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厄 上

20180105

季明在书桌旁操控着勇者之力。

/时停/

钟表停止了13秒。

“居然是真的，我，我成为了勇者吗。”季明举起了双手，入迷地看着拥有勇者之力这双手。手心用血红色写着余剩的勇者之力21。季幽是看不见的。

“数字每天会减少20点，不知道减完会怎么样。”

“不过一天只能用一次。”

20130103

季明独自一人出来购物。走出超市门，拎着一大包物品。白色塑料袋中放的是可乐，百奇，北京烤鸭，炸鸡块。他悠悠地走着，看了看大钟。16：29。

“阳光明媚的一天。”

季明舒展身心，享受着阳光。

他眼睛一漂望见了一位闯红灯的小女孩。她的身后有一辆拼命按喇叭却刹车刹不住的卡车。小女孩在卡车离她还有一米的距离才反应过来。

16：30。这一分钟，时间流逝得越来越慢。

季明想起了老师的教导

“见义勇为。”他的内心虽然胆怯，但他一定会尽力。

他冲了过去，在他自己眼里，自己就像是个笨蛋。但是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拯救她呢。

路人睁眼看着这一切。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像是观看一场戏剧。等待着精彩的部分。虽然闭上了眼睛，却掏出了手机在录像。

“危险！”季明大喊着冲过去。一支手伸向女孩。

季明的手没摸到女孩。

卡车与女孩只差1厘米的距离。

“原来，她不会被撞啊。”季明流下最后的眼泪，苦笑着。“太好了。”

季明看见了自己生前的经历，就像走马灯那样。

最后，他用乞求希望的充满眼泪的眼睛直视着满脸惊讶拼命踩着刹车的卡车司机。

女孩快速走出红灯。因为卡车的喇叭声，她根本没有听见季明的声音。但她听见一声卡车碾过肉块的巨响。

卡车终于停了下来，车下流出粘稠又鲜红的血液。

卡车司机赶紧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周围人渐渐聚了起来。

“好痛。”卡车碾过季明的肚子，他的碎肠子飚了满地。感觉身体无法动弹。

“好暗。”季明感到睁眼也无比吃力。

“嘴里又苦又黏。”腥臭的生命从他嘴中吐出来。

季明的泪水滑过脸庞。他就像一个被打满草稿破烂不堪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谁来救救我。”季明伸着手，手上刻着鲜红的61。

各种声音传入季明耳朵。

“他先闯的红灯。”

“活该，这就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后果。”

季明痛苦地睁开眼睛周围挤满了人，拿着手机录像。

“谁来救救我。”季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打110啊。”周围有人看见了血污又肮脏的季明慌张了。

“没救了，你看这出血量，人都成两半了。”

周围的人只是看着奄奄一息的他。

“谁...”季明想用充满血液的喉咙再次呼喊。

他的一半肠子被卡车碾得绞在一起。各种汁液像水一样流淌。他的那条腿还在卡车的轮胎下，先是骨头断裂，再是强行分裂成两半。中间是一根骨头，已经被染成鲜红。周围是像果冻一样的烂掉的肉块。季明的肉肠拖在布满灰尘的道路上，季明感觉伤口像撒了盐，身体像是在被处以绞型。他的身体像被火灼烧着。

有人已经录好了视频，避开这血污的画面，转身离开了。

。。。

/时间回溯/声音在季明脑中回荡。钟摆在摇晃着。

季明恍然睁眼看了看钟16：29

他的眼睛显然无力而虚。

卡车的喇叭声响起。

“啊，没事的，女孩会躲开的。”

卡车向女孩飞驰而过。

季明毫不关己地拎着一个大白色塑料袋缓缓走过。

有人已经掏出了手机。

“没事的。”季明想见证这一奇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看着戏剧。

“嘎吱”一声，卡车像是碾过一个肉块。季明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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