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瘁凛和弘一起往教室前进，弘一路上也配合着她的脚步，走到一半，弘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抱歉，还没问同学妳叫什么名子呢，我是一年D班若月弘，很高兴认识妳」

「若月同学你好，我是一年A班的埔坤瘁凛」

「原来妳是A班阿，离我教室很远呢，难怪我没看过妳」

「摁….」瘁凛不敢说她其实除了上厕所外很少走出教室

两人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知不觉的走到了A班教室门口

「若叶同学请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拿就好」

「好」 看着瘁凛一跛一跛的走进教室，弘有点担心的看着她，难道她也是像这样走回家的吗?真是辛苦...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很不放心她

看瘁凛走到靠窗座位，突然蹲在地上，正捡着她的课本和一些东西，弘也走进教室想帮她，发觉到课本封面满满是写的一些脏话和图鸦，桌子也被粉笔也满了一些污辱人的话

「残障就去读残障学校!!!」

「残障=智障」

「快滚吧!!!!」

「跛脚女，哈哈」

看到这些污辱人的字眼忍住想骂人的情绪，紧紧握住拳头

「咦?你是D班的若月弘同学，怎么会来我们班上呢？」一位女同学认识弘，开心的向他搭话

「我是来帮埔坤同学整理东西的」弘愤怒的瞪着桌上这些文字，咬牙切齿的问「请问你们班都是这样对待埔坤同学的吗？」

「咦……这、这个….」女同学支支呜呜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其他同学也面面相衬，不知所措

「不、不是的，若叶同学这些是...」瘁凛没料到弘会进来，看气氛凝重急忙的想要解释

「这只是玩笑而已啊，对吧，埔坤同学」带头的黄发女同学——桐山笑着说，说到埔坤同学时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是的….只是开玩笑而已」瘁凛马上附和

「最好是这样」弘不太想听瘁凛解释，原来她一直受到班上霸凌，而且还傻呼呼的想为他们说话，真是个笨蛋!!

「请你们不要再欺负埔坤同学了，不然我就跟你们老师告状」弘说完，就气的走到洗手台准备拿抹布帮瘁凛清理桌上涂鸦，看弘到洗手台，瘁凛急忙跟上去

「若月同学...抱歉，都是我...」

「妳道歉做什么?又不是妳的错，该道歉的是他们!!」

「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总是迟到，学费和班费也常迟交...所以...他们才会开这种玩笑」瘁凛因为害怕，说话越来越小声

「所以这样欺负人是应该的吗?而妳闷不吭声被欺负也是应该的吗?妳这个笨蛋!」

「对，对不起...」瘁凛听到弘对她大吼，反射性的缩起身，全身颤抖的道歉看瘁凛害怕成这样，弘有些愧疚的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只是他一伸手，瘁凛就害怕的闭起眼睛，弘先是吓了一跳，但还是将手放在她头上

「抱歉，明明妳才是受害者，我不该对妳这么凶」

「 没关系的...谢、谢谢你，还有对...」

「不要再道歉了，妳没有错，怎么总是道歉呢?」弘温柔的说着，然后拍拍她的头

「走吧，一起把桌子擦干净，待会到办公室请假，我再送妳回家休息」

「好」见弘这么温柔的对待他，还为她的事生气，瘁凛就有点心动起来，他是爸爸之外，第一个对他么好的异性

☆☆☆

瘁凛在回家的路上就先想好“一定要先按门铃告知阿姨有人陪她回来，否则他们一进门，阿姨如果突然怒骂她，若月同学就会发现阿姨对她的态度很奇怪了”

等瘁凛和弘来到家门前，瘁凛先是偷偷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的按下门铃，听到女人接通，她急忙说着

「阿、阿姨，我和同学一起回来，可以麻烦妳，请妳开门一下吗?」

弘觉得奇怪，明明是住在一起的一家人，怎么不用钥匙开门，而且还这么礼貌请家人开门，更奇怪的是埔坤同学怎么会跟阿姨住在一起呢……

不久后，门开了，瘁凛一见到女人害怕的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

「哎阿，是瘁凛的朋友吗?」女人笑吟吟的问

「是的，埔坤同学今天发高烧，虽然烧已经退了，但我不放心，所以送她回来」弘礼貌的回应，然后偷偷的观察女人的长相，原来这位就是瘁凛的阿姨呀，看起来真是年轻，而且长得蛮漂亮的

「真是谢谢你了，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还请你在学校多多照顾她」女人边说还边轻摸着瘁凛的头，而瘁凛拼命的忍住颤抖，不敢多说话

「是的，我一定会的，那...我先告辞了」弘礼貌的鞠躬

「这么快就要走啦，进来坐坐阿」

「谢谢阿姨，不用了，改日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的，那...明天再见啰，埔坤同学」弘贴心的不想打扰太久，想让发烧的瘁凛早点回屋里休息

「恩...若月同学再见...」瘁凛小声的说，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

见弘走远后，女人拉住瘁凛的头发走到屋里，并重重的甩了瘁凛一巴掌，力道大到瘁凛身体直接撞到柜子

「妳这是什么意思?把人带到家里来，想让人知道我虐待妳吗?啊?!」

「不、不是的...是真的像若叶同学说的那样...呀阿~」瘁凛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女人重重甩了一巴掌，撞上另一边的墙壁

「妳还敢顶嘴，把别人带回家里就是不行，我是怎么跟妳说的?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瘁凛摀着疼痛的脸颊，她被打到有点耳鸣，不太清楚女人在说什么，只是还是害怕的一直道歉

「以为道歉我就会放过妳吗?给我跪下来!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妳!」女人气着大吼

瘁凛因为听不太到，只是害怕的缩起身体，不断颤抖着

「叫妳跪下，妳听不懂是吗?」女人残忍的将瘁凛的左脚踹了一脚，让瘁凛跌在地上，并踩着她不方便的左小腿

「乌，痛...好痛，拜，拜托...请不要踩了」她平常拖着左脚走路就在痛了，根本经不起女人这样踩，疼痛到哭了出来，拼命拜托女人住手，但女人反而更变本加厉，踩的更用力

「呀阿，好痛，乌，真的好痛好痛，拜、拜托不要......乌阿~」瘁凛觉得自己的脚快被踩废了，强烈的疼痛让差点她晕了过去 看到她痛到快昏倒，女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真是没用的废物，才轻轻一踩就痛成这样阿，看妳还敢不敢不听话」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瘁凛恐惧的全身颤抖，抱着头缩起身，哭着喃喃自语的一直道歉

「哼，快滚吧妳，滚回房间病死算了」看到她这么害怕，女人满意的冷哼了一声便离开客厅

瘁凛痛的哭了一阵子，见女人没再过来，便用手背擦干眼泪，手撑着地板，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因为疼痛的左脚和颤抖的手又使她跌倒

「呜...」瘁凛轻轻摸了摸左小腿，希望能减轻一点痛楚，但似乎没用，她努力爬到沙发，利用沙发慢慢的站了起来，比平常花更慢的速度，拖着脚走到房间

到了房间，瘁凛坐在角落，用手臂埋着脸，不敢发出声音哭泣着...哭着哭着就累的睡着了

☆☆☆

「埔坤瘁凛，是在房间里病死还是在偷懒阿，快过来洗碗!」从厨房里传来了女人不悦的声音

「好、好的，对不起，我马上来」瘁凛听到女人的叫喊声，立刻惊醒了过来，急急忙忙的快走到厨房，看到厨房里只剩璃一个人坐着，才松了一口气

「快吃」璃看瘁凛过来，便冷冷的说着，将装有一些饭和菜的碗递给瘁凛

「谢谢姐姐」瘁凛开心的接过，却担心的走了几步，往客厅看女人在不在

「不用看了，妈出去买东西了」

「真的很谢谢妳」听到璃这么说，瘁凛这才放心的拿起汤匙吃饭

「妈不在，妳坐着吃阿」

「好...」瘁凛有点战战兢兢在璃旁边坐了下来吃饭，璃便趁机观察她

「又被打了吗?」

「没、没有，没事...」

「脸都被打红了还没有、没事?」

「对不起...阿...」

没料到璃会去摸她额头，令瘁凛吓了一跳 只见璃轻皱了一下眉， 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有时女人不在时，姐姐会趁机留东西给她吃和拿擦伤药和烧药给她，虽然总是面无表情，感觉很冷淡，但还是会感受到她的关心

「这退烧药先藏起来，饭后30分再吃，这是早餐，还有这些钱给妳，饿了就去买点吃的，不要被妈发现了」璃把装有4颗退烧药的小黏扣带，面包和500元给她

「一直以来真的很谢谢妳，姐姐」

「不要一直谢我，妳赶快吃不久妈就回来了」

「阿，好...」听到璃这么一说，瘁凛急忙低头吃饭

以前爸爸和妈妈还在世时，爸爸总是对瘁凛比较好，对璃却有点尴尬，每次大家要出门时，爸爸总是跟瘁凛走在一起和她说话，因此璃从小就没得到父爱。

而阿姨自从她们懂事以来就常常和爸爸吵架，对妈妈很凶，被爸爸知道阿姨熊妈妈后，又跑去阿姨吵架，妈妈在旁劝架，瘁凛和璃只能在一旁看着，几乎每天都上演这种戏码。

有时瘁凛找璃说话时，她虽然有在听，但一直都冷淡的回应，当爸爸要载她们上学时，她也一直坚持要自己走路去。

在瘁凛十岁那年，爸爸和妈妈因为出车祸过世，自己的左脚也受了重伤，无法好好走路

在医院的那段期间，阿姨从来没去看她，只有璃会带吃的东西给她，还会写完作业，陪她聊天一下再走

出院后，过没几天，阿姨就要她每天做家事，还威胁她不听话就要赶她出门，如果做不好或做太慢就是打

瘁凛读小学时，一天只有一餐可以吃就是营养午餐，到了国中，高中没有营养午餐后，就只有中午吃昨晚她们剩饭剩菜，有时女人还会故意让她带空的便当盒去学校，所以瘁凛只能躲在地下室吃，不敢让其他同学知道

她被打被骂，没三餐吃都没关系，她只怕被赶出唯一和爸妈还有关联的家门…

「姐姐，妳的社团活动还好吗?」和璃一起洗完碗后，瘁凛开始找话题跟璃聊

「恩」

「这样阿，是不是快表演了呢?」

「校庆表演，再一个月左右」

「那，那个...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看的，姐姐要加油喔...」

「恩，我知道了」

璃在学校加入了热音社，担任贝斯手，她从国中开始就在玩乐团，因此几乎每天都练到很晚才回家，虽然璃知道女人会趁那时候虐待瘁凛，但瘁凛坚持她一定要去，瘁凛不希望自己的缘故，让璃没办法做自己兴趣的事情

虽然和璃说话只有冷淡的响应，但瘁凛还是很开心能和姐姐聊天

两人一起将碗和厨房收拾好后，突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从外面响起，是女人回来了

「妈回来了，妳快回房间去」

「好...」瘁凛站起身，尽快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后，瘁凛坐在桌前一边温习功课，一边想着弘的事 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要对她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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