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那个人的故事

819年9月18日，我有些惊讶，柳弦音大小姐居然跟凌夕跑出去了，在柳家的外区是一座山脉，其中有一些野兽，我倒是不担心他们，南陌凌夕他有自保的能力。

果然在下午找到了他们，所幸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让我很惊讶的是，这柳弦音居然不讨厌南陌凌夕，或者说，不是讨厌，而是有点好奇？大概是好奇他的性格？大概……

不过南陌凌夕真的能理解那种情感吗？或许可以试一试，我会让他留在这里，然后我会一个人回家。

我……好像食言了，但是，我却无可奈何，难道我要把我儿子也带上战场吗？不，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带他去往战场，那里不属于他。

820年6月

直到一年后，我才发现，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真正适合他的地方，是战场，至少在战场上我看到了他那如刀锋一样的目光，我一直错了吗？

我决定开始教他南陌清辉流刀法，他学的很快，我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所以我就一直由着他，让他自己去选择。

他说，他会陪父亲身边，不是master而是父亲吗？我也有点欣慰。不管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会一直扛下去的。

未来或许会很危险，但是他不会害怕，他说他不喜欢战场，但是喜欢看到那些人带着希望的眼神。

日记到这里就没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之后的本子都是空白的，中间又撕掉了一些，这本残缺的日记就这样完结了。

最后一页，写着一段话。

我又食言了，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甚至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许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去补偿了，但是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一点，让他脱离这里，回到普通人的生活，虽然我没有替他选择的权力，但是，他……也没有自己的选择，如果有哪一天，他恨我的话……我恐怕会高兴的笑出来，我甚至是没有意识到，他只是缺少交流，缺少选择，缺少自由，10年了……原来我一直都是错误的。不过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就是我替他的选择。

我已经无法再陪伴他，就让他一个人去寻找他的方向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吗？叶残雪看着周围，难道说这些档都是这样的吗？这样模糊不清的一个故事，连结局都无法确定。这还真的是让人郁闷的一件事。

不过从现在来看，现在的话，南陌凌夕从来没有提起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看起来这本日记也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所以，可以看作他的父亲 也不在了吗？

来回地翻看着，这本日记，发现再也没有其他的内容了，叶残雪也就失去了兴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叶残雪茫然地看着周围，那杯装在玻璃瓶子中的五彩斑斓的饮料，这是那个人做出来的吗？

叶残雪望着周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天南陌凌夕给她的一杯果茶。

就是他用来戏弄父亲的饮料，他不会也这样戏弄我吧，叶残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想要尝一尝这是什么味道，按理来说，这种新奇的东西应该对自己完全没有吸引力，但是现在，这斑斓色彩的饮料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他会不会也在这里面加上盐？叶残雪没来由地想到，随即笑了出来，怎么会呢。

虽然放了接近一天，但是应该还是能喝的，叶残雪其实也不是不吃饭，只是在想要吃的时候，就吃一点……她几乎没有胃口，无论是什么样的食物，在她品尝起来也都是那样无味。不是她失去了味觉，只是她能品尝到制作者在制作东西的时候的心情。

叶残雪捧起这杯饮料，轻轻地抿一口，本来以为是那种微苦的茶一样的感觉，但是这浓郁的芬芳让她有些惊讶。

入口是橘子味的，橘子层的味道倒是有些淡了，并且这不是橘子果肉的香味，而是橘皮，那种稚嫩的香味让人难言的喜欢，就仿佛是初次见到一个如清风一般的人，叶残雪轻微地喘息着，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味道，那么，剩下的是什么样子的？叶残雪看着饮料之中其他颜色的饮料，这东西之后的味道又是什么？这么想着，叶残雪继续喝了下去。

和橙子不同，这一层，入口是橙子的芬芳，香甜而不失优雅，就好像一下子到了果园，那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你无法拒绝。叶残雪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里面应该加入了一些花瓣，明明只是橙子而已，却能做成这样的味道。

接下来是柠檬，酸爽又清爽的柠檬充斥如口腔，让人一扫之前的疲惫沉浸在了这酸甜里，就像是恋爱一般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混合着一点点精纯的海盐，海边带着咸味的空气仿佛近在眼前，却又飘渺在天边，难以捉摸。恍惚之间叶残雪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孩，在抱着一个少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纠结，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到底是不是呢？搞不懂。

叶残雪甩了甩脑袋，到底是东西，什么情况欸。那种幻觉，又出来了。叶残雪皱着眉头思考，似乎不是幻觉，倒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不太懂。

叶残雪也失去了品尝的兴趣，怔怔地看着面前成堆的文件发呆，胡思乱想，话说，刚才那个男孩真是傻啊，明明都那样了，还是在犹豫和怀疑，要知道，一个女孩如果会让一个男人去拥抱，就代表着对那个人完全放下了防备，何况是还让他摸头，还那样依偎在怀中，那样安心的神色，绝对是喜欢，他还在犹豫，还在怀疑，他到底是又多笨。叶残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如果也有一个人能够让我这样依偎着也好了。这么想着，叶残雪看着杯子中的液体，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做出这样好喝的饮料呢？

真难想象他之前是一个那般奇怪的人，失去所有的情感，如果我也能那样的话，不曾厌倦的话，我又会是什么样子？叶残雪不敢想象，如果连喜欢都没有，连厌恶都没有，那么人是不是在活着。叶残雪不知道，她只是在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不过话说回来，这杯饮料似乎是他做给他的妹妹的祭品？是呢，就是给他妹妹的。

所以那个人是他的妹妹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幸福吗？我体会不到，我能感受到的，却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沉重的悲伤的感觉。

似乎这种感觉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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