛哥海关人员看得目瞪口呆。

阿尔及利亚的城际公路上，恪心情大好。他在一个刚刚经过的城市的二手车市场淘换了一辆旧面包车，最起码比之前那辆破皮卡要结实。他顺便逛了逛当地的枪械市场。由于连年内战，各种武器弹药都已经光明正大地在市面上流通了。经过挑选，他买下了一支还有八成新的AKS-74U——估计又是哪个倒霉的军官的配枪，还买下了一把现在市面上相当少见的西班牙产阿斯特拉600型手枪。他还花大价钱买下了一具前苏联生产的RPG-7和若干发火箭弹，这玩意儿可是著名的单兵大杀器，一年多以前他和战友们最头疼的东西。

抵达下一个居民区后，他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位置，随后腰插手枪，背挎步枪，脑门上围着围巾，提着一个手提箱大摇大摆走到了大街上。在索马里的经验告诉他，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国家，安全快速地融入这个社会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也打扮成武装人员。

且不说叛军那边，就是官军一方，也默许了不属于正规军战斗序列的雇佣兵的存在。并且很多时候正规军的军官还会花钱雇佣这些雇佣兵去完成极度危险而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至于他此行的目的，找到并雇佣几名前苏军老兵，这些人也要到雇佣兵集团中去寻找。

当地时间晚上七点，虽然处于热带沙漠气候区，冬天还是有点冷，同时天黑得还是比另外三季早，而且他开了一天的车，现在早就疲惫不堪。他找到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又去餐厅点了一些当地特色食品，一边听着远处炮火沉闷的轰鸣声，一边大快朵颐。

正当他吃饱喝足准备结账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个高大的白人，目测估计都有一米九以上。他们都蓄着大胡子，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山寨迷彩，头上包裹着迷彩头巾，背上分别斜挎着一支AK-74突击步枪和一支SVD狙击步枪——都是能从市面上搞来，但又不完全是阿尔及利亚陆军制式装备的武器。

恪心中一动，走过去用英语冲他们说道：“介意我和你们同桌吗？”

那名背着狙击步枪的白人似乎是两人中领头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微微颔首，用带着浓烈伏特加味道的英语说道：“没问题，坐吧。”

“你们俩，都是露西亚人？”恪坐定，单刀直入地问道。

“da，我们是露西亚人。”另一个人用粗犷的声音回答。

“你有什么事情吗？”领头的人觉得一个陌生人突然过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诧异，警惕地问。恪发现这个家伙的右手已经借着他自己的身体为掩护慢慢往腰上摸去。

“先别急着摸枪。”恪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不如我们换个位置说话？比如旁边的包间？”

两个露西亚人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包间坐定，点了一些食物，随后打发走了服务员。

“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情？”领头的露西亚人问道。

“我是来这里招募露西亚军人的，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恪回答。

“招募军人？为什么？”领头的思考了一会，还是将手放在枪套上，问道。

“因为苏联已经解体了，现在独立国家联合体的经济状况并不能让人满意，军队裁减肯定很严重。正好我又需要一些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人为我服务。就是这样。”恪坦荡地说。

“我们怎么相信你？”领头的放下了先前摸在枪套上的手。

“比起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先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之前工作过的单位吗？”

“我叫迪米特里.弗拉基米罗维奇.彼得连科，阿尔法小组中校。”领头的说道。

“我是维克多.尼古拉耶维奇.雷泽诺夫，阿尔法小组少校。”那个声音异常粗犷的人也说道。

“噗，咳咳咳......”秋山恪被自己的唾液呛住了。

“怎么了吗？”彼得连科问道。

“没什么。”秋山恪很快就把状态调整过来：“服役单位难道不是第三突击集团军吗？”他腹诽。

“我叫秋山恪，是霓虹警察，也是霓虹秋山财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是我的护照，你们完全不用怀疑。”恪将自己的护照打开，出示了一下便收回去：“但你们怎么证明你们之前服役过的部队是阿尔法小组而不是别的部队呢？”

“反正你只是要一些苏联老兵而已，是不是阿尔法小组的有区别吗？”彼得连科说。

“不，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不可能让我开出值得雇佣一名前阿尔法队员的价钱。”恪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你可以去向露西亚联邦陆军的扎伊采夫少将求证，我们都曾是他的直接下属。”彼得连科说。

“我会的。”

“秋山先生，你为什么要雇佣我们这些老兵？”雷泽诺夫提出了一个问题。

“因为霓虹现在也不太平，我需要招募一些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人作为财团安保力量的骨干。”

“你能给我们多少钱？”

“确认身份前每人每年六万美元，如果真的是阿尔法小组的前成员，每人每年十万美元。对了，这是两万美元的定金。”恪说着，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箱子。

“迪米特里，你觉得怎么样？”

“哈拉休，维克多，哈拉休。秋山先生，我们干了。”彼得连科看着两万美元，当机立断。

“好的，合作愉快。”恪笑着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彼得连科握住了恪伸出的手。

“说起来，你们二位现在应该只有三十五六岁吧？为什么退役了？”恪好奇道。

“因为在三年前，我们拒绝执行进攻议会大厦，逮捕叶利钦总统的命令。在8月19号当天就被强制退役了。”雷泽诺夫心直口快。

“我很抱歉。”

“没必要，反正已经过去了。”彼得连科乐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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