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候,清明小长假如约而至。清明节扫墓一直是传统习俗,而舒文打算和父亲一起给妈妈扫墓。
“喂,爸爸。你清明节放假吗……”舒文打通了爸爸的电话之后问道。电话那头是疲惫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小文,我要出差。”
舒文很失落。
“我出差前去看过你妈了。你要看看你妈,你就去看吧。”
“……好的爸爸。”舒文说完就挂了电话。他挺想和爸爸一起去看妈妈,但是如果爸爸不在,他自己也可以单独一个人去看妈妈。
幸南市的公墓在城郊,叫做“思亲园”,那儿还有个烈士陵园。环境优美,有山有水,妈妈就在那里长眠着。舒文带着自己的零花钱,在门口买了一些纸钱和一盆假花。他手捧着假花,手腕上挂着不算太重的纸钱来到了妈妈的墓前。
妈妈真的很好看,很温柔。墓碑上的遗照和床头柜的抽屉里的一样,黑白的。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白色的花,应该是爸爸出差前来看妈妈时放的。
“妈妈,我来看你了。”舒文轻声说着。
他找来一个铁盆子,点燃了刚刚买纸钱时送的火柴,燃起了那些纸钱。火肆意的燃烧着,舒文面色凝重地看着火。
他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对他很好,总是在舒文哭着喊妈妈的时候,给舒文买他最喜欢吃的果冻。妈妈总是笑着,告诉他,“小文不哭了,妈妈带你去买吃的”。可是有一天妈妈去了医院里,回来就在卧室里哭。再后来妈妈就住在医院里,一会出来,过了几天就又进医院去了。那时候爸爸也经常去医院里,不带舒文。
最后,家里来了很多人,都是舒文没见过的、不太熟的亲戚朋友,但是妈妈却只有一张黑白的照片。亲戚朋友们面色沉重,都在说什么“阿华多好的人啊,癌症怎么就带走了她”“芳华真是可惜啊”“就可怜了这个小孩子”什么的。妈妈的名字叫杨芳华,他们在说妈妈什么?舒文听不懂。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小小的舒文拉着爸爸手臂上戴着的黑布。
“妈妈死了。”
舒文都不知道什么是死。
“死了就是说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爸爸的眼里闪着泪光,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
那时舒文听到妈妈再也见不到他了,吓得大哭起来。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以为爸爸是骗他的,舒文以为妈妈只是出差了。可是,舒文每次幼儿园放学回家,他等着妈妈回来烧晚饭,他都等不到。
再也等不到了。
东西烧完了。舒文把铁盆子拉到一边给妈妈磕了头,又擦干净妈妈的墓碑,走了。“妈妈再见。”
“言老师,你说清明节带我来出去玩,是让我陪你扫墓?”苏祭秋抱怨着言二二让她长途跋涉走了两三公里的路来到思亲园。
“这是实践活动。给烈士扫墓很有意义。”言二二纠正。她本来想给作家舒文烧点东西,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作家舒文到底埋在哪,幸南一中?那总不可能在学校里烧吧。
言二二只是很愧疚作家舒文。梦魇不能和人类谈恋爱,或者说言二二被下了童话故事里不能恋爱的诅咒,害得作家舒文死了。想着舒文参加了共/产/党,他被反/动/派暗杀,也算是个革命烈士,言二二就每年都会来烈士陵园扫墓。
作家舒文没有后代,一个人在那边无依无靠的,怪孤单的吧。
烈士陵园区人满为患,基本上都是六七岁的一年级小学生,戴着红领巾,参加学校的扫墓活动。
还有个红领巾小妹妹来采访苏祭秋和言二二。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苏祭秋刚想回答:“师……”言二二就抢在她面前说:“我们是表姐妹。”
“嗯!”红领巾认真地记下了,“你们为什么来扫墓?”
“缅怀革命烈士嘛。”苏祭秋理所应当地说,她以为白薇告诉言二二,她在学校里不乖的事情,让言二二给她做思想教育呢。
“有什么感想吗?”
“革命烈士用鲜血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幸福。我们要牢记历史,勿忘国耻,尊重革命先辈。”
这都是幸南一中集体广播会里说的。
“非常感谢!”红领巾认真的完成了老师的作业,道谢之后走了。
待那位小妹妹走远之后,言二二才说:“也不光是缅怀他们。”
“还有给我做思想教育——”苏祭秋有点不高兴,先发制人地自以为是道。
言二二忍不住皱眉:“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苏祭秋听到言二二不是来找她思想教育的,就满不在乎地笑笑,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和小混混打了一架。”
什么?!苏祭秋也会打架?
“就我们学校,初二的那个嘛。那弱智让我坐他的电摩,傻的吧?然后我拒绝,他就下来,想和我打一架,我就把他电摩踹翻了。就真的惹毛他了……”
言二二前几天是听说,初二一个不学好的男生被一个初一的女生打了一顿。没想到这位狠毒的初一女生就是苏祭秋?!
苏祭秋说这话的时候毫不介意,就好像和人打架是多光彩的事情。言二二一直觉得苏祭秋虽然有点不乖,但也不会打架……不过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倒还不算太恶劣吧。
言二二本来是打算告诉苏祭秋,她曾经的故事的,结果苏祭秋今天却弄出这么一茬。那算了,这个故事就有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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