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Attack]完全展开已经过去了近三十分钟,云小溪体力消耗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要是在平时的猎杀[Hunt]中,自己还能进行撤退[Withdraw],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撤退[Withdraw],还有旁边的少年,还有已经开始散布花粉具有感染能力的[Plant]——
深蓝色的少女紧紧咬着牙,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绷。不管自己心爱的深蓝水手服被撕破,不管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划出的道道创伤,少女焦急地不断询问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只有完全变身了吗?……
可是——
[Plant]再生完毕,张开血口发出暴烈的吼叫,猩红的双眸满是狰狞。“——!”千万枝条鬼魅般的舞动,伴着呼啸的风声,向少女与少年袭来……
“不行,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少女下定决心,转身看向身旁的少年,一把将其推开,只用他们彼此能听到的声音深深地对少年说道:“快走!”
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逐渐远离,少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悲伤。她希望少年能逃得越远越好,因为完全变身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说不定还会失手伤害到他;她又希望少年逃得不要太远,在虚弱期完全变身,会对自己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在此之后,他若是能陪着照顾自己该多好……
“我之后就拜托你了……”少女哽咽着,用少年也听不到的声音低低道,深蓝色的瞳孔中仿佛能满溢出悲伤。看着少年到了较为安全的地带,少女随即转过身,不尽的悲伤尽数化为决绝,面对[Plant]无尽的枝条鞭袭,伸出了右手。
“[清幽——”少女娇喝一声,随即右手手心显现出一个鸡蛋左右大小的水球,仿佛一颗璀璨夺目的蓝水晶,在这阴暗的空间中闪耀着绚烂深邃的蓝色光辉,“——变]——!”
少女紧咬着银牙,在空间里激荡的蔚蓝水光中,深蓝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猎物,捏爆了水球——
“我要——!”
少女在心中竭尽全力地发出呐喊,随即,她的意识逐渐远离疲惫不堪的身躯,深深地湮没入她自己的[心海]中——
——完全变身!
………
………
我想,我是因为读懂了云小溪那一刻埋藏在眼神深处的悲伤与决意,才会选择迅速逃离。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对时局的判断错误,才为云小溪增添了不可估计的风险……
“这哪里是拍戏,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我躲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一个大集装箱后,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面前,云小溪已经喊出了一个我完全听不懂的口令。随着一道蔚蓝色的光芒闪耀,一道湛蓝的巨浪裹着一股绝强的气流,以云小溪为中心激荡而出。两束淡蓝的流水仿佛舞女的拂袖,自云小溪站立处螺旋上升,将云小溪包裹在一个半径约一米的淡蓝色的水球内。凡是触碰到水球的枝条尽数被冻结,随即被强大的气流震碎成冰棱,叮叮当当地落在阴冷的地面上——
“嘭——”
淡蓝色水球忽然炸裂开来,激荡出阵阵白色的雾气,水花化为漫天雨丝,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雾的深处,依稀可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云小溪淡淡地闭着双眸,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背后的深蓝色长发被束成一缕马尾,额前的刘海展开后遮住了右边的眼眸。原本身上被多处划破的深蓝水手服已然变成一套淡蓝色套装:上身一件淡蓝色皮甲仅仅包裹住弱点部位,下身只穿着一袭淡蓝色皮甲短裙,全身雪白细腻的肌肤已经不见创伤,在光华流转的淡蓝色微光中若隐若现。
“这是……”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光景,“云小溪她刚才喊的怕不是咒语:[巴拉拉能量——乌卡拉卡——小魔仙全身变]吧?!”
不对不对,仔细一想,《巴拉拉小魔仙》跟着过家家似的,云小溪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过家家那么简单啊。而且,这一套居然是露脐装,把曲线勾勒得相当完美!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
云小溪面对着植物人的怒吼毫不动容,依旧面无表情,相当镇定,直到植物人再次挥舞着手臂,抽袭过来时,云小溪才猛然睁开深蓝色的双眸,淡淡地吐了口气,化作白雾……
“搞没搞错,现在六月的天气,哈气有白雾的吗?!”信奉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作为新一代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我,显然对这种不科学现象是表示极度怀疑的。
“既然如此,那云小溪那里的温度是有多低啊……”我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
“——!”云小溪仿佛觉察到什么,美目一横,深蓝色的眸子无情地看向了我这边。妈呀,我刚刚那么小声说话,她都听到了?!
随即,云小溪左手在虚空一握,一把流光溢彩的深蓝色等身长弓立马显现。未有瞄准的空隙,带着凌厉的视线,仅在一息之间,她拉开弓弦成残月,一枝冰之箭矢自然凝华而成,“嗖——”的一声,带着呼啸破空而来……
我心里一紧,连忙侧身,冰之箭矢几乎是贴着我的额头射过,在身后的地面上炸裂,“嘶嘶——”声中凝成一块光滑的冰面。吞下一口唾沫,我几乎听的到自己一瞬间剧烈的心跳声。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是一片冰凉,额前刘海的几根被切断的发丝已经变成冰针掉落在地。
好险,好险,好险,植物人没被解决掉,差点被自己人先爆头送一血了……
与云小溪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深蓝色瞳孔中的空洞让我明白——云小溪在这时,已经不在是“云小溪”了……
回头给了我一箭后,云小溪纵身一跃,躲过植物人的抽袭,深蓝色的马尾在空中肆意舞动。她身姿弯曲,仿佛夜空中一道蓝色的残月,樱色的嘴唇轻启,却吐出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冰凝——极寒]……”
深蓝色长弓顿时光华流转,她拉开弓弦成盈月之时,一枝冰之箭矢伴随着白色气旋凝华而成,在植物人上空,对着紫红的大王花就是一记爆射——
“嘭——”
冰之箭矢瞬间破空,命中大王花的花蕊,席卷起一股极寒之气。大地上,洁白的冰面瞬间蔓延开来,植物人双足顿时被紧紧束缚,任其如何挣脱也逃离不开。再加上周围骤降的温度,植物人的关节都被冰块冻结,无法活动,只能沦为活靶子,发出不甘的嚎叫……
云小溪玉足轻轻点地,引起一阵阵淡蓝色涟漪,仿佛河中圣洁的洛神,曼妙的身影轻盈地跃动,向植物人奔跑中,冷冷道——
“[流水——川流]……”
在一边弯曲奔跑,躲避植物人的反扑中,云小溪一边横向搭弓。每一次拉开弓弦,射出一枝水之箭矢,周围其就会有五六枝小型箭矢液化,伴随主箭飞驰而去。云小溪也丝毫不停,连续不断地拉弓成残月,射出致命之箭。随着云小溪越发近距离的奔袭,甚至箭箭穿透植物人的身躯,不断溅出绿色的浆液。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蛇皮走位?哦不,S形走位……?”我看着云小溪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操作,轻盈的身姿左右纷飞,完全捕捉不到确切的身影,几乎把植物人吊起来当儿子打啊……
植物人这次真成了刺猬中的刺猬,无力地垂下了头,没有了反应。云小溪也减慢了脚步,缓缓停下,无情地注视着眼前的植物人,仿佛注视着一只到手的猎物一般,缓缓拉开长弓成满月,仿佛审判终结一般地说道——
“[破空——冰莲]……”
一股螺旋气流围绕在云小溪拉弓的右手上,深蓝色的长弓爆发出璀璨炫目的光芒,一枝冰之箭矢缓缓凝华而成,特别的是,这枝箭矢的箭翎是一朵盛开着的,精致小巧的蓝色莲花,在昏暗的空间里发出淡淡的蓝色幽光……
云小溪缓缓将长弓举起,将箭矢斜80度瞄准——
“——!!!”
植物人忽然不甘地怒吼一声,挣断了所有的箭矢,不管全身布满蜘蛛网般裂开的树干,仿佛用尽所有的力量,挥动全部枝条,疯狂地向云小溪袭去——
“危险!”我看着仍然面无表情,没有丝毫闪避打算的云小溪,近乎失态地大喊……
云小溪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单薄的身影面对海潮般无尽的树海,只是静静地松开弓弦,随即一枝冰莲箭破空而去——
“嘭——!”
一朵巨大的冰莲绽放在空中,吸引去了我所有的视线……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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