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5.

Trapped in the shadow of doubt.

困于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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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久久的折磨终于过去，姚琛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挣扎着从棺材里出去，冰床扑面而来的寒气兜了个满怀，有薄凉的冰晶凝在他的指尖。

他拿过一边的大衣往外走，在洞口，瞧见了守在那儿神色惶惶的夏之光。

夏之光.：大人。

夏之光.：派出去巡城的夜行者遇袭了。

姚琛皱着眉，凝眸看着一个个被抬进来的奄奄一息的吸血鬼。

吸血鬼见日光会被烧灼而死。

千年前巫师创造出日光戒使他们也能坦然在白日行走。

姚琛担心群心浮躁难以管束，便只授予足够忠诚并且力量深厚的吸血鬼日光戒。

而夜行者大多是些初生力量稀薄的吸血鬼，没有这种资格。

可不论如何弱小，这样大规模的伤亡，也绝对算是罕事。

齿痕，抓痕，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所有的伤口杂乱得毫无章法可言，皮肉筋血狰狞地向外翻转着，有些甚至溃烂成糜，汩汩地冒着黑血。

只有乖戾的肉食动物才会留下这样类似示威般的痕迹，昨天又是满月。

狼。

姚琛拿了夏之光递给他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割了手腕放血，直至殷红的液体逐渐盈满碗壁，他才放下匕首，招来另一位日行者把血分给伤者喝下。

狼毒无药可解，除了他的血。

姚琛回了书房，从书柜底层拿出个雕花的木匣，按下搭扣，拿出里头那块黄铜雕花的精致怀表。

夏之光跟了进来，问，

夏之光.：是狼人造成的吗？

姚琛抽了钢笔在羊皮纸上写了几个字，尔后郑而重之地将其折叠起来，口吻淡淡的，

姚琛.：我只能告诉你。

姚琛.：这些伤痕。

姚琛.：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每个人的指纹都不相同，每一匹狼牙齿大小尖利程度也不同，留下的齿痕自然独一无二的。

而夜行者身上的伤口，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半分差异也无。

夏之光吃了一惊。

攻击大数量的吸血鬼需要时间，如果不是狼群，独狼的攻击时间真的有那么长吗？

又或者，是能长时间维持狼变形态的狼人。

例如他眼前这位大人。

姚琛像是感受不到夏之光疑惑的目光，抽了火柴将羊皮纸点燃了，幽蓝的火苗将微黄的纸张席卷得一干二净，深色的灰烬片片落下来，掉落在透明的表面之上，直至将整块怀表都掩埋住。

姚琛.：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在创造混血儿。

但是还不够成熟，赝品的力量太过浅薄，连面对夜行者都需要恶斗留下那样多泄愤伤痕却不能毙命。

又在逼他了，逼着他让自己的双手染上斑驳血迹。

姚琛眯着眼，黝黑的瞳仁里有幽暗的光，一点一点地尽数熄灭。

他把怀表交给夏之光，轻声说，

姚琛.：我要去趟狼人谷。

姚琛.：所有事务你多费心。

姚琛.：Davis很快就会回来。

他将大衣扣子一粒粒扣好，额发撩起后露出凉薄眉眼，像是刽子手刀上的寒凉酒气，叫人难以直视的凛冽明亮。

姚琛.：现在的狼人首领。

姚琛.：叫什么？

夏之光将怀表恭敬地收好，轻声回答，

夏之光.：Henry，何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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