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辉照进天香二号房的莲窗,房外就已经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随着咔咔两声门锁解开的声音,两个人儿就急忙地进了屋。
这走在前头的那位正是温婉可人的秋荷,她见姜阳趴在床上动也不动,急急忙忙跑上前,柔声问道:
“可卿妹妹?你还好吧?”
姜阳当然不怎么好,昨晚他和姜沐雨看电影一直看到几乎天亮,原本嘻嘻闹闹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这一歇下来是又饿又困,也多亏是素心诀实属上乘心法,凝神静气这么小半个时辰,倒也差不多等同小歇了两个时辰。
屁股上的那一鞭子还火辣辣的疼着,所以姜阳也不想动,只歪过头继续趴在那慵懒地回道: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饿。”
秋荷见状也是不去计较,只唤道:“萍儿,把早点端来吧。”
萍儿闻言也是把一直端着的早点轻轻放在了床边。
秋荷又吩咐萍儿出去后,轻声说道:“可卿妹妹,听说妈妈打了你屁股,你身子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姜阳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尤其对方还对他这么好的情况下,这会让他心生愧疚,于是赶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
没想到秋荷却是不肯,偏要亲手喂他,他伸手去夺碗还故意躲开,而他一天没吃饭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无奈只能乖乖趴那让秋荷喂了。
“听妈妈说,可卿妹妹昨天表现得可乖了,所以只抽了你一鞭子。姐姐本来以为你又要无声对抗然后挨好多下打呢。”秋荷一边一勺一勺地喂着,一边细声细语地聊着。
姜阳咽下去了那口粥,应声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说句话就能少挨顿无所谓的鞭子,多划算。”
秋荷闻言愣了愣,继而笑道:“妹妹这次还真是变了不少,至少乐观了些。”
“哎,只有临近死亡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贵,正常的。”姜阳满嘴应道。他今天其实是故意私下里这样和秋荷讲话的,毕竟从姜沐雨那得来的信息来说,秋荷是可以信任的人,他现在尽量表露一些本性,让秋荷能在这次自杀事件后稍微好接受一点,不然以后相处起来要天天演成另外一副样子的话也太累了。
姜沐雨按说也是知道他想法的,不过她好像既没反对也没同意,反正没啥反应,估计是昨晚看电影太累了,还在用素心诀调息。
秋荷在这和姜阳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又闯了进来,只听:“可卿,今天你可恢复好了?”
随即那浓妆艳抹的陈菱就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房门口,见秋荷在里头也不意外,直接走到了床前盯着姜阳一阵猛瞧。
姜阳心中暗暗叫苦,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真关心啊,但还得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脆声说道:“妈妈,女儿好得差不多了。”
陈菱也不客气,大着嗓门说道:“看你那样子也不像有事的,我们红尘阁不养闲人,既然没事等下就起身打扮打扮,准备表演吧。”
姜阳只得无奈点头应是,不过也是柔声说明了情况,带伤还不能起身跳舞,坐下抚琴,希望能站着吹笛。
陈菱倒还第一次知道姜阳会吹笛,本来是打算给他点难堪再磨磨自尊心的,但是看他这幅顺从的样子,想想也罢,正好姑娘们还没个笛子吹的好的,也就同意了。
在秋荷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点上淡妆,姜阳在秋荷的微扶下,一步一步缓缓地下了楼,倒不是他已经习惯了女子的小步,而是这样走能最大防止屁股和裤子的摩擦,不至于疼。虽然说这点疼对于姜阳这个大男人也没啥,但是谁也不是受虐狂不是?
红尘阁的设计层次分明,三层楼的砖木结构建筑呈四方形,楼共三层,中间是宽敞的大厅,摆着十余张大圆桌,正对门的位置有个被架起一桌高的舞台,包围大厅四周的是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底楼通常都是包厢小间,二楼有四间房,三楼只有两间房。
此刻倒是还早,只有三三两两留宿的客人在大厅的圆桌旁和几位姑娘吃着早点,其余一众龟公,老妓大多在打扫,而年轻的姑娘多在补着妆,或调着琴,偶尔也会走上台稍微试上一试,也算是走个排场。
姜阳说要吹笛,陈菱倒也没含糊,一会就让个龟公捧了竹笛过来,姜阳一闻发现居然和他那个时代一样用的是苦竹,而且也包了浆,整根笛子通体呈墨黑之色,一把红艳艳的笛穗结着两颗玉石挂在笛尾。他也是爱笛之人,他本以为这种风尘之地的笛子多是些华而不实的玉笛,却没想到会拿到这样的。苦竹,墨黑,红穗,玉石,都是清雅之像了,用来展现沐雨姑娘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性正好!
随着日头逐渐高升,红尘阁里的客人也是慢慢多了起来,陈菱也是吩咐后厨备菜,让一群莺莺燕燕按照排练地依次表演,姜阳之前已经从秋荷那得知他是倒数第二个上台,倒也是不急。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华夏男儿,姜阳对古时候所谓“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的青楼还是抱有着一丝好奇的,也对“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的青楼女子抱着同情和怜悯。只是他此刻再想起这句话,却真切地体会到了“初闻不识词中意,再听已是词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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