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扑空

叶茵菲扬起脸，恣意流淌的泪水，在脸上蔓延，让她的脸颊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卷翘浓密的睫毛，投下了一片可爱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情绪激动而染上的红晕，衬的俏脸明艳动人。

我静静欣赏了片刻，然后慢慢亲了上去。略带凉意的双唇，带来惊心动魄的甜蜜。一手抚上秀发，一手环住细腰，迫她紧紧贴住自己，我正要撬动她紧闭的贝齿，更深入的探寻芳香的味道，却忽然感到舌尖一痛，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

转头四顾，我发现自己仍然在姚星梦的偏房内，除了被踢掉的枕头和被子，床上空无一物。舔了舔被咬疼的舌头，我笑了起来，想不到自己居然做起了春梦。轻轻捂住嘴唇，上面似乎还留有叶茵菲的香气。

回味了半天，我才悻悻下床。

坐到梳妆台前，借着铜镜，我看着女妖的脸。即使早已看惯，但这张脸无论怎样看都只有惊人才能准确形容。尽管现今的人相貌不同以往，但以女妖这无可挑剔的五官，甚至可以超越时代。叹了一口气，我想，可怕的不是春梦对象是美女，而是自己比春梦对象更像美女。

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梦中叶茵菲的动作，被女妖的脸演绎出来却更加诱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飞起两团红云，我只好讪讪起身，结束这幼稚的游戏。

走出门外，晨光洒满小院。姚星梦似乎昨晚喝太多，现在还没醒来，东方无敌则是一贯的晚起。我站在屋檐下，暗暗想着，今后有机会，也要买下这样一个院子。

仆人看到我出来，忙着端出早饭。

坐在桌边，看着丰盛的饭菜，我满意的叹了口气，完美的生活就该如此，小院，早餐，朝日初起。

正要吃，东方无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到我，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

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换过，就问道：“你的衣服怎么变干净了？洗了？”

东方无敌抓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没有，我昨天下线了。今早才上来。”

我瞥了他一眼，别是用我想的那种方法“下线”吧，就问了声：“你……怎么下那个线的？”

他满不在乎的说：“当然是自杀啦，还能怎么办？”

我差点把碗摔了，吃惊道：“自杀？你要是真死了咋办？傻吗，你？”

他毫不在意：“怎么可能，都试过一次了，我有信心。”

我切了一声：“你好自为之吧，尽量少下线。”

他敷衍着答应了一声，继续和饭菜战斗。

我被他一惊，食欲全无，草草吃了两口，就起身回房了。

今天中午要去盛东酒楼办正事，我坐在床上，想再好好修习一下。

思感探出。我想让思感盘旋缠绕，像拧绳子一样紧紧绞在一起，试着来增加灵敏度。思感很不听话，几条触角之间总也压不到一块儿，每当要触碰到一起，就会自动躲开。我费了很大心力，才一根根把思感绑了起来。又反复尝试找到拧麻花的感觉，甚至我几乎要靠身体左右摇摆帮忙，才总算达成目的。

思感的触角并非一根根绳子一样的死物，而是更像游动的蛇，不停伸缩爬动。聚集在一起，思感紧密贴合，像是有股力量不断拉扯，让它们的能量倍增。忽然之间，我的感觉从思感的触角延伸了出去，挺像通过望远镜观看物体，近处的模糊不清，远处的反而分外清晰。稍加注意，就能瞬间看到几十甚至上百米之外。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仅仅是查探距离更远，观察的细节也格外丰富，望远反而如查近。

我回忆着盛东酒楼的方向，思感自动转了过去。刚一集中精神，盛东酒楼仿佛被绳子拉过来一样，一下出现在眼前。我“看到”清晨的街道上，人影稀疏，酒楼前还有十几个伙计在打扫，大门虽然开着，却没有客人。再想进入内部，眼前就开始模糊，画面扭曲跳动起来。有了上次耳鸣的经验，我连忙收回思感，睁开了眼睛。

这次修习，可谓事半功倍，既让我的精神更加沉静，又使我体力格外充沛。感觉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加深了色彩，我心中不由得高兴不已。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姚星梦在门外问道：“岚瑟姐姐，我是姚星梦。”我开门让她进来。

姚星梦说：“今日中午之事，有需要我的地方，岚瑟姐姐尽管说。我定全力以赴。”

我看她脸色正常，似乎昨晚的醉酒没有什么影响，有点佩服她的酒量，就回道：“谢谢姚姑娘，就不劳烦你了。我和东方无敌应该够了。”

姚星梦闻言只是笑了笑：“那岚瑟姐姐多保重。我在家等你们。”点点头，就走了。

看着洒脱轻松，与昨晚醉酒的她判若两人的姚星梦，我觉得女人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摇了摇头，我拿出刀，仔细的擦拭起来。

我擦了一会儿，拿起刀来，想对着阳光观察还有没有污迹，看完刀身，转过来看刀刃时，眼前就冒出了东方无敌的大脸。我吓了一跳，差点手抖一刀劈过去。故意使劲吹了口气，让他迷了眼。

东方无敌捂着眼睛，夸张的大叫道：“啊，我瞎了，看不见了，阿sir姐你要负责。这辈子都得养着我！”

我在他肩上敲了一记，说道：“别装了。吃饱了陪我消消食吧。”

他放下手，假装睁不开眼，眯缝着半仰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个消食法？”

我想敲他脑袋，奈何他太高够不着，只能踩他一脚，说道：“跟我来！”

带头走到院子里站定，我拔刀在手，对着东方无敌说：“来，陪我练刀。”

东方无敌一下笑了出来，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道：“阿sir姐你没事吧，找我练刀，不怕被我弄伤吗？”

我食指顺着刀背划了一道，借势指着他说：“不试试，哪知伤的是谁？”说完不等他反应，一刀刺出。

东方无敌还在作态，没想到我直接开打，忙不迭的向后一蹦，残火剑瞬间到了手上。

我前冲之势已尽，于是接上一个旋身，横扫一刀。东方无敌倒也不急，残火一挡，架住这刀。第一次硬碰他的巨剑，我感到好像砍到了一堵墙，还是铁的，震的手臂发麻。想象着秦敬宵的步法，我尽力模仿着后退。只是秦敬宵像是一道残影，我像一个残废。

东方无敌愣了愣，叫道：“阿sir姐，你这姿势真合你的样子，好看。”说完残火划出一圈弧光，纵劈而来。

我不敢硬接，做了个闪往左侧的假动作，却躲向右边。残火扑空，直接嵌进青石地面。

我借这机会，思感放出，感应着被东方无敌身体带动的气流，手腕甩动，推着刀身切入气流的漩涡，斩向他的右后方。顺畅的动作下，又让我产生了刀法大成的错觉，似乎都预知到了刀刃砍中的触感。

谁知这信心满满的一刀却砍了个空。东方无敌滚倒在地，惊讶的说道：“阿sir姐你这一刀好厉害，为什么明明就是普通的一招，却让我觉得不躺下就要完蛋？”

我咂了咂嘴，收刀入鞘。对着还躺在地上的东方无敌说道：“起来吧，再歇会儿就该走了。”

东方无敌大叫：“不公平，阿sir姐！我都还没用全力呢，你就不打了！”

我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他的投诉。

休息到中午，我们就去了盛东酒楼。

依然是气势恢宏的感觉，盛东酒楼的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带着顶光线做的帽子。

轻车熟路的再次来到顶层雅间，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们的钱够不够在这里付账的？

没敢和东方无敌说，我只点了一份青团和一份米糕，然后就假装还有客人没到，对伙计说等人到齐了再说。

隐在窗后，我抓紧寻找目标。一层层扫过，似乎没有什么发现。这时酒楼已近乎满客，雅间也都开着窗户，可我和东方无敌来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到那个身影。有上次耳鸣的教训，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使用思感，只能干着急却想不出办法。东方无敌想说直接去房间里找，我肯定不同意，这样怕是事倍功半，还引人注意。

难道不是在这个盛东酒楼？我焦急的胡思乱想。可是这么有名的地方，怎么可能另有他处？

无计可施的看着客人逐渐走光，雅间慢慢空了下来，终于也没看到想找的人。我颓丧的摊在窗边，心里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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