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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星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兴奋是常人很难体会的。

星澜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一片狼藉，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死人和“邪物”的尸体，尽管对于死亡已经麻木了的七夜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到悲伤。

还是没有做到，自己还是没能做到。

七夜杀死了“心脏”，他们也被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弹出。而在里面进行战斗的同时外部也因为血肉怪物的原因发动了大规模的屠杀。原本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全部被轻易地杀死。

“走了，星澜。”

七夜扶起星澜，她原本冰蓝色的眼睛重新变成了黑色。

“……七夜，别在做出那个表情了吧?”

二人在大街上随处走着一边寻找一下生者的存在，周围压抑的环境让他们不由得聊一会天发泄一下情绪。

“嗯?为什么?”

听到七夜略带余温的话音，星澜才放下心底的担忧。

“那……那就像鬼一样，就像是杀人机器。”

“嗯……好。”

她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或许自己的杀戮冲动确实不好压制，压制就意味着自己无法完全发挥「鬼面杀心」的作用，但是那又如何呢？为了自己眼前的友人付出一点点小代价而已，她七夜并不在乎。

“那，我也该问出我的问题了吧。”

她一直都有疑问，为什么星澜会到那个地方去。如果没有高人相告，她绝对不认为星澜会到那里去送死。

“我……额……该怎么解释呢……”

星澜一幅犹犹豫豫的样子属实让七夜有些生气，自己都答应他要求了，为什么他连说个原因都不行?鬼面杀心的力量可是很重要的诶。

“不愿意吗？”

七夜的话里话外有些些许的威胁之意，星澜甚至看的到那升腾的黑色气体。

会死！会死！

“不不不不对！！我告诉你！喂喂！您快出来解释一下啊！穆老”

就七夜说完，星澜的眉心有一个下半身为云烟，而上半身则是一身白衣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来了，不要老是吵醒我睡觉。”

他笑眯眯的表情与轻浮的语气莫名让人很不爽。

“好了小丫头，我来给你解释一下现状吧。”

这个男人闭上了眼睛，幻化出了腿盘坐在云上。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

“小澜子他啊很鲁莽你也是知道的啦，他看到你那么虚弱在我的指点下就独自一人去了那个地方啦，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恢复的那么快呢七………………”

穆老还没说完就被七夜的猛烈杀气威胁。

七夜采取逼音成线的方式一字一顿的说着，虽然这个方法她没学过，但是也难不到她。

“你，敢，说，出，去，我，杀，了，你！”

只针对一人的恐怖杀气让穆老身后的星澜毫无察觉，他只是感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嘛，事情就是这样，小姑娘……哦对了！还有咱家小澜子可是很有天赋的哦，我可是帮他脱胎换骨了呢……………………”

眼看着穆老就要巴拉巴拉说了个不停，星澜一把抓住他的头然后按回了眉心处。

“回去把你！”

随后星澜一瞬间就从抓住穆老时的凶恶变成了憨憨的样子。

“嘛，说到底我就是自己一个人给你添麻烦了呢，空有勇气。”

星澜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说着。他居然还需要一个女人挡在他前面，替他受伤……这实在是太掉面子了！

“嘛，我倒不是很厌恶你这点呢相反我还很羡慕，很渴望渴望变成你那样的充满勇气，倒不如说我就是一个缺乏勇气的懦弱伪善者而已。”

七夜脸色平静的诉说着她对于自己的看法，她的脸色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黯淡。失去了往日的平镜止水，就像是自主撕开自己伤疤的结痂一样。

她悔恨自己当初的离去，悔恨自己面对许多悲剧的无力。无论是那个自己记不清的少女，亦或是自己的家人，一切都会在自己的弱小下支离破碎。只不过因为她有着这双眼睛，这双谁都想要的眼睛。

“如果不是还需要你……我肯定第一时间把你捅瞎。”

七夜的声音小的如同苍蝇的嗡嗡声，她还是放不下过去的悲伤，尽管无论如何的伤痛都会在时间的力量下被冲淡，可七夜她的伤痛太过刻骨铭心。强烈到占据了她整个人的核心，失去了仇恨就连自主也无法维持。这样的疼，又如何是时间可以冲淡的呢?

“没有，绝对不是啊。你会来救我不就是你善良的证明吗？你可是堵上了性命来救我的吧。”

七夜抬起头看着星澜，眼角升腾起了不争气的水雾。

“两仪你看向死亡时是那样的悲伤，尽管你隐藏的很好。甚至于已经麻木，可是你的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这想要拯救别人的心，不就是你善良的最好证明吗？尽管或许现在结局并没有因为你的行为有如何的改变，该死的人还是会死，但是……至少你有努力去做过。不必把失败的责任揽在肩上，轻松点。或许是你的外貌让我说出这句话，但是……你那暗淡的眼神，你那如同机器的眼神。你那刻骨铭心的疼，我都不想你在一直悲伤下去了。”

七夜呆滞了一会。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似曾相识的感受……被关心…过去的自己曾经所随手可得也并不在意的东西，如今却被我所渴望……呵，真讽刺呢。

“你是第二个这样对我说的，我挺累了，之前我做不到，我无法释怀。不过等那天到来后，我会放下的……当然我只会在你面前放下。”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顺着七夜的眼角落下，并不是如倾盆暴雨一般，而是像一颗颗断线的珠子。

七夜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绽放的笑容就如同冬天结束后被春风所拂过的雪地。

雪一点点的融化，留下的是滋生万物的水，以及代表新的开始的绿芽。

“……诶??……抱歉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看到七夜哭了的星澜不知所措的摆弄着手臂，他自认为安慰的很好却让眼前的丽人留下了泪水?好吧他承认是很美，是他不争气的看呆了。

“不对，是我太高兴了。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七夜」。”

“抱歉……打扰你们了，好像附近来人了?”

星澜旁边响起猥猥琐琐的声音，在看到穆老那八卦的眼神后，后七夜感到挂不住面子。脸上顿时被一股绯红所侵占，就连耳根子都已经红的如苹果一样。

“混蛋！去死！”

七夜迅速到极点的巴掌直接将穆老拍成了烟雾，而穆老甚至连惨叫声也无法发出就被打散在空中。

………………………………………………

一会过后，七夜的脸逐渐被理性所占据。冷静回归到了她的脸上，淡漠的脸上可以勉强看到一点点的绯红。

“走吧，先去轩辕宗。”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他们两个想要进入轩辕宗实在太过容易，在那里先落地生根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大不了以后就离开那里，反正轩辕宗的老祖应该也不过武魂这个阶级她距离武魂并不算遥远。

二人随后离开了原地，而他们后方不远处的一个阴影处有一个瘦弱并且浑身伤痕的红色类人生物艰难的站起来，他仰天长啸着。

“我……亚托克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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