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支援

小丑全身被自己银色的以太所包裹住，在以太的作用下，被瓦解掉的生理组织结构开始重构，一丝一缕的肌肉纤维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下重组，只要没有被打中要害部位或者耗尽以太，亚种就是拥有无限生命力的物种，这条在当审判官之前就被深深刻进脑海的话语此时就以活例子的方式展现在游舜面前。

“果然在还是黑阶信徒的时候来对付你们这群S级亚种还是太勉强了。”对面的小丑的身体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双腿全部重组完毕，可以开始行动，游舜将勉强支起来的身子重新躺下去，让自己能够舒服一点。

“不不不，审判官先生，你比外面那些只会看监控的人强多了，谢谢你加入到我的这场表演中，”小丑活动了一下新生的四肢，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的样子，全身周围的刀阵依旧保持着匀速旋转，在夜色之下泛着骇人的寒光。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在外面看监控啊，如果不是命令的话谁又愿意把命搭在这儿呢？”眼皮上像是压了一块一千斤的石头，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去睡一觉，但对面的那位小丑先生显然并不会那么好心，自己如果这样睡着了，一定再也醒不过来。

强打起精神，感受着浑身上下传过来的刺痛感，游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胸口还插着小丑捅下来的那把匕首，让自己的呼吸极度的不顺畅，喉咙中一直有一股甜丝丝的腥味，让人不是太舒服。

“小丑先生，在临死之前可以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一点要求吗？”强忍住喉咙里的恶心感，游舜再次朝着面前的小丑说话，监管者还在正常工作，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希望可以给那边的李遥留下一点东西。

“我这个人一向都不是那种仁慈的个性，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倒是很想听一下，你还有什么要求想对我这个亚种说。”小丑一边朝着地上的游舜靠近，一边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小丑灵活的手指动作操作之下上下翻飞，显的有些华丽。

“和你打那么久你也一直就只使用那个刀阵，这个就是你的能力吗？”姑且能让小丑听听自己的请求，游舜还是选择问出自己的问题。

“哦？原来如此，你想给监控那边的人留下一点关于我能力的资料是吗？”只是听到游舜问话的一瞬间小丑马上就识破了他心中的那点小主意，一脚踩上游舜的肚子，脸上绽放出一抹狞笑。

“就算这样我想你还是会把你的能力展现给我看的吧，毕竟如果作为谢幕的演出，这个刀阵似乎是不太够看。”钻心的疼痛齐刷刷地涌上自己的大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使劲咬紧自己的牙齿，游舜用超乎常人的意志忍耐着小丑给自己带来的痛苦，额头开始往外冒着细小的汗珠。

“好像你说的也没错。”似乎是在认真考虑着游舜提出来的意见，小丑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在指尖转着圆圈，背后展开一片巨大无比的银色以太，开始向周围席卷。“就给你们看看吧，尼古拉斯

帕克的特别表演。”带着邪恶的笑容，小丑轻轻地一招手，以太就向周围爆开。

以太轻松地越过了游乐场废墟的重重障碍，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这阵暴戾的能量波动，混凝土被以太直接无视掉，淹没在银色的潮水中，塑料制成的旋转木马经受不住这阵巨大的能量冲击，直接被打成碎片，潮水继续向整片游乐场蔓延，整片区域完全变成了银色的海洋。

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所有的以太全部停在游乐场中心的巨大摩天轮处，能量组成的波浪在摩天轮的脚下翻滚着，一如滚滚的浪涛。

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狂热，小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审判官先生，这就是你的要求，请看好了。”伸出手，再次拿下头顶的礼帽，然后对着摩天轮的方向打响一个响指，远处的以太接受到主人的命令，朝着摩天轮一哄而上，就像有着生命一样，当几条单独的以太开始攀上摩天轮的钢铁骨架时，其他的以太也纷纷效仿，开始蚕食眼前这巨大的钢铁巨兽，被以太爬过的地方，钢铁骨架开始分解消失，化为黑色的金属粉末悬浮在半空中，银色的吞噬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原本高耸入云的建筑转眼间就被以太给消耗一空，看不见踪影，留下了只有不断闪着银光的以太和漫天遮盖天际线的黑色金属粉末。

似乎是很满意自己所做出来的成果，小丑兴奋地搓了搓手，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地招了招手，那团遮蔽天空的黑色粉末开始朝着游舜这边的方向移动，手指随意地在空中划动，金属粉末开始在半空中重组，一把把古朴的中世纪风格的长剑以排成圆圈的形式安静地悬在小丑的头顶，满天的长剑都在反射周围的火光，在半空中看去，就像是地面上一个亮度极高的光点。

“摄像头那边的审判官先生们，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的能力，【千刀万藏】！”小丑朝着街边的摄像头挥了挥手，就像是马戏团的超级明星一样想要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他特意没有破坏这个摄像头就是为了自己的杀戮表演能有人看到。

“这能力倒是蛮拉风的，这种阵仗的长剑摆在面前，任何人都会赞叹吧。”被小丑踩在地上，游舜看着在自己的头顶悬着的上万把长剑，露出了笑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小丑能够展现出这种能力，想必以后对于他的讨伐会有所准备，自己这次进来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对吧，我可是一直很喜欢我的能力呢，所有金属制成的东西都能在我以太的重组下成为致命的武器，换句话说，在阿斯嘉特这样一个金属建筑占大多数的地方，我绝对能让你们这些教会的人头疼。”

表情近乎疯狂，小丑朝着旁边伸出自己的手，半空中的一把长剑便径直飞到小丑的手中，轻轻地握着剑柄，感受着力度的合适与否，小丑重新低下头，“好了，审判官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了，现在是谢幕的时候，今天有点累，我实在不想进行返场演出。”

“随你吧。”对于小丑的话不置可否，游舜满意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在这种时候，自己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脸居然是枫棠那张带着俏皮的恶作剧笑容，“这个菜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更好的前辈来帮助她成长啊，什么都没有教她就这样走了总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游舜正这样想着，脑海中的画面再次一闪，小时候的自己还端不稳手中的枪，父亲总是会笑呵呵地来到自己的旁边扶住沉重的枪托，这种画面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自己的生活中。“那个糟老头子，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这个废物儿子看来是继承不了他的位置了。”

传说人死之前会经历走马灯，过去的生活经历过往会一幕幕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也许这就是在切断人的灵魂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当走马灯放映完毕的时候，整个人也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游舜先生，游舜先生，马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们要突围了！”

突然，耳机中响起一道刺耳的电流噪音，然后就是李遥那显的有些急促的呼唤将游舜从走马灯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听的到吗？游舜先生，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准备突围，你马上找一个地方藏好！”

李遥正站在指挥室的电子投影前，一脸紧张地看向屏幕中的游舜，刚才自己接的那通电话正是巴别塔那边发过来的突围指令，那些红阶信徒们没办法反抗这种直接命令，只能带队进去给游舜支援。

枫棠同样站在李遥旁边，右边的脸颊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能够清晰地看见泪水滑过的痕迹，少女在这块屏幕前完全无计可施，只能看着游舜被小丑实施虐待，好在现在支援的命令终于下达，“笨蛋前辈，你听到了就快点给我动啊!我一定说到做到，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你的葬礼我一定上去踢翻你的骨灰！”少女扯着喉咙大声对着麦克风大声叫嚷，语气中满是急切。

指挥室的帐篷外边，一字排开的五架【象头神】机甲已经做好了作战准备，四只可以适应任何地形的机械足，一根长长的炮管带着金属光泽在夜色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教会为了讨伐亚种并不只准备了审判官这样一种手段，陆军加农炮型无人机”象头神“和空军轰炸型无人机”迦楼罗“同样是有力的武器，所有的火力核心全部由世界钢打造，发出的以太炮弹绝对可以对亚种进行有力的杀伤。

一旁的操作人员在地图上反复确认了【象头神】炮弹打击的坐标位置，机甲炮管的角度随着调试也不断地在偏转，最终对准了小丑所在的方向

“所有单位一级准备，进入目标区域的审判官队伍请注意规避，第一轮开炮准备，倒计时，3，2，1！”

伴随着倒计时归零，五架“象头神“的炮管积蓄的巨大以太能量团剧烈膨胀，随后朝着天空以抛物线的形式发射出去，震天的轰响一直在营地上空游荡，蓝色的以太加农炮弹被抛到云层之上，然后以最完美的角度下落，以太的颜色在炮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划破整个夜空。

“那是什么？”察觉到空气中温度的变化，小丑放下举过头顶的长剑，有些疑惑看向头顶的天空，耳边开始响起尖锐的气流爆炸声，在看清楚朝自己袭击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小丑的那双瞳孔猛地收缩，左手朝前方一挥，头顶的几十把长剑马上就分离出来，在半空中组成一直围绕在小丑旁边的那种圆形刀阵。

阵型组成的下一秒，一共五颗以太加农炮弹便重重地砸在长剑的表面，阵型开始缓慢旋转，想要抵消掉这巨大的重力，但是碰撞产生的高温打断了这一动作，长剑的表面开始融化，第一轮的加农炮击势不可挡。

“讨伐队第一小队发现目标，现在开始讨伐！“

远处又传来一道干脆利落的女声，小丑偏过视线朝那边望过去，三个穿着红色风衣的审判官已经出现在了废墟的那一头，为首的红阶信徒正是之前在外面嘲讽过游舜的那个女性审判官。

没有任何迟疑，小丑一边阻挡着朝自己袭击过来的以太加农炮，一边控制着半空中的长剑朝远处的审判官砍过去，红风衣们丝毫不慌，手中的教具戒指闪烁出各自的以太光芒，转眼间，形态各异的教具就出现在手中。为首的那个女人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将半空中的长剑尽数拦截，然后再轻轻一挥，鞭子就朝着小丑这边攻过来。

不得不挥动手中的那把长剑去稍微阻挡一下朝自己过来的袭击，却完全挥了个空，鞭子在半空中调转方向，转而缠绕上被小丑踩在脚下的游舜，没有机会去阻止审判官们下一步的动作，游舜的身体就以极快的速度鞭子拉回到红风衣的身边。

短暂的失误带来的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原本还能勉强坚持的剑盾在小丑的分心下终于不堪重负，旋转的动作停止，高温的以太炮弹瞬间冲破剑盾的防御，落在地面上产生巨大的爆炸，一瞬间，火焰四起，爆发出的气流将四散的碎石和断裂钢筋掀到半空，将本就混乱的废墟变的更加狼藉。火光，气流，爆炸声此起彼伏，在这片游乐场肆虐。

“第一小队报告，目标人物已经获救，可以开始下一轮炮击。”将游舜拉回自己的身边，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对着耳机的麦克风说道，外面的【象头神】已经完成了又一轮的炮弹装填，众人头顶的天际线再一次被划出蓝色的光芒。

此时此刻，阿斯嘉特中心国王区的巴别塔顶层，

教皇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着游乐场那边的战况，刚才给李遥打电话的正是教皇，自己让游舜展现能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以黑阶信徒的身份使用出【圣徒】的力量，这就给游舜的将来加上了一块极度有分量的砝码。

“教皇陛下，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使徒彼得不论何时都陪伴在教皇的左右，此时注意了一下时间，出声提醒道。

“嗯，时间是差不多了。”从自己的王座上起身，身后巨大的红金色披风随着动作摇摆，身为上位者的气息在此刻彰显无遗。

“彼得，那个小丑所说的王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意思的吧。”教皇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和身后的使徒说话。

“是的，教皇陛下，我明白这个词代表什么意思。”朝着教会的统治者微微行礼，彼得依然保持着那副恭敬的姿态。

“看来，你们这些使徒的长假差不多要到头了。”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教皇自己拉开大厅的大门，然后就消失在了彼得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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