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15：无悲

“我们查了那么多天，才有了这个突破，那个顾墨笙一定跟这次的连续失踪案件有关，难道我们就因为他有点背景就收手了？我们作为警察的责任呢？！”一回到局里，孙莉就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摔，气呼呼的坐到一边。

“好了，小莉，咱们队长既然不让我们继续查他，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们跟着队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他有时候是挺圆滑的，可不是没有底线的人。如果那人真的有问题，不管是什么背景来历，队长都不可能会不管不问的。”旁边的老赵劝道，共事几年了，他很清楚孙莉的性格。说好听点那是急公好义，难听点呢，那就是个愣头青。

“是吗？我只看到他接了个电话，就跟孙子似的灰溜溜走了，还不是因为对方来头大么？”孙莉冷哼道，“失踪了四个学生，其中一个一出现就躺倒在了医院里，还全身沾满福尔马林。别告诉我，是她自己跳进去想自杀，那顾墨笙好巧不巧又救了她。只有电影里才有这么扯的事情。我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他肯定有大问题！”

“不行，我一定要再去一趟，你们不敢查，我自己去查！”孙莉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一个男声在她背后响起。

“队长。”老赵看到来人后打招呼道，同时不断给孙莉使眼色，示意她收敛一点。

可惜，孙莉却并不领情，直接火气冲冲的说道：“去查案啊，怎么，难道坐在这里啃方便面吗？要是那几名失踪的学生再找不到，恐怕我们要以渎职罪论处。哦，我给忘了，队长身后头有人罩着，不会为难。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哪座大山啊？说出来，也让我这做手下的沾沾光。”

“孙莉！”不等队长发火，老赵先一声喝道，“怎么给队长说话呢？我知道你这几天为了这个案子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更是牵挂那几名生死未卜的学生。可这也不能成为你质疑队长乱说话的理由。还不给我快点道歉！”

“你也给我住口！”当警察那么多年了，要是还看不出来这点道道，他岳琛也不用混了。

“孙莉，你跟我过来！”岳琛黑着脸说道。

看着岳琛将孙莉领走，几个年轻的警员有点担心的问道：“孙姐不要紧吧，我看队长的脸色是真生气了，会不会责罚她？”

“也就雷声大，雨点小。你们放心，保准没事！”老赵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可是人家内定的媳妇，又有来头，她爹可是岳琛曾经的老教官，就算借他岳琛两个胆，他也不敢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叫我来想干什么？”孙莉两臂交叉在胸前，头更是转向一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岳琛深吸一口气，他心里确实是满满的火气，可对着孙莉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刚才人那么多，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面子是人给的吗？那是自己挣得！”孙莉看着岳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当警察那么多年了，难道就只学会了阿谀奉承和趋炎附势吗？我不信你今天没有看出来，那个顾墨笙有大问题。他是我们解决这个案子最大的突破口。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去办这个案子吗？这线索刚刚出现，你倒好，一个电话就没声了。难道只是因为有背景，那犯人就可以逍遥法外无法无天了？！”

“你给我小声一点！”岳琛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家就是犯人，你不要随便就下定论。再说了，你知道我今天接到的是什么电话，就给我到处宣扬。我告诉你，今天接电话的人就算换成你爹，也得和我一样不敢动那人。”

“你胡说，别给自己扯虎皮了，我爹才不会跟你一样怂！”

“呵，他老人家这一次还真得和我一样了。这电话是市委书记打过来的，可他却小心翼翼的说上头有人吩咐了，那顾墨笙我们绝不能动，也不可以随便打扰他。这说明什么，说明顾墨笙的来头很大。”

市委书记徐长明，这个人孙莉是知道的，他爹是省长，爷爷是老一辈红字号人物，在中央退的休，属于标准的官三代。这样的人，就算是省委来人都不可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那就是说顾墨笙背后至少也是中央的人，或者说和军方的高层有关。

这样一个人，确实不是地方的小警察可以管得了的。

“那就看着他为非作歹吗？”孙莉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就是罪犯，哪怕一眼看上去再像，没有证据就不行！”岳琛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认真，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知道眼睛和表象是会骗人的，有的时候连证据也很可能是伪造的。真相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震惊。所以在尘埃落定前，他们警察必须怀疑所有人，也必须相信所有人。

除此之外，岳琛比孙莉更清楚名利场中的道道，深知那些高层人士的暗中勾结，很多人都可以在法律的规范中被定义为罪犯，可法律却规范不了所有人。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甚至是玩弄法律。

无他，只因为法律是人定的！

“在没有确切到实际的证据之前，你不准对那顾墨笙有什么动作，否则到时候连你爹可能都得被连累。不过，我看那顾墨笙也不像是一个罪犯。我们可以先查一查他的来历和身世。同时派一些人手暗中保护浅雪宫幽，等她清醒过来，或许我们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孙莉有些不甘心，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她是热血不假，也确实智商不高，可不代表明明看到前面是长满针刺的墙了，还一无反顾的撞上去，那不是勇敢果断，而是真正的sb。

不过她却没有彻底放弃，而是主动提出作为保护浅雪宫幽的暗子。毕竟她是一个有经验的女警员，从各方面来讲再适合不过。岳琛知道如果这都不能答应的话，那就真的是对孙莉的不信任了，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恐怕也会出现问题。就算现在，他也感觉孙莉没有过去那般和他那么亲近了。

“那个，小莉，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家一趟，我妈早没见你了，老念叨。”岳琛红着脸有些尴尬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孙莉倒是没多想，他和岳琛打小就认识，以前也没少在他家蹭饭。

岳琛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怎能看不出来，孙莉对自己从来都没那方面的意思，一直以来只把他当成朋友哥们儿罢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表现的不够明显，工作时间又太严肃了？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自己都块三十岁的人了，局里又多了几个小鲜肉，必须有所行动了啊！

“咳咳，那个小莉啊，今天中午你有空没有，我们一起吃午饭？”

“不了，我现在就准备一下去医院，我怕那顾墨笙暗中下毒手，必须时刻监视才行！”孙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顾墨笙在她心里进一步化身为丧心病狂专虐杀少年少女的变态。

不等岳琛再多说什么，孙莉已经大快步的离去，做任何事都是这样的雷厉风行，真是风一般的女子。

而在医院这边，浅雪宫幽依旧没有清醒过来，顾墨笙就这样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惨白如纸的皮肤，顾墨笙有些心疼。福尔马林的腐蚀性虽然不如稀硫酸，可是依旧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就像电影蝙蝠侠里的哈利奎恩一样，她全身的皮肤都如同被漂白过一样，头发也从原来的乌黑变成了淡灰色。

不过好在顾墨笙给她的心头之血起到了作用，她的生命迹象平稳了下来，原本轻微腐烂的皮肤和组织也都愈合。反而让她看起来多了一种病态的美感。

“值得吗？”顾墨笙握住浅雪宫幽的一只手，可惜自己无法感受到掌心的柔软和温度。越是缺失，就越是想要获得，而得到了，就怕失去。即便明知那是会灼伤翅膀的火焰，可她们依旧会如飞蛾般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有无数人为那些无数作品中似疯似狂的女子痴迷，究竟是爱她们的执迷，还是怜她们的情深？

我只知道，看客的我们，永远不懂她的缘浅情深，她的癫和愚昧。

倘若岁月重温，愿我无言，免你认真。

难道痛楚才有诗韵，绝望才配情深，沉默就不算伤痕？

越想退步抽身，就越是会，弄假成真。

只愿今后你的人生，再也无我，再也无悲

……

PS：貌似最近写PS上瘾了，总喜欢在文章最后来一段。

首先感谢大家的关心，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如果确实不舒服，我会偷懒休息的，请一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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