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是一个猎魔人

【你真的是一个猎魔人？】看着老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凯恩心中有些无奈，我都说了多少回了？

【是的，这位先生您节哀吧，你的兄弟是被小雾妖杀死的，不过我可以解决它。】看着伏在被白布盖上的尸体前发愣的中年人，凯恩叹息了一声。

他不是为这兄弟的命运，而是为了自己。

猎魔人的变异真的可以抹去感情吗？凯恩记得在《巫师》里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眼前的这番场景，为什么勾不起自己心中的悲伤与恐惧？虽然跟了老汉斯那么久，他却一直在学院里里学习，没有见过死人——顶多杀过不少野兽，但是自己第一次遇见，竟然没有那些自己前世在各个地方看来的情绪。

或者说试炼只是影响一部分情绪而不是全部？凯恩猜想着。

【猎魔人！】中年人抬起头，露出了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决定雇佣你，1克朗！】

【可以。】凯恩点点头。

这个世界的货币系统和《巫师》里自然不一样，不同国家的国币是不流通的，在奥得瑞地区，最基本的货币是赫勒，一种由青铜制成的硬币；而50赫勒等于1克朗——这是一种白银制成的货币；接下来是金盾，因为是金制品，所以不受货币体系限制，按照金含量来定价值，奥得瑞的1金盾相当于20克朗。至于消费能力，凯恩还不太清楚，不过他知道其实1克朗的价格已经挺高了，毕竟听老汉斯说一头食尸鬼均价是15赫勒左右。

【太阳落山之后我会解决问题，明天早上我会提着怪物的头来见你。】

凯恩转身准备离去，这时候，他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来时见到的那对夫妻。他们躲在人群后面，似乎对自己的出现非常惊讶，不过看到自己看过来，目光又有些躲闪。

（唉——还好没有过来和我说话，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想到了自己的马干的好事，凯恩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低下头离开了。

（快些为晚上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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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尸生物油的配料是狗油和蒲公英，强化油的原料太难以寻找，恐怕不行……】凯恩拿着从猎户那里拿到的狗油，将它倒在研钵里，然后将几朵的蒲公英花扔了进去，开始搅拌。

【七月份依然有蒲公英啊……生物学还真没有学好……】混合得差不多之后，凯恩将混合物放到火上加热，让狗油融化。

【要是有伊格尼法印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凯恩又搅拌了一会儿，让两种物质的精华相融，【那样的话手上喷火，还可以客串术士——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把原料毁掉——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老汉斯到底是什么学派的：狼？猫？狮鹫？还是我喜欢的猪学派？】

【差不多了……】凯恩用网子将杂志过滤掉，将剩下的液体倒进了一个小玻璃瓶里。

望着深褐色的透明油状液体，凯恩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它挂在了腰间。

他坐下来，用手敲着桌面，思索起今天晚上的行动。

【这个小雾妖应该有着制造幻想的能力，所以将受害者吸引到了小湖边，我可得堤防这个威胁……而且他们总是伴随着雾出现，白天太阳大，它会藏起来。而晚上的雾对战斗可能有很大影响……对了——如果制造幻象的话，我该怎么分清怪物和村民？】

凯恩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觉得这是小怪，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真的猎魔人，没有那么强大的感知能力和法印。而且真正的怪物和电脑模拟的肯定不一样，就比如这个小雾妖的幻象能力，只在特定的剧情中会出现，但是到了现实恐怕就比雾化然后在原地留一个影子厉害多了。所以他心里还是很虚的。

走出房间，向村里的人传话，让大家晚上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避免被误伤。

凯恩将剑油灌了一部分进剑鞘里，那里有一个特别的装置用来存放、涂抹剑油。接下来就是等待夜晚的降临了，他坐在床上开始冥想，为夜晚的行动积蓄力量。

蓝色的月亮再次挂上了枝头，村里的小湖上浮起片片雾霭，和那月光一起将这里打扮得如同仙境。

凯恩的身影从水雾中穿出，犀利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周围。

【雾更浓了……还好没有阻挡我的视野。】凯恩抓住腰间的短剑，拧开一边的开关，让剑油浸染了银剑。

【哗哗——】水声从湖边传来，凯恩闻声望去，看见那里有一个身影，似乎在……洗澡？

【emmmm？这么聪明的吗？变成洗澡的妹子诱惑我？你以为我……】凯恩吞了吞口水，【好吧，你赢了……这的确勾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要是转过身来是一张狰狞的怪物脸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劈了你！虽然我猜测大多数情况都是这个样子。】

又走近了一些，凯恩看清了那个幻象的样子：脖子露在水面之上，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

【白毛萝莉？会不会是红眼？我记得某个统计数据说华夏人最偏爱这种？该死——我在想什么？】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旁边，然后，看着那个洗澡的妹子转过了身。

【见证老司机眼睛实力的时刻到了！】

【御姐还是萝莉都可以，飞机场还是山峰我都不嫌弃，虽然知道一定是怪物幻化的，但是没有关系，能饱眼福就行……】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是两个凯恩大眼瞪小眼……

【法克！法克！Shift!】

凯恩大骂着，一剑劈了上去。另一个凯恩顷刻间烟消云散。

【哇——】一声怪叫声响起，面前的水里弹出了两只利爪，扑向凯恩的面门。凯恩用剑一挑，挡下这一次攻击，然后马上退了两步，将短剑横在胸前。

水中跃出了小雾妖的身影。

它的姿势就像一个半蹲在地上的人，皮肤呈现出灰色，浑身没有毛发，耳朵末端是尖的，两只爪子在凯恩面前晃来晃去。

【我特么居然想偷看我自己洗澡？！】凯恩的胸口起伏不定，明显被气得不轻。

【哇——！】怪物尖叫一声，朝他扑来，凯恩剑刃一立，从上到下劈下去。

【嗯？】剑劈向怪物的身躯，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碰到一样直接穿过，而身边也有一阵白雾飘过。

【幻象吗，还真是比游戏里真实多了……】凯恩并没有慌乱，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团白雾上。虽然周围的雾气让他难以将其分出来，但是大概的位置还是能猜到。

当那团白雾在他身后汇聚起来的时候，凯恩猛地一转身，银剑就刺了过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小雾妖的身影显现出来，向后退去，而它的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剑油的效果在此时显现了出来：怪物伤口附近的部分冒出了丝丝青烟，阻止着伤口自动愈合，而且还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好吧……】凯恩轻笑了一下，一脚蹬地，准备冲过去再补上一刀，但这个时候直觉给了他一股发毛的感觉。

【难道……还有一只！】他霍然转身，将银剑一横，只听【铛】的一声，一双利爪被弹开，那爪子上沾了剑油，灰色的皮肤被灼烧成了黑炭一般。伴随着怪物愤怒的叫声，它一下子缩了回去，连着怪物本身一起化作了烟雾。

【麻烦……】凯恩暗骂一声，侧过了身子，小心地盯着周围。两只怪物显然知道了他不好惹，藏进了雾里，不知道去了哪儿。

等待……等待……他的步伐一点也没有慌乱，那双褐色的眼睛盯着周围的每一寸地方。

【哇——！】终于有一只怪物等不及了，从雾里冲出，化成了两道身影。

凯恩一个闪身，劈碎了其中一个，然后借着剑势又打碎了另一个。

【都是幻想……那么下一个……】

身侧又伸出了一对利爪，探向凯恩的胸膛。这个时候正是他力气已经发尽，来不及变招的时候。

【嘿嘿——】凯恩冷笑一声，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腰间的袋子，然后手一甩，两枚克朗飞出，砸在了怪物身上。银质的硬币造成的伤害让它一阵哀嚎。

这还没完，右手一抖，银剑被投了出去，砸在了小雾妖的胸口，将它一下子钉在了地上。

耳朵微微一抖，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破风的声音，不去理会面前那一只的嚎叫——举手、拔剑——背上的钢剑就击退了身后的怪物。

钢剑难以伤害这食尸生物，它没有感觉到疼痛，于是再次扑了上来。

【人类的确没有你们的强悍身躯与利爪……】剑抬，紧接着落下将怪物劈了一个趔趄，然后迅速扬起，刺了下来，将它钉在了地上。

【但是人类拥有一颗你们无法比拟的大脑！】凯恩猛地跃了上去，将怪物压在了身下，他一手抓住剑柄防止怪物挣脱，一手抓起了腰间没有用完的剑油，朝着怪物的脑袋狠狠地摔了下去。

【……这，就是怪物会被杀绝的原因……】

钢剑收回了背上，凯恩低头看着两具怪物的尸体轻笑了一声，蹲下身，摸向了腰间。

然后他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MD，我没有买匕首，只能用剑割头？！】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嚯，实在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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