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躲避？直面

别的老师都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习惯了被四五十个同学盯着看的感觉，但言二二不需要。这一份训练在她民国时当歌女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但是她现在最头疼的事情是，该怎么躲避舒文的目光。

言二二现在要习惯的是一个和她过去喜欢的男人名字和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在她的班里面。自己运气怎么这么不好，抽到了舒文当学生。

好在初一政治的排课不多，一个班也就一周两节，所以言二二要教五个班，除了她当班主任的十七班外，还有十六班、十八班、十九班、二十班，所以言二二心理压力还不算太大，起码不用天天对着舒文上课。

十八班——也就是数学老师白薇的班级里，有一个女孩子引起了言二二的注意力。那个女孩子头发是黑色的，扎着双马尾，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眼睛，是一红一黑的。如果再要说的话，这个女孩的衣着也很奇怪。明明是九月份，暑热还没散去，根本就不冷，但她仍然穿着长袖。

之前言二二特地在那个女孩的周围徘徊了很久，记住了她的名字：苏祭秋。然后下课之后，言二二站在班级门口，说：“苏祭秋，出来一下。”

苏祭秋当然很疑惑，言二二又不是她班主任。但还是乖乖的出来了。她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言二二指着她的眼睛说：“不要带美瞳来上学。”

“我没带美瞳。”苏祭秋疑惑地说道，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我的眼睛……不是两只都是黑的吗？”

“是吗？”言二二以为是苏祭秋嘴硬，“明明你的左眼是红的。”

说完言二二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现在开学已经满一周了，她一直看到苏祭秋的眼睛是这样的了，那白薇不该早跟她说了吗？

也就是说……苏祭秋的眼睛本身就是一红一黑的。甚至对普通人是隐藏起来的。

换句话说，言二二暴露了自己并不是人类的身份。

言二二不语，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真的没有带！”苏祭秋突然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小声地说道，然后不顾言二二允许，就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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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是个乖巧懂事的男孩子。初一的男孩大部分调皮，喜欢嬉戏打闹，但舒文却喜欢坐在他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的看书。他在衔接教育的时候看过课外书，但是言二二发现了，并且告诉舒文：“最好不要在学校里带课外书，不知道别的老师会不会收。”

于是舒文只在课间看看语文上必考的名著。

舒文很害怕言二二，不过也不算讨厌言二二。

看到别的老师时，舒文总会露出腼腆的笑容，说一声：“老师好。”但是碰到言二二，他总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低着头走过。

“舒文，你打游戏吗？”舒文的同桌，政治课代表程文涛问道。

“不打。”

“看不看动漫啊？”

“不看。”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呀？”

“我……看书呀。有的时候也看看电影，不过都是很老的。”舒文回答道。

“哇！”程文涛惊讶地说道，“你下次要不要去我家玩，我妈妈有很多的老电影光盘。”

“什……好啊。”听到程文涛说妈妈，舒文有点不太自然，但是总不能自己没有妈妈就不许别人有妈妈吧？

“那就这周六！”程文涛拍了拍舒文的肩膀。

舒文腼腆地笑着，算是默许。

叽叽喳喳的教室忽然安静了。舒文条件反射地看向教室门口，言二二站在那。

他又感到不自在起来，他竟然忘了下一节就是政治课！

言二二当然不会刻意的关注他，一个班四十七个学生，她总不可能个个关注的，但是舒文仍然莫名的心虚。

“把书翻到二十页，今天我们学习第二课。”

言二二的表情是平淡的，声音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有一点点的感情。

“哎，舒文，你觉得她漂亮吗？”程文涛小声地问道。

“谁？”舒文措手不及。

“言老师呀。”

听程文涛这么一说，舒文才以观察老师的名义仔细看着言二二。她个子高挑，身材也好，现在只有一米六的舒文要比她矮不少，蓝绿色齐肩发，中分的刘海，还有如蓝天一样清澈的眼睛，五官也确实端正。舒文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老师是个冰山美人……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他见过她。舒文不自觉的看呆了。

舒文没有回答程文涛的问题，而是看着言二二发呆，几分钟后才缓过来，并且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看着言二二发呆。

言二二注意到了舒文的举动，她上课第一次有人开小差，她想警告。

“学习是很重要的，在课上发呆，做小动作也是不对的。这是不尊重学习，也是不尊重老师，更是不尊重自己。舒文同学，你可以说说你在发什么呆吗？”

言二二借着这堂课的主题“学习”来提醒舒文，而其他同学只当是玩笑，哄堂大笑起来。

舒文羞愧的无地自容。

顿时，刚刚发现言二二一点点好的舒文，对言二二的好感再一次全无，甚至降到了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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