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不要脸。”苏云落单手托着下巴,自嘲一笑。
她的眼底蓄满泪水,强忍着心底的失落,淡淡的叙述自己的过往。
她出生在贵胄之家,她的父亲自她出生之日起,就不曾待见她。
只因,她的母亲死于难产,父亲就将错怪罪于她,而苏府的下人都说她是灾星。
听惯了污秽的言论,她变得沉默,收起满身的锋芒,她的存在比苏府的丫鬟都不如。
及笄之日,她的父亲仅仅待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匆忙离去。
他若不是为了苏府的颜面,绝不会出现在她及祭之日。
这一切,她都默默承受,直到父亲迎娶青楼女子,还带一个小女孩入门,她再也承受不住,她是苏家的嫡女,是苏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被外来的两个女子欺负?
苏云落渐渐地竖起满身的刺,像刺猬一样,扎伤别人也伤害自己。
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岁月。
情到深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很少哭,唯独这次,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秋白拿出手帕,擦拭着苏云落的眼泪,轻声安慰道:“云姐姐,都过去了。我们都该放下了,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她不再是迟暮口中的丫头,她也该学会长大。
历经这些事,秋白学会放手,不是所有的感情都需要结果,她和迟暮之间,那条鸿沟早已注定,只是她不愿去看清罢了。
苏云落坚定的点头,回眸望了一眼紧闭的店门,起身拉着秋白的手,走出故事驿站。
“云姐姐,我有一件事想不通,想冒昧问你一言。”秋白几番纠结,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
苏云落释然一笑,像是看穿秋白的心思,淡淡的回应道:“我知道你的疑惑,但原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藏在袖间的左手,轻轻地背在身后,依稀间,袖间闪烁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那是她的秘密,最不能言说的秘密。
秋白闻言,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再言语。
若她们二人回头,会看见驿站外站着一位带面具的男子,始终注视着她们远去的方向。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云清风抬手一挥,故事驿站四个大字若隐若现的藏在牌匾下,直至消失不见。
将驿站封存,云清风才抬步迈进驿站内。
君似水身上的欲望,云清风还未找到能唤醒他的办法,方才的一试,已耗尽他的力气,短时间内,他无法再次使用。
轻叹一声,迈进君似水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几把凳子,桌上摆放着茶壶,茶壶内没有水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君似水躺在床上,身上不断溢出黑气,他却没有办法抽走那团黑气。
“师弟,连你都要离开我吗?”云清风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看着君似水紧皱的眉头,神色哀伤的说道。
他已经失去朋友,失去爱人,连师弟也要失去吗?
突然,云清风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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