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江澄独自一人外出夜猎,途经藤兮山。藤兮山素来邪祟多,他本着放松一下的想法,便进了藤兮山。
正猎了几只小妖,远远站着,只见一女子要摘树上的花,可惜太矮够不到。
江澄就那样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又蹦又跳最后气急败坏的踢了踢树。
“喂,笑什么笑!”祁凰看到江澄在那里双手环胸,笑的好看是好看。
但那是在嘲笑她!
江澄倒不生气,只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你挺没礼貌的,你爹娘没教过你?”
“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好吗……”祁凰低头抠着小手手。
“抱歉。”江澄走近她,拱手示以歉意。
祁凰抬头,明媚一笑:“我又不怪你,这本来就是事实嘛。”
此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雪,祁凰穿的单薄,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她举起手站在树下,将手遮在头顶,对他道:“你快走吧,下雪了。”
“我本就是无父无母的人了,回不回去都无妨。”江澄抱着逗她玩的心态这样说。
其实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至亲五人,余亲一人。
“这样啊……”祁凰牵起他的手,笑的越发灿烂,“那这样,与我做朋友可好?反正我一个人流落在外面,除了名字什么也不记得了,也没有朋友。”
“是吗?”江澄一愣,“朋友么,我从前倒是有一个,现在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
“同病相怜啊!”祁凰牵着江澄回了那间竹舍。
竹舍之前是被废弃了的,留给路过的猎人做暂时休沐之处,不过祁凰流落至此,索性把这屋子占为己有了。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窗台摆了一盆素馨和一盆月季,白瓷花瓶中插了一枝莲花,花苞还未开。屋外是一大片凤尾竹,青青翠翠,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满园的各色梅花,开的盛意恣肆,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花蕊,清丽傲骨,有一种“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境界。
雪无声无息落在花瓣上,花色愈发娇艳,晶莹剔透宛若工匠精雕细琢而成的宝石。
“你倒是会装饰屋子。”江澄在屋里四下看了一圈,跟雅致的一间屋子。
再看看祁凰,这番容貌气质,也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可,她是个没有金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哦对了,我叫祁凰,字揽霜。”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我也只记得我的名字了。”
她在宣纸上,工整秀丽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澄,江晚吟。”江澄从她手中接过笔,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
写完后,耳朵根都已经红了。
“这月季花虽美,但香气过于浓郁,与素馨同放实在是不太好。”江澄看向窗外的梅花,“你这瓶子是白色的,不如折一枝绿梅插在里面,清雅大方。”
“可以啊,对这方面挺娴熟啊。”祁凰在他肩上拍了拍。
江澄不好意思道:“以前姐姐很喜欢侍弄花草。”
夜里,祁凰以梅花煮水,再将浸染了淡淡香气的水用来煮饭。梅花糕色泽金黄晶莹,放在粉红剃头的梅花花瓣上,颜色更是诱人,光是看一眼,已经叫人垂涎三尺。
“最近这几天不舒服,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就辛苦你陪我一起粗茶淡饭了。”祁凰将几盘小菜端上桌,粲然一笑。
江澄眼眶有些湿润。
从前冬天时,虞紫鸢会带着江厌离取梅花上的露珠,熬一盏香香甜甜的梅花羹。梅花糕也是这样做的,那时,真真是少年无羡无忧。
“江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的很好看啊。”祁凰撑着头,这样好看的男人,都让她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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