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爹，我们走吧！”莫琬兮挽着莫行，有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莫行最宠这个女儿，既然女儿开口，那便回家吧。

“善后的事情就麻烦裴大人处理了，本官先行一步！”莫行对裴元之使了眼色，又拉着莫琬兮走出了人群。

“琬兮，你会不会怪爹放过了岳华？”莫行慈爱的看向莫琬兮，生怕女儿委屈，正欲解释。

“爹，琬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耍性子的，若是要了岳华的命，不能扳倒太尉又结下了梁子，反而会更棘手，不如敲打敲打，让他们不敢欺我莫家，也算是留下他们一个把柄，这下太尉在朝里也要收敛收敛了。”莫琬兮挽着莫行抬头笑道。

好戏散了伙，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四散，消化着刚才的八卦内容。

“前方何事喧嚣？”朱雀大街上，一顶牙色绣竹的轿子倒是不同寻常，只是刚看完一场大戏的百姓不曾注意。

“殿下，貌似是丞相和太尉……不过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轿前高马上的随从向前遥遥望了一眼。

“绕路吧。”轿内的人一愣，随后便命人调转马头，退出了朱雀大街。

莫琬兮不曾预见，之后太尉请旨谢罪，被皇帝以治家不严为由加以痛斥，罚俸三月，岳家公子更是因为口无遮拦被罚在皇城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其他官员因结党营私，贬谪的贬谪，丢官的丢官，她倒是平白捡了皇帝的一通褒奖。

“小姐，你怎么又得罪了岳家公子啊……”萱儿见人群散了才赶紧跑过来，看着莫琬兮就像看着一个犯错的孩子，平时莫琬兮也是这样闹腾，没少挨了萱儿的数落，这个萱儿着实让她有些不舒服。

“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不收拾他难道留着过年？”莫琬兮一句话说的极为难听，将萱儿噎的说不出话，只能悻悻跟在莫琬兮身后，不敢作声。

“小姐，我不是……”萱儿正想辩解，却被莫琬兮打断。

“以后说话仔细点，今日我没有放过岳华，来日也不会放过你！”莫琬兮冷冷警告让萱儿打了个寒战。

莫琬兮不知道，她在朱雀大街上的一言一行，倒是正巧被一人看在了眼里。

“风无息，你怎么看？”男子玄色的袖脚带起一阵轻风，这遗世的仙姿除了司空烨还能有谁？

酒仙阁的空气被烈阳加热，散发出阵阵糟香，司空烨静静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又抬眼看向身边的仆从。

被唤作风无息的男子一席青衣，干练异常，身形笔挺，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他看向窗外。

“若真打起来，只怕岳家公子不是莫家小姐的对手。”虽然不敢相信，但风无息确实是实话实说。

“哦？说说看。”酒香肆意，薄如蝉翼的白玉杯里，是皇贡玉液琼浆，司空烨将酒杯在手里转了转，一饮而尽。

“很显然，岳公子进攻之时，莫小姐已经架好了守势，就凭岳华的三脚猫功夫，怕是不仅破不了莫小姐的招式，反倒会被她夺了主动权。”风无息分析的头头是道，作为一个武痴，他怎么会看不透莫琬兮的招式？

“这莫琬兮，有点意思……”司空烨笑意不明，看来那日探子的消息并无错漏，这莫大小姐还真是藏得够深的，只是他们之间那笔账还没找她算呢！

风无息嘟囔道：“明明几天前还是个废物……不过除了莫大小姐，似乎还有更有趣的事情……”

风无息卖了个关子，男子心情不错，也乐意见他耍个把式，“刚才墨刹那边传了消息，今天街上热闹，岚峰也在。”

“确实有趣！”男子嘴角噙上一笑，漫不经心道：“太子出手了……也对，毕竟朱雀大街上闹了这么大的事，又关乎朝廷两位大员，况且莫家势力不小，应该有人起疑心了……”

“而且，刚才属下无意间见着了一顶墨竹轿子……”风无息继续道。

“楚维澄，他怎么也淌进浑水了？”司空烨略有些不快的蹙起眉头，多年不见，那个整天嚷嚷着诗词歌赋一辈子的人不会也开始追名逐利了吧。

不过，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与他何干？

司空烨摆了摆手，彼时窗口的芍药正值绚丽。

不待人反应，一阵清风过后，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只留下桌上一盏美酒，一座酒壶，一块银锞子而已。

当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我主。”珩王府内，一道声音打破平静，仔细看来，却是那个铁匠铺的“小白脸”。

“水无涯，不好好守着堂口，怎的又来府上？”司空烨掷下手中的湖笔，案上画卷的墨迹尚未干透。

风，雷，火，水——珩王手下最精锐的四大统领。

“今天有位客人来打造一件奇怪的物什，属下观此物，只觉得奥妙无穷，若只是寻常玩物倒也没什么稀奇，若用于杀伐，则有以一抵十之功！”水无涯说的自然是莫琬兮的傀儡，在几经拆解之下才发现了其中玄妙，他本以为水家秘术中所记载的数术已经是巅峰，没想到这傀儡居然更胜一筹。

“哦？能让你赞赏的武器可不多！”司空烨挑起眉间，水无涯是铸剑水家的大公子，从小精研锻造之术，又在墨刹负责的武器制造，若连他都看着稀奇，怕真是个好东西，不知此人能否被墨刹阁所用，“知道主顾的身份吗？”

“看不透，只是个未及髻的丫头，穿着像是大户人家，身上却带着点江湖流气，长相却是不怎么样，脸上有几处黑斑煞是碍眼。”水无涯之前从未见过莫琬兮，自然只能凭印象说一说。

“可是此人？”案上画卷已干，笔触之间尚有几分细秀，司空烨广袖一带，捞起画卷，上面画的正是莫琬兮，画纸在空中摆动，竟是比真人好看了几分。

“主人认得的此人？”水无涯突然来了兴致，这姑娘虽然丑了点，但和他志趣相投，似乎性格也不错，若没有许人家，以他水家大公子和珩王亲卫的身份，就算是公主，想要求娶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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