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柔的姐姐

「我、我回来了…啊…」女人一看到瘁凛回来，立刻走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都已经快六点了？妳跑到哪去了？」

「对、对不起…呀啊～」瘁凛低头道歉着，女人突然又打了她一巴掌

「我问妳去哪了？妳答非所问啊？」

「我、我去…去…」瘁凛紧张着想不出好理由，她从以前就很不会说谎

「去哪里快说！」

「我、我被学姐邀请到快餐店聊天…」不会说谎的瘁凛只好据实以报

「聊天？跟妳这无趣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妳少骗人了」

「是真的，我…」

「妳闭嘴，骗人还敢狡辩啊妳？藤条给我拿过来！」

「阿、阿姨，我下次不敢了，请不要打我好不好」阿姨不信她说的话，她只好认了，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挨打的命运

「妳要我过去拿就是了」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拿…」

瘁凛咬着唇，一跛一跛的走到挂钩处拿藤条，走回来，闭上眼又颤抖的将东西双手递给女人

女人二话不说，狠狠往瘁凛身上抽打，瘁凛只是哀号，她不敢躲也不敢反抗，打了好一阵子，女人才放下藤条

「就凭妳这烂谎，也想骗过我，当我好骗是不是啊？」

「真的很对、对不起…」瘁凛不敢再多做解释，痛到泪流满面，揉着被打痛的手臂道歉

「下次再敢晚归，我一定打死妳」

「呜……」瘁凛听了，害怕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妳还愣着干嘛？快去做家事啊」女人拧了她手臂一下

「是…」瘁凛揉着被捏到乌青的手，忍着痛，先回房间换下居家服，又赶紧走到仓库拿扫地用具

☆☆☆

晚上八点，璃社团活动结束回到家，一开启家门就看到瘁凛在跪在地板，用抹布擦地

「姐姐，妳回来了阿」瘁凛一看到璃，马上向她打招呼

「恩」璃只是应了一声，看到瘁凛吃力拖的左脚擦地，还不时露出有点痛苦的表情，虽然知道是妈要她用抹布，但她还是忍不住说「妳脚不方便，不会用拖把啊？」

「没、没关系的…这样擦比较干净」

「妳起来，别擦了」

「可是……啊…」

看瘁凛跪坐在地上不敢站起来，于是璃半强迫的拉她站起来

「妈，我叫这孩子帮我整理房间」璃往厨房的方向喊着，并拉着她进自己的房间

到了璃的房间，瘁凛不自在地问 「姐姐，请问要整理哪里呢？」

「妳坐下」

「咦？可是…我刚刚在打扫，裤子很脏，怕会弄脏姐姐的椅子…」

「妳坐下来就是了」璃见她扭扭捏捏的，不耐烦的压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妳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出去」

「那房间的整理呢？瘁凛呆呆地问

「整理房间只是骗妈的，目的是要妳好好休息」

「这样啊…谢谢姐姐…」瘁凛恍然大悟的说着

璃没再理会她，自己又在房间角落搬了一张椅子，在书桌前写数学习题，瘁凛乖乖坐在她旁边，双手微微按摩着跪太久疼痛的左膝盖，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并盯着璃的习题本看

「阿…」

「嗯？」璃看着突然叫出声的瘁凛

「没、没事…」瘁凛有些害怕的低着头，似乎有口难言

「有事就说出来，妳这样我会很在意」

「很、很抱歉…打扰姐姐妳写功课」

「别道歉了，妳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我不会生气」

「就是……第二题的答案…似乎错了…」瘁凛怕璃会生气，因此越说越小声

「错在哪？」

「我想…这里答案应该是…164…」瘁凛手指着作业本，一边仔细观察璃有无生气，发现没有又继续说「然后代入x和y就是答案了…」

「………恩」经过瘁凛这么一说，璃也发现哪里写错了，并修改答案

「那我不打扰姐姐写作业了，谢谢姐姐让我在这里休息…」瘁凛看璃正认真写作业，不好意思再打扰她

「妳留下，帮我检查！」璃冷冷的阻止她要起身的动作

「咦？可是阿姨交代我的家事…」

「不用做了，我会跟妈说妳在我房间打扫」

「恩…」面对璃强硬的态度，瘁凛只好继续待着，只是她也不想出去面对阿姨就是了

「小璃吃饭了！」外头传来女人的呼喊声

「我出去吃饭，妳在这边帮我检查答案，累了就躺我床上休息」璃站起身对着她说

「好…」 璃离开后，瘁凛专心的检查习题，将错误的题号记下来

☆☆☆

过了一段时间，璃吃完饭回到房间，原本趴在桌上闭眼休息的瘁凛一听到开门声，反射性地马上坐起来

因为女人经常会随意进瘁凛房间，所以她只要睡觉或休息一听到有动静就会马上起来

「这给妳」璃拿了一个红豆面包给她

「谢、谢谢姐姐」瘁凛礼貌的两手接下面包，并放在桌上

「妳不吃吗?」

「我…下午有吃东西了，这个面包想当明天的午餐…」

「恩」

「那个…我把习题都做检查过了，有几题应该是错的，我用铅笔圈起来…请姐姐再看一下」

「好」

「那…如果没事…我不打扰姐…」瘁凛看璃只有冷淡响应，以为她打扰到璃，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妳不告诉我怎么解题吗?」

「对、对不起…」瘁凛战战兢兢的说着，并又坐了下来

算了几道题目后，璃突然问道 「妳怎么认识优子的？」

「那、那个……经由若叶同学认识优子学姐的」

「若叶？…啊！弘啊…」

「是的…」

「那妳怎么认识弘的」璃反问着

「在吃饭的时候…」

「妳跟弘不同班，怎么会一起吃饭」

「我们在地下室遇到的…」

「地下室？妳没事跑去地下室干嘛?」

「我…那个…」

「该不会是不想让同学看到便当菜色吧？」见瘁凛讲话吞吞吐吐的，璃明知故问

「恩…」

「唉～」璃无奈的叹口气

「那个…请姐姐不要告诉阿姨好吗？如果姐姐不喜欢我去地下室吃饭，我会换地方的」瘁凛有点慌张地说着，要是让阿姨知道，她可能以后就没饭吃了…

「我不会说啦，还有妳也不需要换地方」

「恩…谢、谢谢姐姐…」

「妳回房间吧，作业还没写吧？」

「恩，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姐姐…」瘁凛站起身，礼貌的鞠躬道谢

「不要一直鞠躬跟我道谢，我没帮妳什么」

「好…」

瘁凛离开璃的房间后，下了楼，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女人在客厅恶狠狠的瞪着她，并朝她走过来

「妳怎么去璃的房间这么久」

「我…」看到晴子瞪着她质问，瘁凛就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她

「问妳话不会回答吗？」女人见瘁凛这样，握紧拳头，用力打了一下她的头

「呜…对、对不起…」瘁凛捂住被打痛的头，小声道歉

「别以为妳躲在楼上，就不用做楼下的家事，快用抹布把地板擦完，否则不准妳睡觉，听到了没有」

「是…」瘁凛认命地到浴室拿出装满水的水桶和抹布，吃力的一跛一跛走向客厅，跪坐下来，拖着酸痛的左脚擦地

「动作快点！妳是在跟我唱反调，故意这么慢吗？」

「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呀啊……」瘁凛想解释是自己的脚跪下来不方便才会这么慢，不过话还没说完，晴子就狠狠用力扭踩着瘁凛的左手背

「明明就是，还说不是，妳学会顶嘴了啊！」

「对、对不起…呜…我不是那个意思…请、请不要再踩了…呀啊~~」瘁凛的道歉似乎起不了作用，反而让晴子更用力的改扭踩她的手指

「还敢说不是，不给妳点教训，妳就不会听话就是了！」

「对不起…真、真的很对不起…」

从楼上听到瘁凛叫声的璃，赶紧下楼阻止 「妈，妳别踩了」

「哎呀，璃，这家伙吵到妳念书拉？喂，快向璃道歉啊」女人停止扭踩，但却将瘁凛一脚踢倒在地

「呜…吵、吵到姐姐念书…真的很对不起…」瘁凛忍痛爬起来跪坐着，紧握着被踩痛、踩麻的左手，发着抖忍住眼泪低头道歉着，璃紧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能帮她做

「妳最好动作快点，不然假日二天就都不用吃饭了，听到没」

「是…」

女人再交代几句不能偷懒的话，便走向房间，看晴子走上楼了，看着还因为恐惧瘁凛紧握着手发抖，璃便问着瘁凛「妳还好吧？」

「恩…」

「左手让我看看」

「我、我没事…」瘁凛硬挤出微笑，将手藏在背后

「让我看！」璃半强迫的将瘁凛的左手拉过来，发现手背上印有鞋痕、瘀青，甚至手指甲还微微出血了

「妈经常趁我不在踩妳的手，是不是？」

「恩…不、不过没关系，到了明天就不会这么痛了」

「妳这笨蛋，难道现在做家事不痛吗?快过来…」璃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臂，走到客厅，让瘁凛坐在沙发

「妳坐着，我去拿医药箱」语毕，璃走到柜子旁，将药箱拿过来

「手先伸出来，握拳再张开看看」

「恩…」瘁凛伸出手，咬着唇缓缓的握拳又缓缓的张开，似乎在忍受着痛楚

「看来没伤到骨头，手掌开好别动」璃细心的帮瘁凛擦药，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好了，明天早上记得拆开。别让妈发现了」

「恩，谢谢姐姐」

「右手呢？没事吧，伸出来握拳我看看」

「恩，没事…」瘁凛伸右手，正常的握拳张开给她看

「妈怎么只踩妳左手…」

「阿姨似乎不喜欢我用左手做事，所以一直纠正我」

「……」原来妈还用这种方式来刁难瘁凛…..

「虽然用右手写字已经会了，但用右手拿筷子一直学不好，所以常常惹阿姨不高兴…」

「写字比吃饭还要难，反而简单的学不会耶妳」璃吐槽着，但看瘁凛沮丧的低下头，便改口说「其实用左手吃饭也没关系啊」

「不行啦…阿姨不会允许的…」瘁凛缓缓的低下头「我真是笨…什么都做不好，才会惹阿姨生气」

「不管妳做的多好，妈都会生气的，笨蛋」璃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姐姐妳在说什么呢？」

「没事，我去浴室拿拖把来拖地板，妳回房间休息吧」

瘁凛听到璃的话，赶紧站起身

「不、不行啦，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来就好，姐姐妳上楼念书吧」

「这才不是什么工作，只是家事！身为家里的一份子我也应该做！」璃坚定的看着瘁凛

瘁凛被她的气势吓到，但还是颤颤惊惊的说 「可是…阿姨她…」

「有我在妳不用担心，反正妳的手包成这样也没办法擦地了，赶快回房间休息去吧」

「好吧…那就谢谢姐姐了…」瘁凛对离深深一鞠躬，便一跛一跛的走向房间

璃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看瘁凛被这样被女人虐待，她的心里实在不好受，因此璃每天都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瘁凛受虐的事告诉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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