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会再失去

黎明时分，矗立于海底的宫殿似乎还在梦中，没有醒来。海面上倒映着绚丽的朝霞，还有几颗迟归的星子。夜晚浮出水面的鱼群渐渐往海的更深处游去，却无法在海面上留下涟漪。

都一天一夜了。

海面微微荡漾着，如深蓝的纱幔，游鱼们聚聚散散，并不害怕游弋的两人。

乔莹：那个，可以休息一下吗？我的法力要用罄了……

少女的周身有一层淡淡的水泡，隔绝了水的冰冷和潮湿。

东皇太一：好。

东皇太一的手穿入水泡，扶着她降至海底。

东皇太一：乔儿，你已经尽力了，朕知道。虽然你无法成为朕的皇后……

大乔的神色变得淡漠，声音神秘如夜雾，语气更是降到了冰点。

乔莹：对不起，我喜欢的早就不是你。并且，坐上后位，我不稀罕。我乔莹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束缚在别人身边如奴隶般利用，且利用者，也不知好好珍惜。

为什么容易得到的，却不知好好珍惜？

大乔有点恼火，她咄咄逼人道

乔莹：待到失去，才知道挽回？太迟了。

东皇太一的唇角勾起一抹歉意，意味深长道

东皇太一：一切都还不晚。乔儿，你是朕的人，并且也只能是朕的人。

大乔的冷硬仿佛可以冻裂人心：

乔莹：东皇太一，你别妄想了。否则，一旦失去，就会如刀割一般痛。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深水亦不是疼痛、孤独，而是充满欲望的人心。

东皇太一：朕不会再失去你了。直到祭海那日。

大乔正琢磨着为何海底会有一丝微妙的铁属性波动，完全没法动皇太一的话语听进耳朵里。只见他双手捻出繁琐的法诀，语毕，他将合拢的手中的魔力波动凝成暗紫色的光球。

大乔认得这东西，这是夜琉璃珠，乃东皇太一的皇室武器，也是水族的禁忌之术，一旦被附身，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也会受到等同的疼痛。

大桥脸色突变，蜷起身子正准备逃离这片是非之地，定睛一看，却发现周围被人下了肉眼不可见了铁网，若非水正在流动，还看不清那铁网。她这才惊觉，自己一开始就被蒙蔽在东皇太一的谎言之中，无名火在心头燃烧。

她想开启传送阵，可发现这铁网正在源源不断地抽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法力。他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一只修长的手将大桥揽入来人怀中，她心中一凛，身后人在他耳侧说道

东皇太一：这次，与朕签下契约，谁也别想把你从朕身边带走。

声音清浅好听，东皇太一的眼神坚毅澄澈，干净得似乎没有一点杂质。

大乔沉着脸，额前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眸。

泪水从她的眼眶涌出，于大海的尘埃一般渺小，她颤抖着伸出手，速度宛若闪电，随“啪”的一声响，清晰的掌印从她自己的脸颊显现。她攥紧了那只红通的手，当年的一片深情早已化为尘埃，在她的无言世界中消散。

乔莹：我们做个交易吧。

大桥的喉间仿佛哽着硬块，她扯出一抹自欺欺人的笑容。

乔莹：我忆我乔莹的全部法力做赌注，我这辈子不会再伤你半分，你呢，只要不把我留在记忆中就好。

淡忘彼此，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以后，与他有关的记忆，她将一辈子烂在心底，最好永远别再记起。

东皇太一：乔儿，你太天真了。

东皇太一看向不明所以的大乔，打了一记响指，一具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大乔困入其中，他很满意地扬了扬唇。

东皇太一：若朕只是想单纯的下这么一个套，又为何要把你引入海底呢？这铁笼会隔绝你的气息，乔儿，你就别挣扎了。

奇特的幽香盘踞了大乔的嗅觉，她的视觉越来越模糊，海水起伏如墨蓝色的毯子。最后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

孔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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