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夜话

跟随廉诚的步伐，陆烨和夏茵欣两人，一起到了位于0强总部大楼近侧的实验区。

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是企业配套的厂房，实际上则是由太微垣管辖的作战实验室，负责武器测试，开发，以及为探员们提供理论支持。

和讲究个性化，千姿百态的0强探员不同，太微垣的研究人员，有相当大的比例是普通人类。

不过，被允许触碰拟神的领域，也都是各领域顶尖的人才，大众所知的顶尖科研专家，近乎都属太微垣管辖。

在实验室底层的化学分析室内，组长正带着一帮人围着一小片肉块忙碌着。

巴耶力的一拳的确重创了敌人，那少年的膜翼被当场轰碎，其中最大的一块带有碎骨，肌肉，和完整的外部膜结构，成了研究的重点。

分析组长兴奋不已，看到廉诚到来后，搓着手道。

【廉队，这次可得好好谢谢你们的新人，吸血鬼本就罕见，具有战斗能力的更是稀少，而可以改变骨骼肌肉结构，构筑出膜翼的更是万中无一，这种研究机会，只怕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实验室拥有了！】

廉诚似乎忽略了刚才对杨雨人的一通训斥，直接询问道。

【说结果吧，这家伙是什么东西？】

【就和我们知道的一样，所谓吸血鬼，是拥有一种特殊蛋白酶的拟神，这种蛋白酶可以对血液进行改造，使之成为类似生物燃料的东西，具备极高的能量密度，同时也能无视个体差异，甚至跨物种同化外源血液。比起寻常的，只利用大脑产生精神场的拟神来说，顶级吸血鬼的精神力储备近乎是五倍以上。】

分析组长一边说，一边招呼属下操控机器，接着道。

【他不只能将血液作为能量储备，还能将起作为武器，离体的吸血鬼血液会在氮气的催化下，迅速升温，变质，化为腐蚀性的高温物质，而在体内的血液则具有干细胞的特点，能在瞬间完成分化，分裂。】

分析小组不断往石英玻璃舱内添加营养液，那块碎片就像活过来了一般，不停蠕动着，贪婪地吸取营养物质，很快就成长为一片完整的膜翼，轻轻抖动着。

廉诚警惕道。

【这东西不会长成一个全新的吸血鬼吧？】

分析组长笑道。

【还不至于如此夸张，就算是吸血鬼，体细胞的全能性也只能片面表达，重塑一只手，一个器官就是极限。】

在一旁观看的陆烨笑了笑道。

【换言之，要干掉那家伙，要么砍下头颅，要么放空他的血液？虽然我也挺擅长的，但最方便的还得是立花和雨人他们呢。】

廉诚回答道。

【本来他们就是此次任务的主力，希望这次失败能让雨人稍微成长一点，0强可不是干部养老区。】

【我倒是不抱太大希望，那家伙加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女人，表面看不太出来，但那家伙的心理相当扭曲，早就坏掉了，那个名为“小爱”的幻影，就是他的全部支柱，我不觉得他会对立花爱以外的东西感兴趣。】

廉诚却说道。

【或许吧，不过雨人是个善良的人，这一点我倒是相当自信，哪怕他的善良，是借助立花爱来体现的……杨雨人是我们研究失乐园的重要素材，能通过爱酱来控制住他再好不过，陆烨，茵茵，你们可得保护好爱酱。】

夏茵欣抿嘴笑道。

【我倒是觉得，以小爱的强大，不大需要我们。】

廉诚没有回答，不过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担忧。

第七队的其他人，是看不到立花爱的真正档案的。

立花爱表面上属于日本晴明署，但日本的情况相当特殊，她只是挂名的探员，真正的归属却是名为“雪山神社”的地方。

神社的龙之巫女，被派至中国是有专门任务的，而那个任务，连廉诚都没法得知。

无论怎么想，都不像是很安全的任务。

————……——……——……——……——……

最后，杨雨人还真跟着立花爱去了她住的公寓。

倒不是他想，而是立花爱强行把他抓去的。

【这是廉队的命令，雨人不能抗命。】她一脸认真地道。

【那如果他下令要咱们滚床单咋办？你也照滚？】

立花爱不假思索地道。

【嗯，虽然我不怎么明白，但会努力的。】

【这……那，不是和我呢？万一他要你和其他人滚呢？】

【雨人很关心这种问题吗？廉队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杨雨人也觉得这话题说不下去了，不再多说什么。

立花爱的公寓他来过一次，作为女孩子的房间，无疑有些单调，感觉像是程序员的单身宿舍，整齐到有些无聊的地步。

他也基本习惯了和立花爱躺在一间屋子，近距离感受女孩的气息，还是有些心猿意马，不过却不至于胡思乱想到睡不着的地步。

不过，他今天有别的心思。

廉诚说的，立花爱说的，他都能理解。

毕竟死了人，不抓住犯人，一定会有新的死难者出现。

杨雨人觉得，把受害者的死，归结在执法者身上，是一种强盗逻辑，和道德绑架无异。

可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他们能更快，更强一点，几个活生生的生命的确会得到拯救。

杨雨人倒是满不在乎，就如陆烨所说，他看上去是个学生，其实内心早就坏掉了。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兴趣，从前一心想着小爱，现在就一心想着立花爱。

至于市民死不死，怎么死，和他一个冷酷无情的“舔狗”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很显然，立花爱并不这么想。

一个杀伐果断，战斗中如此暴虐的女孩，竟然会对市民的遇害，赶到如此愧疚和自责，倒是令杨雨人摸不着头脑。

【立花，你睡了吗？】他忍不住问道。

立花爱轻轻应了一声，虽然她平时也不咋搭理人，但今天似乎更加疲惫和冷漠。

【能问个问题吗？为何你对那几个女孩如此上心……我不是说他们的死毫无关系，只是好奇……你反应会不会太大了，干咱们这行，应该习惯生死才对吧。】

杨雨人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不想惹立花爱生气。

只听她小声地呢喃道。

【我曾经害怕自己的力量，但我的逃避让很多人死掉了……力所能及，近在眼前的生命，拯救不了的话，会令人难过的。】

杨雨人叹气道。

【你可真善良……相比起来，我就是个坏蛋呢。】

【雨人呢？】

【我可没那么正能量，但下次我一定亲手锤扁那只蝙蝠，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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