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你所描绘出的烂漫星空

终章

作者:幽蓝君 字数:9811 时间:2020-02-05 17:38

  

好吵……

好热……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束炽热的光线直接照射在了我的眼睛上。

好刺眼!

在阳光的刺激下,我刚睁开的眼睛又不得不赶紧闭上。

这……是什么时候了?天已经这么亮了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窗帘都忘记拉上啊。

短暂地适应了强烈光线过后,我举起一只手挡在眼前,透过指间的缝隙望向窗外的蓝天。蔚蓝色的天空,几抹淡淡的残云随风慢慢飘去。

不变的天空,不断变化的云,一切都觉得——

好远……

离我好远……

而耳边的这声声蝉鸣,在这个夏天过后也终将消亡。它是否知道它即将到来的宿命?

“砰砰砰!”

虽然听到身后的门被谁敲响着,可我却不想回应,只想盯着窗外。手举得累了,在引力的作用下瞬间砸在了腿上,但我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夏天的太阳果然是火辣辣的。没有了手掌的遮挡后,眼睛直视着太阳。在阳光的强烈刺激下,渐渐地,眼泪也涌了出来。

“儿子,饭菜我放在门口了,都刚热过了,你赶紧趁热吃点。还有,我已经帮你跟你打工的那家店请过假了,店长说你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要不然你干脆就……算了,你还是赶紧来吃吧。”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我看着搭在腿上无力卷曲的手指,却不知如何将手掌张开来。缓缓躺回了已经干了的枕头上,发现天花板上隐隐有星星的影子,想要探究来源时,这才发现书桌上的那颗水晶球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闪亮起来。而那些星星的影子,原来是阳光透过那颗水晶球,将里面的“星空”折射在了整个房间。我连忙起了床,将厚厚的窗帘拉上,只在水晶球所在的位置处留下一点空隙。因为光源的减少,房间变得昏暗起来,也正因为这样,水晶球里折射出来的“星空”变得更加明显。

蓝色的星空啊!一颗,两颗,三颗……

都好美啊!

可……也终归不是真正的星空。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起床拉开了窗帘,因为外面已经是黄昏,昏暗的房间也只是稍微亮堂了些。将昨晚放在书桌上的信笺又拿在了手里。信笺上,一些地方的字被泪水晕开,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再次读起夏葵写给自己的信,眼泪瞬间就浸满了眼眶,那份心如刀绞的疼痛感又一度袭来。

“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关照。”

“喂,你喜欢看晚上的星星吗?”

“再次自我介绍——我叫夏葵,是开在盛夏的向日葵哦。”

“那我们以后就同桌了喔,请多关照,林远同学!”

“呐,我说啊......以后……以后也请不要忘记我。这次,我们约定好了噢!”

“这是秘密!”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天夏葵刚来到课堂时的场景,她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响着。那时的夏葵,灿烂的笑颜如此的迷人,手指放在水润粉嫩的双唇前,摆出一副“嘘”的样子,这样的她又如此可爱灵动。

夏葵。正如她说的那样,是盛开在夏天的向日葵,可为什么也会在盛夏中凋零?

为什么!

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时候我就没能认出来?又为什么小时候的我从来不曾问起过她的名字?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她的名字,会不会就不会忘记这段记忆?会不会就能早一点认出她来?

“呐!还记得……天夜里我许的愿望吗?应该还没有忘吧?这段时间里你变……乐了些吗?说起来除了第七个愿望以外,其他愿望好像都没能实现呢,好可惜啊!算了,没实现那就算了吧,还记得有个我没有……来的愿望吗?第六个愿望,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帮我把我房间里的那副画填上缺少的部分。喂!你能帮……实现吗?”

一些地方的字迹已经彻底看不清了,但内容还能读出来。

画?

夏葵说的画……是那一副吗?

我渐渐想起在夏葵房间里看到过的那一块被盖上的画板。去夏葵房间看看吧。

夏葵房间的……钥匙……对了,昨天夏葵父亲走之前好像还给过我一把钥匙。

在哪去了?钥匙在哪里?快找找!

“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还是没有!”

衣裳口袋,信封里抽屉里,床下地板上,整个房间被我弄得翻箱倒柜,乱七八糟的,可是都找遍了,我也还是没找到钥匙。

怎么会没有?到底在哪里?对了,客厅沙发上再找找看!

打开房间门,我光着脚快速冲进了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我翻找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有!

为什么找不到?难道我弄丢了吗?

越是着急,眼泪掉得越快。

我没想哭的,但为什么找不到了?

“你是在找钥匙吗?”

这时,父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见父亲可能知道钥匙在哪,我连忙问道:“钥匙在哪里?”

“昨晚上看你走的时候,钥匙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我就给你捡了起来。上午的时候放在饭菜旁边一起端到了你的门前,你没看到吗?”

听到钥匙的所在地,我连忙跑回了房间门口。只见门口处,确实放着一个保温饭盒,饭盒上放着的正是一把钥匙。我拿起钥匙转头就想往玄关处跑。

还在客厅的父亲见我走了过来。

“看到钥匙了吗?”

“……嗯。”

我停在了父亲身边,轻轻回应了一声。

“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

“谢谢……”

父亲。

……

打开夏葵家的门,第一眼便看到了玄关处摆着的一双月白色拖鞋。鞋口朝着门口,它还在苦苦的等待着主人的回归吗?

走进了玄关处,我从鞋柜里把那唯一的一双拖鞋拿了出来。从样式上看,这双拖鞋很明显就是专门为男士准备的,因为大小正好合适,所以之前来夏葵家的时候我都是穿的这双拖鞋。 我脱掉了室外鞋,穿上拖鞋后踏在了地板上,又将脚边的这双月白色拖鞋拿了起来。

她的脚好小啊。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夏葵穿着这双拖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样子。曾经,夏葵每次也都是穿着这双拖鞋在玄关处迎接我的到访。也曾因为不知缘由的愤怒,夏葵将这双拖鞋的其中一只,踢在了我的身上。可这次,却只能见到这双拖鞋了,而它的主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许久,我才把夏葵的这双拖鞋放了回去,转了一下方向,将鞋口朝着屋里。

走进客厅,屋里的摆设还是同之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空荡荡的客厅里,那几个未拆封的纸箱还静静放在角落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夏葵的房间并没有锁,我轻轻握着门把手,慢慢打开了夏葵房间的门,一股熟悉的芳香迎面而来,那是夏葵乌丝发间的香味。房间里,家具摆设也基本没有改变,只有那原本放在书桌旁的画板被挪到了床边。风从半开着的窗户溜了进来,推开了半掩着的窗帘,吹起画板上的画纸,一张深蓝色的明显有作画痕迹的画纸赫然印入眼帘。

夏葵所说的未完成的画应该就是它了。

我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将画板转了过来,掀开表面上一张为了挡灰尘而盖上的画纸。夏葵画的这幅画终于完全展现在我眼前。

画中,在一个公园里,立着的攀爬架上,顶端的两头分别坐着一个人影,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一个身材略显娇小的女孩子身影,伸着手指着深蓝色夜空的某处微笑着,好像在述说着什么。她左额头的发间,还有一枚星星形状的蓝色发夹,挣脱束缚的几缕发丝在空中随风起舞着。而另一个男孩子的身影,则面朝着那位女孩,似乎正在倾听。两个身影的背后,几颗柏树才刚刚冒出了头。

指间在画纸上摩挲着,轻轻地触碰着画中熟悉的人影,熟悉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画作,我与这幅画相同内容的记忆被勾起。与记忆中不同的是,那漆黑的夜空被夏葵涂成了深蓝色,那种因漫天繁星才会有的深蓝色,但却还是不见一颗星星。

夏葵未完成的部分应该就是星星了,可是……

我该怎么画?我能画的好吗?星星该是什么样的,我早就已经记不清了,这样的我能画得出来灿烂的星空吗?我之前看见的所谓“星空”,那些只是因看不见真正星空而寻找的替代品,它们根本不是真正的星空!如果,虚假的星空也能算得上是星空的话,那又何必去苦苦地追寻真正的烂漫星空?

我……不想在这幅画上画一片虚假的星空,不想画没见过的星空,绝对不想敷衍,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啊!

我该怎么办?

浸满了泪水的眼睛,模糊地看着窗外已经彻底黑了的夜晚。

星空?夜晚?

想到什么的我立即抹干了眼泪,做好了决定——

去寻找真正的星空!就是现在!

这次……

一定要看到!

……

我立刻回到家里,向父亲只会了声过后骑着车又离开了家。还是沿着上次去看星空的那条路,一直向前行进着。

因为没有载人,所以骑起来感觉轻飘飘的。上次去的时候,一些陡坡需要下车推着走上去,这次用点力气也能直接骑过去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怀念载着她骑行的感觉。都习惯了那种沉稳的感觉啊。可今后,她再也不会坐到这辆自行车的后座上了。一想到此,我的心里就觉得好堵。但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这次我一定要看见美丽的星空!

一路上,再无心去欣赏路边的流水潺潺,也不再去倾听草丛里的虫鸣声声。一个人奋力地前行着,寂寞感也渐渐袭来。但这次,走走停停少了许多,所以很快就见到了那个隧道。

出了隧道后,我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夜空还是看不到一颗星星。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我并没有变得失落起来,还是继续前行着。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那座有一片大石坡的山,依然还是看不到星空。还是这个结果,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仅仅只是对这里看不到星空而感到失望,所以我还要继续前进。

我必须继续往前!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间,前行了多远,又跨过了多少座山。因为不停地在行进着,再加上一天都没吃过饭,我的体能在急剧下降。抬头看向天空,虽然夜幕已不再那么漆黑一片了,但也还是没有看到星星的影子,我一开始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到底还要多远才能看到?而我……还能骑多远?最后我能看见星空吗?

不安与恐惧充斥着我的内心。

为了抗拒想要动摇的心,我的脑袋开始拼命告诉自己——

绝对不能认输!绝对不可以停下来!

这是我能完成的,夏葵的,最简单的愿望!为了她最后的心愿,我一定要,完成!一定要看到星空!

所以……

我还要再远一点!再远一点!还要去比现在……更远一点!

可是……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星空?

一次次地期望着,又一次次地失望,夜空中仍然看不见一颗星星。

眼眶里浸满了泪水,我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掉落,前方的道路因泪水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我低着头只看着车轮底下的路面。我不敢抬头,我很害怕,害怕一抬头看见的,还是那不变的结果,还是那片看不见星星的夜空!

我只敢不停地告诉自己。

再远一点,再远一点!也许……再远一点的话……就会看见了!

不要去管身体有多么的劳累,也不要去管手脚有多么的酸痛。就这样,一直向前,再向前,直到能够看到迷人的星空。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那样迷人的星空!

呐……神大人啊……你听得见吗?

如果听见了的话……

就请让我看见那片烂漫的星空吧!

我会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再也不会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事了。

从明天起,我会好好地念书。

从明天起,我会好好地与家人同学相处。

从明天起,我会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会好好充实地度过之后的每一天。

所以……拜托了!

终于,刚爬上一个陡坡的我还是瘫倒在了路面上,自行车也倒在了一边。胸膛在急剧地膨胀收缩着,手脚不停地在颤抖,但却丝毫提不起来一点力气。

终究还是看不到吗?

我躺在地上,已经没力气去擦干眼泪了,任凭眼泪不住地往脸颊两旁流下。而模糊视线里的那片夜空,好像变得深蓝了很多,但——

还是不会有星星吧……

那就还不够,还得再远一点啊!

想要挣扎着起来再度前行,但我却根本起不来。过度劳累的那种酸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饥饿感在我停下来过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对食物的渴望。我只能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小憩着。

随着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我睁开了眼睛准备起身。因为眼眶里的泪水早已干涸,没有了泪水的影响,夜空中那片绚烂的星星点点,清晰地展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星星吗?

是星星!

我看见啦!好多好多的星星!

对眼前的漂亮景象,我喜极而泣,视线又再度变得模糊起来。害怕是幻觉的我连忙用手抹干眼泪,烂漫星空又重现在我眼前。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摸那夜空中高挂着的星星。看着眼前,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星空就在眼前,就好像是在做梦。

多么烂漫的星空,真正的星空啊!

看着这片星空,好像耳边又传来了夏葵的声音。

“到了夏季的夜晚时,会在那里!在东南方向就会很明显能够看到由三颗最亮星所组成的一个三角图形,就好像这样......这就是所谓的‘夏季大三角’了!在这个地方呢就是天鹅座的一等星——天津四。天鹅座它主要由六颗星组成一个大十字形,古希腊神话故事就把它想象成一只在银河上空低飞的天鹅,而天津四就是它的尾巴,是一颗蓝超巨星。另外两颗大概就在这里与这里,分别是天琴座的织女星和天鹰座的牛郎星。正如传说中的神话故事一样,灿烂的银河横贯南北,贯穿了整个大三角,将牛郎织女分隔开来,使其难以相会。”

“而那边,由织女星顺着银河岸边向南边巡去,那里有一颗红色的亮星心宿二,大概在那里吧!它和十几颗星组成一条‘S’形曲线,这就是天蝎座了。将天蝎座头部四颗星连成一条线,垂直持续延伸,在天蝎座上方接连可以找到双星、单星、双星、单星,就在那!这就是蛇夫座右边的手臂,而在顶点的那一颗单星就是蛇夫座的头部,它是一颗白色的星星,是蛇夫座最亮的星。我们要是以它向下平行延伸大约3颗星星,就可以找到蛇夫座的另一个手臂,而蛇夫座手里所抓着就是巨蛇蜿蜒的身体,其头部在天秤座上方由3颗星构成叁角形蛇头特徵,蛇尾顺着蜿蜒的身体一直延伸到天鹰座附近,这就是完整的巨蛇座了。”

“再从牛郎星沿银河南下,可以找到人马座。在那里!在西腊神话故事里人马座是一个马身人头的神怪,他的智慧非常高,同时也拥有骑术、医术、音乐和预言的本领。而将人马座其中6颗星星连接起来的也叫‘南斗六星’哦,与西北天空大熊座的北斗七星遥遥相对。人马座部分的银河最为宽阔和明亮,因为这是银河系中心的方向。在牛郎星的左下方还有四颗小星组成一个菱形,这就是海豚座。”

“由织女星和牛郎星的连线继续向东南方向延伸,可找到由暗星组成的摩羯座。沿天津四与织女星的连线向西南方向巡去,可找到武仙座。武仙座以西,有七颗小星,围成半圆形,这就是美丽的北冕座了。座内的七颗小星构成了一个美丽的华冠,这是传说中酒神送给阿里阿德涅的新婚礼物——那顶镶嵌着七颗宝石的冠冕。”

那天她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还记得。仿佛夏葵就在我的身旁,正在教我怎么认天上的星星。

“呐……”

我照着夏葵说的话,在天空仔细寻找着,指着一处自言自语:“那里,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夏季大三角’了?那三颗星星,真的好亮好亮啊。所以,那颗还有那颗,是不是就是织女星与牛郎星了?”

“还有那里。那颗看上去好像有点红红的星星,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是天蝎座的心宿二?那么组成天蝎座的星星是不是就是那几颗星星?那么在那里,那些星星组成的图案,是不是就是蛇夫座?好难看得出来啊!”

“还有人马座,它在哪啊?是在那里吗?是不是那几颗?我好像看见‘南斗六星’了,那图案的确和‘北斗七星’很像啊!”

“你说的摩羯座在哪里,我怎么找都没找到。新闻播报不是还说这段时间有摩羯座的流星雨吗?为什么一颗流星我都没看见?”

“你说过的还有好多的星座,我怎么都找不到在哪里?你能不能再指给我看一遍?”

“呐……”

“要是你能看见这片星空……”

“那该多好啊……”

奇怪……

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老是一直在流眼泪?都看不清这片迷人的星空了啊!

……

“我啊......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所以......我跟他并不是朋友!”

“喂!别走神啦,老师讲的这道错题快点改正过来!”

“大......笨......蛋!”

“呐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约会吗?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你的什么秘密基地吧!”

“嗯......我是有说过这句话,但我们还是同桌兼邻居的关系啊,也或许以后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呢!既然如此,对于现在来说,你想要跟我约会我是没问题的喔,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你个笨蛋!大笨蛋!”

“我有几个小小愿望......”

“嗯……第一个愿望嘛,我希望我的那个朋友能在漫天繁星的夜空下对我说喜欢我。因为嘛......我一直喜欢我的那个朋友。到现在也很喜欢着。”

“第二个愿望,我希望与我那个朋友能够再次一起去看星星。”

“第三个愿望,我希望我那个朋友能够与他的周围的人好好相处,尤其是与家里人。”

“第!四!个!愿!望!我希望我那朋友都能够开心度过每一天。现在……将来……都能过快快乐乐。”

“第五个愿望,我呢……想叫他尝尝我做的饭菜。我最近可是很用心地在学习喔,要是还能得到夸奖那就更好了。”

“至于最后一个愿望嘛暂时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就下次再说吧!”

“嗯嗯!我再加一个愿望。第七个愿望,我想与林远成为朋友!”

“林远!冲呀!”

“林远,恭喜你获得了年级第二名的好成绩,可以进入下一轮的比赛了哟,哈哈!”

“呐!林远,一会儿你就在我这里吃午饭吧,尝尝我亲自做的菜。”

“我觉得我技术还行的,请放心交给我!”

“哪里有蚂蚁啊?就只是炒的小青菜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炒着炒着就有了。”

“呐,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我可不赞同你的观点,展望未来才能决定想要前进的方向不是吗?”

“可有些人不就实现了梦想吗?为什么总要以悲观的角度来看待呢?”

“你!简直是没救了!”

“好啦,知道啦!所以说啊,未来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不是吗?现在是时候考虑考虑一下未来了。决定好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相信你所期待的那个未来一定不会辜负于你的。”

“嗯,我会等着你的回答。”

“喂!林远。”

“喏!拿着!”

“林远!祝你生日快乐!”

“我啊……我喜欢星空,喜欢看那浩瀚无垠的星海,喜欢听星星述说出的多彩故事,喜欢找那也许趁人不注意就会悄悄划过的流星。看着美丽的星空,我会遗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尽情地放空自己,只为欣赏大自然给予的这份美好。但由于一些原因,我很难去到那些能看见烂漫星空的地方,再加上现在能看到星空的地方越来越少。呐……我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我想看到的那片星空了呢?”

“你来得好迟!”

“昨天呢?那你为什么昨天不来?”

“哼!”

“是啊。暑假就要来了呢……诶,问你一个问题。没有朋友的你,在学校里不觉得孤单么?为什么那么抗拒周围的人啊?”

“诶!你交到朋友了啊!是李心怡还是何青松?或是其他人?是谁是谁,你快告诉我,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可我却从来没有听你叫过我的名字的说!”

“我很确定,当我是朋友了干嘛连名字都不肯叫,老是“诶”啊“喂”啊什么的,好想揍你的说!”

“不是很严重,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远,你能不能再叫一下我的名字。”

“别问了,叫嘛!”

“嗯!你把手伸过来一下。”

“哎呀!伸过来嘛!”

“拉钩上吊,一百年也不许变!以后也请不要忘记我,这是我们的约定。这次……我们约定好了噢!”

“嗯……再见!”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她的声音,她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刚才;夏葵的喜怒哀乐全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回想起她的每句话,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里面包含着这么多的含义。而那时候的我呢,却全都是在敷衍,仅仅是为了让心里好过些而进行的敷衍。

对不起……

明明我这么差劲,却还被你喜欢着。明明我这么糟糕,却还有你一直在为我着想。明明我都早已选择忘记了,你却还依然记得,多年未见却还能一眼认出我来。

对不起……

一切的一切,都对不起!

呐……

永别了……

……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了。躺在沙发上的父亲被我关门的声音惊醒,连忙走了过来,看着我将自行车放好,看着我穿上了脱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了句:“饭菜都还给你热着的,去吃吧。”

“嗯。”

我知道,父亲在客厅也等了一晚上吧。看样子似乎是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了,一直打着哈欠。

“你自己回房间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我能处理完。”

听到我的这句话,父亲的眼睛立马变的湿润了起来,难掩心中的激动,不停地点着头说:“好,那我回房间睡了。”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夏葵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定在了后天。”

“哦。”

“……”

父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重重呼了口气,转头朝着房间走去。

由于一整天没吃饭,还热着的饭菜很快就被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虽然现在也很困,但我更迫不及待地想去完成夏葵的最后那个愿望。趁着记忆还很清晰,将夏葵为我描绘出的烂漫星空画上去。至少,也赶在葬礼之前完成,所以吃过饭后我直接又来到了夏葵的家。

进到了夏葵的房间里面,驻足在画板前。茶几上的调色板与画笔,我拿起来却又放了下去。双手在颤抖个不停,根本无法去画。

我……能将这片星空画好吗?

脑袋扫视着整个房间,这才发现书桌上还有厚厚的一个笔记本。拿起来粗略地翻了一遍才知道,这个笔记本里面都是夏葵这段时间里所写的日记。

从四月的春天起,记录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与她之间的过往,到六月底的盛夏,未完待续的日记本,也只能就此画上一个句号。

再见了……

夏葵……

许久,已不再犹豫。我拿起调色板,调出各种自己所看见的星星的色彩。在那副画上,在我与她的那片夜空中,一点一点,画上一颗一颗,漫天绚烂多彩的繁星。在我与她的那片夜空里,将这段短暂的时光,描绘成我所看见的烂漫星空。而这些七月看到的繁星,就是你为我所描绘出的烂漫星空。

谢谢……

永别!

ps:结局就算是写完了,之后还会有一篇番外内容,然后前面还会修改增添一些内容。这些可能都要过几天了,年底事多,最迟一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