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下周围无他人,少年立即抱拳道:“罪刹掌柜,既然你都对外声称我是茂利的伙计,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呢,正好我急需.......”
未等到罪刹的回应,一双骇人的“霓虹目”率先紧紧锁死了少年。
少年惊愕,完全不能动弹半分。
罪刹立即反手将少年拽离地面,责令道:
“竖子!匹夫!
谁是你的掌柜?你可知刚才那一招诡道能置多少人于死地?若不是刚好我在场,后果不堪设想!
纵己之怒,连累无辜,哪是侠义之道?亏你还有脸出手搭救乞童!”
“我……不知道……”少年被罪刹的瞳色所惧,且不明所以,差点就哭了出来。
罪刹见少年有意悔过,就撤去“霓虹目”,并放开了少年,开始一问四连:
“如今众人皆无恙,念你初犯,也罢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何方人士?为何进城?”
“禀掌...禀恩公,我叫剑冢……
今年19岁……家就在附近的放牛谷中,初次进城是为了谋份差事……”剑冢支支吾吾,似乎有所隐瞒自己进城谋职的原因。
罪刹本是严肃的,但听了少年的自我介绍,被剑冢的名字害得破功:
“噗~!你他娘的叫‘贱种’?究竟是谁,给你起这样的名字!”
剑冢见罪刹不再严肃,便开始卖乖,将名字的来由都道了个仔细:
“掌...恩公,是刀剑的剑,不是低贱的贱,冢是古冢的冢。
这名字是我义父所赐,义父在剑冢中收养了襁褓中的我,便将我的名字起为剑冢。另外还有一个缘故就是……义父他认为名字低贱一点,就比较容易养活,因此我的名字就……”
“别叫我恩公,我受之有愧,还是叫我掌柜吧。”罪刹根据剑冢所言,心中不由猜测起他的身世。
见罪刹若有所思,剑冢以为罪刹在考虑他入职之事,不禁再次试探发问。
思虑片刻后,罪刹忌惮剑冢日后会被奸人利用,得知他有意来茂利谋职,便顺水推舟:
“倘若,剑冢你真的想再茂利谋职,不如我帮你改一个名号,‘剑冢’这样的名字叫起来还真的拗口,又无礼。”
说时,罪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剑冢的反应。
剑冢拱手行礼,回答:
“只要掌柜愿意给我一份差事,一切,都听从掌柜的安排。”
呦,这小子还挺听话的!
完全没有之前那般凶狠!
罪刹非常满意这回答,继而说道:
“呃,容我想想……
既然你义父怕你养不活,引申一下你义父初愿,就叫你,无伤!”
“那无伤,在此感谢掌柜赐号。”
见这小子诚诚恳恳,罪刹端详着他那山野竖褐,问起无伤来都邑谋职的缘故。
现在自家掌柜问到自己的痛楚,无伤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窘境:
“不怕掌柜您笑话,我是被义父赶出来放牛谷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出过谷,义父他老人家责备我不去谋差事,就……立了规矩,只有我谋到了差事才能回去放牛谷。”
得知无伤的义父这般要求无伤,罪刹立即显得有些诧异,心中一直在估算着某件事情。
无伤愣眼望着罪刹沉思,以为掌柜在嫌弃自己没有工作经验,吓得立马跪地求情,恳请掌柜通融一次。
罪刹对此懵圈了一会,连忙说道:
“你在干什么?!起来!
我问你,三式中的诡道与律道都是你义父教你的?”
“掌柜,我不懂什么叫三式,那些诡道和律道都是义父教了我些皮毛,我资质愚钝,只学会了一点。
另外,请掌柜聘用我吧,我打杂、做粗活样样都会。”
听了无伤的述说,罪刹非常不满,步步紧逼无伤,侧目贴脸,追问道: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之前你咏唱的诡道,差点就把我那无咏唱的律道之六十二击穿!还有,你连‘霓虹目’都有,却跟我说你懂点皮毛?你到底是哪里人?”
无伤被罪刹的气势所惧,边退边回答:
“不瞒掌柜,我的诡道威力一直都不强,更不敢对人使用……
至于我是哪里人,我早就告知掌柜,我来自放牛谷……
另外,敢问掌柜,你所说‘霓虹瞳’又是何物?”
罪刹愕然,眼前的傻小子居然是个纯萌新?可“霓虹目”毕竟是穿越之人才有机会拥有,天生无法练就,这一点自己与师父早已论证过!
也许这傻小子在故作笨拙。
为了试探无伤的底细,罪刹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
“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无伤不解,以为这是一种对于“霓虹目”得解释,便暗自默背了下来。
罪刹见无伤不懂内涵,没有什么过激反应,马上背对无伤,以一种诡异的耸肩舞蹈来刺激无伤。
这次,无伤彻底懵了,歪头凝视着掌柜。
跳了一小段后,无伤非但不笑,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罪刹这才肯定了无伤的来历,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刚才后背痒得不行,现在好多了。
咳咳,至于那个‘霓虹目’,我以后会细说,无伤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很好奇,无伤你义父究竟是哪位得道高人。”
无伤回过神来,回答掌柜的提问:
“掌柜,我义父只是个普通的樵夫,不是得道高人,但就是脾气有点差。”说到自己义父脾气差时,无伤还有意压低了音量。
观察到无伤这般真实的举动,罪刹戒心也放下几分,不由笑说道:
“哈哈!你这个活宝,很好!我很欣赏你。
今天我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下你的义父,也好为你证明一下,你已经谋到了差事。”
言语之中,罪刹趁机提出接触其义父的理由。
见掌柜有意会见义父,无伤恳求罪刹先答应自己的请求,千万别将今日与同福商队争执之事告知义父。
罪刹自然坦言自己做事自然是有分寸,让无伤勿需担忧此事,本着侠义之商的初心,罪刹随则问起无伤任职茂利的工钱薪酬。
显然,罪刹忽略了无伤的情况,一个足不出谷的憨小子根本没有钱币的基本概念,无伤一问三不知,只是要求罪刹按时给足饱饭即可。
“哈哈哈哈哈哈......”
罪刹的苦笑由高昂到寂寥,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树枝在地上画起了货币的比例公式——
钱币阶级:
刀吊贯锭
价值单位依次递增
1锭金=5吊金
1贯金=2吊金
1吊金=10刀金
1刀金=100刀银
1刀银=100刀铜
“吃一份配料丰富的肉干汤粉,大概需要12刀铜。无伤,你现在有概念?”罪刹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来帮助无伤认知钱币的价值。
一番比划之后,无伤试探性地伸出4根手指:“一个月工钱4刀银……”
罪刹一听,瞠目结舌,继而怒问:
“你这小粉葛,你打算在茂利里头干何种工种?难道你要一个月只上两天班?”
无伤被罪刹呵斥得无地自容,不禁耸肩屈背,怕罪刹会出手打自己。
“你...算了,我来帮你定夺吧!每月4贯银工钱,你就作为我的助理,平时就护卫我周全。”罪刹想起同福商队的徐掌柜也带着护卫的,自己也贵为掌柜,为何不也聘请护卫来撑撑场面呢?
“4贯银这么多!”无伤激动得站直了身子,但瞬间又意识自己似乎没有挣这薪酬的本事,“连幽山黑兽都不是掌柜敌手,护卫一事当真合适?”
“哎呦!你太过谦虚,连黑兽匪首都不能逼我用出六十以上的律道,你这小粉葛单凭天罡苍雷就让我动真格,这点工钱,物有所值呀!
总而言之,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当助理,总会有需要你去办的差事。”
罪刹拍了拍无伤的肩膀,欲暗自偷取其「魄力」从而探知无伤的潜质,可是有股莫名的斥力有意阻扰。
这,不禁让罪刹突然皱眉。
无伤从未感受过他人对自己这般好,便立即“噗通”一声,跪地叩头,答谢罪刹的知遇之恩。
罪刹被这耿直的答谢方式所惊,立马扶起无伤:“你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跪!”
“掌柜,无伤还想拜掌故为师,所以才行师徒之礼。”
得知无伤还有这样的要求,罪刹心中不禁分析道:
无伤这傻小子仁义憨厚,有“霓虹目”却不曾认为自己是穿越之人,处处匿藏着诡秘,也许他的身世能为我解答这世道的奇秘!
况且,有个厉害的跟班还是不错的!
罪刹点头应允,无伤见状立即想再次行师徒之礼,但被罪刹一手拉住。
“你左耳听,右耳出是吧!
还跪?起来!
且说收徒之事,你要记住,你名义上是我的徒弟,但不需要称为我师,事我为仲兄则可,这是我门派的规矩,谨记。
此外,我本想现在去拜访你义父的,但现在两手空空,有点于礼不合。
不过,现在倒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做。”
说罢,罪刹侧身而站,借机试探无伤的智谋。无伤不解,只是对着罪刹傻笑着,尴尬之余,不由摸头求问。
一会,罪刹白了无伤一眼,便将腰间的羽扇抽出,慢慢道来:
“你不觉得那群乞童有异样?
都邑广粤是禁止乞讨人士进城的。这些乞童一直在城门关外讨钱,宪兵早就认得他们,不可能存在让他们进城赶集市的情况。
还有,乞童只讨钱不讨吃,足以证明他们背后是有人在监控,而且能作出如此无人道的勾当,除了人贩外,并无他人!”
无伤恍然大悟,说:“有理有据!但是乞童都走远了,如何能找到他们?”
罪刹丝毫没有着急,只是扇了几下羽扇,示意无伤过来,然后在其耳边偷偷说出自己之前的“留一手”。
“掌柜,你还有这种神通?”
“当然,你这就随我来,这事没你办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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